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噩夢
顧尋謹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一切都是任非晚自導自演的,那些男人被打得實在是太慘,自己人怎麽能下這種狠手。
就算是內訌也不會這麽嚴重,那可是手腳都斷了。
可他的調查中,此事是和任淮笙有關的,他便是有些懷疑,也沒有深究下去。
隻要她沒事,那些人怎麽樣他都不想理會。
哄著任非晚睡下後,顧尋謹拿來藥膏替她擦著手裏的傷口。
他見不得任非晚受一點傷害,就是一個小小的傷口都能在他眼裏無限放大。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顧尋謹停住手裏的動作,沉默的看著她的臉。
苦笑一聲,放下藥膏。
他終究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再一次的愛上了這個女人。
不對,應該說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放下過她。
顧尋謹站在浴室的鏡子前,靜靜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從小到大,他們都覺得他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不會笑不會哭,很多時候都是麵無表情的。
他理性得可怕,就是母親和別的人離開,他都能冷漠的看著。
可就在遇見她之後一切都變了,他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她。
把對所有人的不在乎和愛都給了一個人,那份愛比任何人都要強烈。
他把人生裏的一切都和她劃上了等號,他計劃好的人生裏全都是她。
可是她卻是一個騙子。
其實是騙子他也不在意,隻要她願意,可以騙他一輩子的,他會信她的,就是騙他,他也信。
他好不容易才愛上了一個人,他放不開手。
直到那一聲槍響,將他的一切都打碎了。
顧尋謹按住心髒的位置,對於她,他真的不知道何去何從。
要是可以,他寧願她以任非晚的身份騙他一輩子。
一個要他死的女人,他竟然對她狠不下心來。
顧尋謹出來後任非晚還睡得很舒服,他躺在她身邊看著天花板。
愛恨交織的滋味真就是要將他給逼瘋了。
任非晚翻了個身,顧尋謹忙擋住眼睛,這個女人睡覺太不老實,他生怕她一拳打過來,再像上次一樣把他打出個黑眼圈出來。
任非晚沒有打人,隻是在他身上蹭了蹭就趴在他的懷裏安安靜靜的睡著了。
顧尋謹放下手,摟著懷裏的女人,她身上的香味朝著他的鼻子鑽去。
任非晚這一覺睡得不太舒服,她夢見自己殺了一個人,一個看不清臉,但她的心告訴著她,是一個對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她不知道為何要殺他,隻是耳邊不斷的有個聲音告訴她,要她殺了這個男人。
她就像是被人控製了一般,想要擺脫卻是怎麽也擺脫不了。
一聲槍響,任非晚從夢中驚醒。
她坐起身捂著臉,那個夢真實得可怕。
顧尋謹洗完澡出來,見她捂著臉,忙詢問她怎麽了?
任非晚搖頭說是做噩夢了,顧尋謹把人抱在懷裏安慰了好一會。
任非晚下巴靠在他的肩膀處,聞著他身上的味道,這才安心了不少。
“還在害怕昨天的事嗎?”顧尋謹慢慢的鬆開她,她應該是嚇壞了,不然也不會做噩夢。
任非晚搖頭,昨天的事情她早忘記了,要說是噩夢,應該是那些人的噩夢。
“今天就不去上班了,我已經替你和任伯父說過了,你今天就好好陪我泡溫泉。”顧尋謹開口。
任非晚點頭,她做了那個夢,今天也沒有心思去公司處理那些煩人的事情。
李西每天都會給她找一些麻煩事,真就很煩,不得不說這個李西逼人離職真就是很有一套。
她要不是有目的,早就辭職不幹了。
“我先去洗漱。”任非晚聞到自己一身的汗味,有些不好意思的。
她做夢出了好大一身汗,現在心裏還對那個夢有些恐懼的。
真的是太真實了,就像是她曾經經曆過一般。
洗了個澡,任非晚發現一件大事,她沒有帶換洗衣物進來。
她把頭伸出去,發現顧尋謹不在房間裏,想了想準備裹著浴巾讓前台替她去買能管換洗的衣服。
不想,她剛走到床邊,顧尋謹就推門進來,手裏還提著幾個購物袋。
任非晚看得很清楚,這個牌子的內,衣,褲是她最喜歡的穿的。
顧尋謹見她隻裹了一條浴巾,把袋子放在床上就出去了。
男人憋壞了可是真的會不行的,他這兩天每天都能看見心愛的女人穿得特別清涼的出現在他眼前。
就算是他自製力再好,也是無濟於事,還有的反應一樣不少。
要是再這樣下去,他遲早要廢了。
她呀,就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人。
任非晚打開門,她已經換好了衣服,穿得嚴嚴實實的。
顧尋謹不去看她,進了房間就往浴室跑,又是涼水澡。
這幾天他洗涼水澡的次數未免也太多了吧,他現在正值壯年,那方麵的需求肯定是很大的,這個任非晚能夠理解。
她每天都在他麵前晃,還動不動就喜歡抱抱他,摸摸他。
他忍不住也是正常。
任非晚覺得自己有必要換個房間,分開住了,顧尋謹應該就不會這般頻繁的去洗澡了吧。
涼水澡洗多了對身體不好。
顧伊人敲響房間門,昨天顧尋謹回來已經是半夜,那個時候她早就睡著了,今早聽說任非晚也一起回來了。
她一醒來就跑了過來。
任非晚以為是送早餐的,打開門見到是顧伊人,見她睡衣外麵裹著一件外套,頭發有些亂糟糟的,一看就是剛醒就跑過來了。
“你沒事吧。”顧伊人拉著她左看看,右瞧瞧,見她真的沒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昨天看了她背上的紋,身,她對她的身份就產生了懷疑,那個紋,身她昨天再一次問了做這一行的朋友,他們都說不可能有人能夠紋出同那個人一模一樣的紋,身。
那個人的紋,身他們都見過,那種色彩就是國內外的頂級大師都不見得能夠調配得出來,更不要說將她紋得如此的栩栩如生了。
那花就像是開在了她的後背上一般。
“那個非晚姐,我想問你一件事情。”顧伊人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了,她藏不住秘密,要是不問出來她能把自己給憋死。
任非晚點頭,讓她直接說吧。
隻要是不與她的真實身份有關,她都會回答。
顧伊人剛要開口,顧尋謹開了浴室門出來,一臉警告的望著顧伊人。
昨天顧伊人問過他關於任非晚背上那朵花的事情,他因為急著找任非晚並沒有回答。
他不想顧伊人知道任非晚就是慕言,她要是知道後,他的計劃就不會像現在這麽順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