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破局之人
任盈歌識趣的往後退了幾步,說道:“回娘娘的話,皇上的病不容樂觀,需要好好的醫治。”
“你可有什麽把握?”
“我隻能說盡力而為。”
宋懷柔似笑非笑的說道:“是了,本宮怎麽就忘記了呢,你向來是一個狡猾詭辯的丫頭,本宮問你這些你自然不會如實說的。”
任盈歌低垂著眉眼,淡聲說道:“皇後娘娘所言,我不敢受。”
“本宮進去看看皇上,你去忙自己的事吧。”宋懷柔特意加上一句,“不必跟著了,本宮有些話要和皇上單獨說。”
任盈歌俯身退下。
等她煎好藥端進去,宋懷柔還好端端的坐在裏頭。她收回視線,佯裝鎮定自若的說道:“皇上,藥好了,可以喝了。”
沐鱗清重重地咳嗽兩聲,伸出幹瘦的手來,“給朕。”
宋懷柔搶他一步接了過去,“皇上,讓臣妾來喂您喝吧,這藥還燙著,臣妾幫您吹吹。”
“皇後有心了。”沐鱗清淡聲說道。
“皇上這一病啊,行兒可忙了,為著處理朝政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回府了,總是睡在禦書房裏頭,人都瘦了一圈。”宋懷柔吹了吹,把藥遞到沐鱗清嘴邊,“不燙口了,皇上用藥吧。”
沐鱗清喝下,“朝政之事本來就是很千頭萬緒的,朕不是讓老三在一旁協助嗎?老二不用全都親力親為。”
宋懷柔輕歎一口氣,看了任盈歌一眼後才說道:“臣妾也是這麽和行兒說的,但是行兒說老三興許是剛出來,對處理這些事總是有些力不從心的。”
“是嗎?不過力不從心也要多多磨練才是,要給老三這個機會。”宋懷柔笑著說道,“皇上可不要怪臣妾多嘴啊,雖然他們是親兄弟,可是畢竟以後要走的路是不同的,適合行兒的未必就適合老三,皇上說是嗎?”
沐鱗清聽出她的言外之意,隻是故作不知的說道:“皇後說的是,容朕再好好的想一想此事。”
說完,他不動聲色的朝著任盈歌看了一眼。
任盈歌會意,“娘娘,皇上剛用了藥需要靜養。”
“是臣妾打擾皇上了,那臣妾就先回去了。”宋懷柔站了起來,轉身走了。
然而翌日,在任盈歌為沐鱗清診病的時候,宋懷柔又按時出現了。
“臣妾實在是不放心皇上,便過來看看。皇上,臣妾不會打擾了您吧?”
沐鱗清的麵容似乎比昨日更加蒼白,“不會。”
宋懷柔打量著他的神情,心裏得意,麵上卻露出了擔憂之色,說道:“皇上這身上怎麽老是不好?是不是應該換個大夫來看看?”
“不必,朕覺得任丫頭的醫術是可以的。”
宋懷柔卻不依不饒,“雖然任小姐的醫術可以讓人放心,但若是有另外的人幫著皇上一塊兒診治,不是好的更快嗎?”
“此事不必再換人,朕就是覺得任丫頭不錯。”沐鱗清難的堅定的說道。
“那此事容後再議吧。”宋懷柔見他隱有動怒之色,忙閉上了嘴。
沐鱗清朝著任盈歌看了一眼,用眼神示意她。後者微不可察的頷首。
“任小姐,皇上的病現在如何?可否比之前好一些了?”宋懷柔關切的問道。
隻是事實上,她來此處就是為了探聽清楚沐鱗清是否真的得了重病需要停止早朝和不能頒布詔書立沐星行為太子。
可光從他們麵上根本瞧不出任何東西,唯一值得懷疑的就是沐鱗清看任盈歌的眼神,似乎是在打著什麽暗示。
“回娘娘,皇上的病還需要好好的調理,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皇上這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任盈歌一臉認真的說道。
宋懷柔眼底浮現出了一道疑惑之色,“你說的可是真的?如若是真的,可定是要調查出背後那個讓皇上身體不適的罪魁禍首出來的。”
任盈歌裝作沒有聽到這話。
沐鱗清沉吟一瞬道:“朕會好好想想的。”
“臣妾忠言逆耳,皇上可不要怪罪臣妾啊。”
“皇後也是為了朕好,朕心裏是明白的。”沐鱗清說著看向任盈歌。
任盈歌心裏無奈歎氣。這種棘手的事情他就是要讓她來做,實在是……
不過她還是照做了。她在端給宋懷柔的茶水之中放了一點致人暈眩的藥物,宋懷柔喝下之後果然暈眩不已。
為了避免失態,她隻能回宮休息去了。
“皇後要保重身體,可不要和朕一樣,拖了太長時間便不好了。”
宋懷柔在宮女的攙扶下才能勉強站穩,“臣妾明白。”
等到她離開之後,沐鱗清才問道:“任丫頭,你方才也看到了。若你是朕的話,你會如何破局?”
任盈歌忙表明自己的態度,“我隻是一個女兒家,朝政之事不敢置喙,還請皇上理解。”
“是朕叫你說的,你說就是了,不管你說的對不對,朕都不會怪你。”
“這……”任盈歌自然不會恃寵而驕,認為沐鱗清現在信任自己以後便可以坦坦蕩蕩,順順利利的。
她思量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去民間這些日子,倒是遇上了一個奇人,我想他應該是皇上要找的破局之人。”
“是誰?”
“宮傲。”
沐鱗清蹙眉,“宮傲?那是誰?”
任盈歌便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沐鱗清,“事情便是如此,不知皇上有何想法。”
“讓朕想一想。”
任盈歌沒做任何的催促,隻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她伸手在香爐中添加上了一些草藥粉末。
“此人……朕很想見一見。”
任盈歌頷首,“那我去安排。”
沐鱗清的聲音蒼老了很多,“朕對於之前的許多事都已經不記得了,但是依稀還記著宮傲母親的樣貌,那是一個相當溫婉的女人啊,真是可惜了。”
“宮傲也是一個很好的人,想來皇上見著了他也會喜歡的。”任盈歌起身,準備出宮去安排兩人見麵事宜。
“去吧,朕想盡快見到宮傲。”說起宮傲,沐鱗清的話語之中帶著些許的急促和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