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穩住病情
幾位大夫依舊在爭論不休。
“你們若是想要這位貴客活命,還是不要如此爭論了。爭論出一個長短有何意義嗎?”任盈歌低聲說道。
她抬起雙目,目光一一落在這些大夫麵上,“如果你們覺得我不行,不管我開什麽藥方,都可以給你們一一過目,如何?”
大夫們自然是瞧不上任盈歌這個女人的。
可是他們對於這位貴客的病的確是束手無策,既然有人撞上來,何不讓她試試?若是治不好的話,也可以把罪名推到這個女人身上。
“行吧,那你就試試。”
任盈歌收回視線,心裏不由的冷笑起來。
她自然能看出來這些人心裏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不過那又如何?
她轉身重新看向沐星行。
他麵色如白紙,氣若遊絲,但是嘴唇確實泛著一絲不大對勁的紫色。
“這位貴客是如何病成這樣的?受傷了嗎?”她輕聲問道。
府中帶她過來的小廝厲聲說道:“這些事情你不要多問,你隻管治療好貴客的病就好。”
任盈歌頷首,可還是忍不住蹙眉。不能詢問病因?這是何種緣故?
“幾位大夫,我身邊沒有銀針,可否借用你們手裏的銀針一用?”
大夫一開始自然是不願意的,後來還是在小廝的勸說下才被說服。
“你小心著用,可不要弄壞了。還有,你給貴客施針,你可有什麽把握?”
任盈歌想要發笑,可是她依舊麵無表情的勾了勾唇角。
她穩住心神,坐在床邊準備為沐星行施針。
如果她願意的話,此刻就可以了解了沐星行的性命。不過這個念頭隻是一瞬間的,便消失殆盡。
幾個大夫見她施針手法很是熟練,不由的放下了戒備之心。
好似對她的醫術是有幾分確定了。
任盈歌手腕靈活,下針的手法異常精準和熟練,不多會兒就已經施針完畢。她一邊收起銀針,一邊觀察著沐星行的蘇醒情況。
大夫湊過來,同她問道:“貴客昏迷良久,我們用了許多辦法好像效果都不大。不過你這個手法到底是師承何處啊?”
任盈歌搖頭,說道:“不過是一些皮毛,登不得大雅之堂。”
“你這就是謙虛了。”
任盈歌笑笑,沒有再開口說話。
此時,沐星行已經睜開了眼睛。
“公子醒了!”小廝欣喜萬分的叫道。
任盈歌默默地瞪了他一眼,“貴客剛剛醒過來,你聲音可小一些,免得衝撞了貴客。”
小廝聽不進去,一溜煙跑出去和李玉通報去了。
大夫拍案叫絕。他們無法做到的事情,這個小女娃居然這麽快就做到了,可真是不簡單啊。
沐星行一把扣住任盈歌的手腕,目光灼灼。
任盈歌垂目看了一眼,眉心微蹙,有些擔憂是不是他認出了自己?
可惜的是,沐星行此刻還不能說話,隻能目光定定地望著任盈歌,嘴唇幾次微張,可就是發不出任何一個字眼。
任盈歌收回自己的手,故意用另外一種聲音說道:“公子請先放開我,男女授受不親。”
沐星行沒有動作。
“公子!”李玉搶先進來。
任盈歌趁機往後退開幾步。
沐星行的目光依舊落在她身上,眼中夾裹著讓人無法理解的複雜之情。李玉把這樣一幕全都看在眼裏。
掩飾掉心底的得意。他麵上並沒有多少感情,淡聲說道:“公子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是這個丫頭把公子救醒的。”小廝補充道。
李玉心裏相當滿意。
這也是他所樂意看到的結果。隻不過任盈歌的醫術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過的,原來竟比他們這裏最好的大夫還要好。
“既然如此,那公子的病就全權交給你了,丫頭。”
任盈歌心裏不樂意,不過還是應了一句,“是。”
“閑雜人等就不要留在這裏了,免得影響了公子的休息。”李玉說著便要把人全都趕出去。
李玉臨走之前也是輕輕地拍了拍任盈歌的肩膀,叮囑道:“好好照顧公子,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是了,公子的病你可有把握醫好?”
“我……”任盈歌為沐星行把了脈,他是因為失血過多導致的昏迷,並且體內中了輕微的毒,但是是什麽毒,她就不得而知了。
李玉再次問道:“如何?是不是能治好?”
任盈歌頷首,“我盡力吧。不過我沒有十足的把握。”
“不,你必須要有十足的把握。”李玉盯著她,“你應該明白我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吧?”
任盈歌心驚,不過還是乖順的說道:“是,我知道了。”
“行了,你的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到時候可不要忘了本官的提攜之恩啊。”
送走了李玉之後,任盈歌重新回到床前,沐星行依舊盯著她。她覺得後背起了一層白毛汗,不過還是淡定自若的站在原地。
“公子為何這般看著我?”
可惜的是,沐星行並不能說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任盈歌。
“不要擔心,公子很快就會好的。”任盈歌淡淡的客套說完,嘴角微微一勾,揚起的眉眼倒是和平日裏的她完全不一樣。
沐星行隻好先鬆手。
任盈歌轉身的一霎那,嘴角的笑意變成了冷笑。不管他如何,她便不相信他能看出來她是易容之後的任盈歌。
沐星行是在三日之後可以說話的。
“你是……”
任盈歌笑著看他,說道:“有事嗎,公子?”
沐星行眼底的亮光漸漸地開始消失,聲線沙啞又沉悶,說道:“無事,本公子好像認錯人了。”
“是嗎?不過很多人都覺得我長得像他們的親人,是不是我的長相太過普通了?”任盈歌半開玩笑的問道。
沐星行搖頭,“不是。對了,你照顧本公子這麽長時間,本公子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小竹。”任盈歌淡聲說道。
“小竹?這個名字很好聽。”沐星行嘴角勾著,不過眼底卻是絲毫沒有笑意。
任盈歌為沐星行端來了湯藥,說道:“公子,該喝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