第一百二十四章 本能反應
任非晚推開他的手,將安全帶給他係上。
“你是不是傻,我又不是傻子,我難道會站在那裏讓他打嗎?”任非晚啟動車子,顧尋謹不是很聰明的嗎?
怎麽會傻到以為她會站著被任成打。
顧尋謹看著這丫頭碎碎念的樣子,莫名覺得可愛。
“本能反應。”顧尋謹側頭看著任非晚,真就是本能,見不得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任非晚轉頭看她,一眼就被他的黑眸深深的吸引了。
她隻知道母親保護孩子是本能,顧尋謹保護她怎麽可能是本能?
就算是對她有著喜歡,也不可能不顧自己的危險保護她吧,誰會把另一個人放在自己的安危之前。
任非晴不信這個理由,可除了這個理由,好像真就解釋不通顧尋謹為什麽要撲過來替她擋下那一拐杖。
任非晚想不通,他是為了什麽?
“看路,你在開車。”顧尋謹伸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
任非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開車,急忙轉回去看著前方的路。
顧尋謹讓任非晚開車去宮家的醫院。
下了車,任非晚扶著顧尋謹進去,搞得就像是他受了很重的傷一樣,此時的他在任非晚眼裏真就是柔弱不能自理。
宮楚樟見任非晚扶著顧尋謹進來,顧尋謹還一副很柔弱的樣子,他都懷疑是自己還沒有睡醒,是在做夢。
顧尋謹那種人,怎麽會有讓人覺得柔弱的時候。
“愣著幹什麽,快點過來。”任非晚見宮楚樟傻愣愣的看著他們,氣得恨不得過去給他一巴掌。
能不能有點職業素養,看見受傷的病人能不能過來扶一把。
聽到任非晚的話,宮楚樟才反應過來,這真不是夢啊。
他過來剛要伸手扶顧尋謹,顧尋謹就推開他的手說沒事。
這是故意在女朋友麵前裝柔弱啊。
扶著顧尋謹坐下後,宮楚樟替顧尋謹檢查了後背,傷的不是很重,就是淤青了一塊,擦點藥酒就沒事了。
“這一點傷也大驚小怪的,顧少爺,你可真夠嬌弱的。”宮楚樟拿出藥酒準備替顧尋謹擦藥。
任非晚攔住他說:“要不還是照個片子吧,你肉眼能看出什麽呀。”任成可是用了七八成的力氣,要是受了內傷就不好了。
宮楚樟看著顧尋謹。
“嗯,檢查一下吧。”顧尋謹自然是聽任非晚的話了。
一番檢查過後,最終的檢查結果和宮楚樟說的一樣,任非晚這才放心了下來。
擦藥的時候,宮楚樟還沒有用力,顧尋謹的臉色就變了,看起來就像是忍著痛苦一般。
宮楚樟無語,這家夥當年斷了一條腿都是麵無表情,一聲不吭的,那時候他還在懷疑他是不是沒有痛覺,怎麽現在會痛了。
正在想著,任非晚一巴掌打開他的手說:“你不會輕點嗎?敢情傷不在你身上啊。”
顧尋謹都是因為她才這樣的,看見他痛,她也跟著疼。
宮楚樟瞪大眼睛,他都還沒有用力的,再說了這種淤青本就應該用藥酒揉開。
“來來來,你來。”宮楚樟把藥酒遞給她,他還不伺候了呢。
他今天可是有很多病人的。
任非晚接過藥酒,塗藥酒這種事情她還是很在行的。
任非晚以前經常幫夜南星擦藥酒,真要論起來,她的技術可是要比宮楚樟這個專業的醫生要好很多。
顧尋謹沒有穿上衣,寬闊挺拔的後背露在她的麵前,衣服下的皮膚很白,顯得那片淤青更為嚴重了。
任非晚心疼的用手摸了摸,剛才看見這片淤青的時候,她的心猛的一跳,酸酸澀澀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這一看就很疼啊。
顧尋謹感覺到後背一陣清涼,是任非晚在給他吹後背上的淤青,雖然起不了什麽作用,但他卻覺得後背瞬間就沒有了痛覺,很舒服。
“顧尋謹,把藥酒揉開的時候會很疼,你忍一下。”說著就把藥酒倒在手心,慢慢的放在他的背上。
顧尋謹不怕疼,小時候受過太多傷,對疼痛早就免疫了。
任非晚的小手觸碰到他的背時,他根本就感覺不到疼,腦海裏都是她那雙小手放在他背上的觸感。
宮楚樟站在一旁看著顧尋謹,他這個樣子怎麽看都不像是對他身後那個女人恨之入骨的樣子,顧尋謹不會是再次愛上她了吧。
要真是這樣,他可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當年,他可是差點就活不過來了,要不是這家夥命大,不然,他每逢初一十五還要很麻煩的給他去燒紙錢。
他可不能讓這種事情再發生第二次了。
他盯著任非晚的臉,這丫頭的臉到底是怎麽變成這樣的,他調查過市場上所有的易容藥水,效果都沒有她這麽好。
任非晚放下藥酒,走到顧尋謹麵前,見他出了一頭的汗,拿起一旁的濕紙巾給他擦臉。
“很疼吧。”任非晚眼裏滿是心疼,今天這一拐杖,她一定會替顧尋謹討回來的。
顧尋謹搖頭,伸手握住任非晚替他擦汗水的手。
“我沒事的。”要不是為了讓任非晚多心疼一點,他連醫院都懶得來,這種傷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
“以後不要犯傻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才不會傻傻的站著讓人打。”除非是意外情況,不然還真沒有人能打得到她。
況且今天任成揮拐杖的時候,她一早就看見了,能夠很輕易的就躲開。
隻是她沒有想到,顧尋謹會撲上來,生生替她挨了一下。
顧尋謹穿上衣服,低頭扣著扣子,黑眸底下湧動著萬千情愫。
明明是要恨這個女人的,卻又舍不得別人傷害她半分。
這一次雖然是本能,但是他還是有時間抱著她躲開的,可他並沒有那麽做,而是生生的擋下了那一拐杖。
上一次他說會保護她的時候,她那種情動的眼神,他是記得清清楚楚。
這一次他就是想利用任成的這一打,讓任非晚對他心動喜歡,加深一些。
想要完全打動任非晚很難,他隻能一點一點來。
為她受傷,是個不錯的主意。
無論是什麽人,對能為自己擋下一切傷害的人都會有幾分心動。
更不要說是已經對他有了心動的任非晚。
這一次有真心也有算計。
如果說是五年前,他為她擋下這一擊,肯定純粹的是喜歡,但是現在,他對她的喜歡已經沒有那麽純粹了。
就算是知道自己還愛著她,他也會不會因為那幾分愛而忘記恨。
黑眸深了幾分,眼裏濃烈的恨意被黑色的眸子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