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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放不下

  任非晚起身想要離開,卻在走了兩步後折回去。


  “任先生,陪我喝一杯。”任非晚戴上帽子。


  任淮銘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在他眼裏清純幹淨的星星會說出這樣的話。


  “好。”任淮銘沒有拒絕。


  任非晚上了他的車,靠在車窗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任淮銘問起那天的事情,任非晚轉頭看他說:“任先生,我不是你眼中那種柔弱的女孩子。”


  “星星,你是個有趣的女孩子,你很神秘,就像你的名字一樣。”任淮銘查過她,什麽都沒有查到。


  他都開始懷疑任非晚是在故意接近他。


  任非晚沒有說話。


  酒吧很喧囂,重金屬樂曲的聲音吵得人耳朵疼。


  “看樣子,你不是第一來。”任淮銘看著任非晚,平時的她清純幹淨,如同天邊的雲朵一般。


  而此刻的她,魅惑,妖豔,像極了熱辣的玫瑰。


  很奇怪,明明穿著妝容都未曾改變,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任非晚一口喝下杯中的酒水,任淮銘見轉急忙搶下他手裏的杯子,這麽喝酒不想活了。


  這可都是烈酒,就是他經常喝酒,酒量很好的人都不敢這麽喝。


  “是啊,我很喜歡這份喧囂,它能夠讓我忘記心裏的所有不愉快。”任非晚望著舞池裏舞動的人群,隻有在吵鬧的時候才不會靜下心去想那些煩人的事情。


  任淮銘同她是一樣的,他也喜歡這份喧囂,隻是他不會這般喝酒,跟不要命一樣。


  眼見任非晚又灌下去一杯酒,任淮銘直接按住了她的手。


  “別喝了,沒有人告訴你和男人出來喝酒,千萬別喝醉嗎?”任淮銘不覺得自己能夠忍住不對她做什麽。


  任非晚抽出手,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氣喝完說:“任先生,我從十五歲開始就沒有喝醉過。”


  喝酒對於她來說同喝水差不了多少。


  她自小訓練,喝酒喝到吐,加上她體質過人,漸漸的就對這東西免疫了。


  別人需要幾年甚至是十幾年練出來的酒量,她幾個月就練出來了。


  演戲也是,這好像就是她天生自帶的。


  幼時流浪的時候,她就靠著自己的演技騙吃騙喝。


  “其實我是個孤兒,上次和你說我爸爸欠債是我騙你的,真相是我我踹翻了人家的燒烤攤,被人追著打。”任非晚偏頭看著任淮銘。


  任淮銘都知道。


  “星星,不要喝了。”任淮銘攔著她


  任非晚搖頭。


  “我現在挺難過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難過。”任非晚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她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麽知道顧尋謹喜歡的人是誰後,她會如此難過。


  她說過不在乎的,可……


  “我陪你喝,你要是有心事就告訴我,好不好。”任淮銘給她倒了半杯酒,而後端起自己的杯子和她碰杯。


  任非晚看著突然笑了出來。


  “我喜歡一個男人,很喜歡。”任非晚說完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酒,酒是辛辣的,她不喜歡,但此時隻有喝酒才能解了她心裏的煩悶。


  這點任淮銘早就猜到,他的星星眼裏寫滿了我失戀了幾個大字。


  “他不喜歡你。”任淮銘開口。


  任非晚使勁的搖頭,搖完後又使勁的點頭。


  “他說過喜歡我,可是他最愛的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我很在意他愛上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很在意。”任非晚握緊酒杯,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原版的臉會成為別人的替身。


  真是恥辱啊。


  任淮銘被她繞暈了,難道她喜歡的男人喜歡她的姐姐,可是她不是孤兒嗎?


  “你介意被當成是替身。”任淮銘開口。


  任非晚放下酒杯,往後一靠。


  慵懶邪魅的模樣,讓任淮銘看迷了眼。


  她就像是個百變的精靈,有著無數種模樣,每一種都是美得醉人。


  “他不會把我當成替身的,他挺討厭我這種人的。”任非晚嫵媚一笑,整張臉都豔麗了起來,未施粉黛都能這麽迷人,真是個妖精。


  “你可以試著換個人喜歡。”任淮銘看著她那張臉,她有著萬種風情,每一種都讓他愛。


  他想要是任非晚和他在一起,他這輩子都不會膩了。


  任非晚搖頭,拿過一杯酒喝了一口,端著酒杯看著裏麵橙黃的顏體,看它隨著燈光而變換著顏色。


  “他是第一個能夠令我心動的人,很奇怪,明明他什麽都沒有做,我們沒有像小說裏寫的那樣經曆過轟轟烈烈,沒有像電視劇裏那樣纏綿悱惻,我們的相處很平淡,平淡到就像是白開水,可就是這般平淡的相處,讓我心動了。”任非晚以為愛情是要經曆轟轟烈烈的。


  那種愛的死去回來,要用命來換的才是愛。


  可在遇到顧尋謹之後她突然發現,愛情就是那個人站在你身邊,你隻要一伸手就可以拉到他,那就是愛。


  不用有太多的轟轟烈烈。


  “這輩子就是他了?”任淮銘突然覺得心口有些難受,他早就知道自己有些喜歡這個女孩,難受很正常。


  這輩子是他嗎?


  她的答案是的,但是現實卻是不,不會是他。


  “他會和另外一個女人結婚生子,會子孫滿堂,我和他隻會是一段回憶。”任非晚笑得瀟灑。


  真是個神奇的女孩子,她的心思比一般女孩子都難猜。


  “你就不想爭取。”任淮銘和她碰杯,喝下一口酒。


  任非晚喝光酒杯裏的酒,搖頭。


  “不想,不過我可以任性一次,可以愛上他一段時間。”任非晚能夠為自己爭取的隻有這份任性。


  “放得下嗎?”任淮銘沒有愛上過任何一個女人,但是他見過太多身邊人,他們在愛上一個女人後,通常都是走不出來的。


  任非晚笑了,她也不知道啊,現在都已經陷進去了,說這些也不重要了。


  “就是放不下,該離開的時候我也會走得幹幹淨淨。人生漫長,我不可能隻喜歡這一個人,你說對吧。”任非晚帶著懶散的腔調,靠在椅背上想著那個男人。


  或許這輩子就隻能喜歡他一個了。


  可能是以前戲弄過太多對她付出真心的人,現在報應來了。


  “對。”任淮銘喝下杯子裏麵的酒。


  他有個朋友曾經和他說過,人真的不能遊戲人間,遊戲人間太久,人間也會來遊戲你。


  以前他不信,現在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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