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拳打腳踢
沐臻頷首,大步走在任盈歌前麵,叮囑道:“你們跟在我後麵,進去之後小心腳下,他們長年累月住在這裏可能習慣了黑暗,但是我們不行。”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他們在明處,野人們在暗處。隨時都要提防野人們在哪裏給他們設套了。
三個人全都屏著呼吸,凝神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這條路怎麽這麽長?”洛文征忍不住抱怨起來。他真是為何要跟著沐臻他們一同到船上去?和洛雪一樣在岸邊等著不好?
任盈歌嘲弄道:“洛老先生,我覺得你還是暫時不要說話,免得叫他們聽見了。”
洛文征‘哼’了一聲,“這個地方連個人影子都看不見,他們能聽見什麽?”
“小心一些總是好的。”任盈歌沒有多說。
話音剛落下,他們眼前終於有了一絲亮光,耳邊還響起了他們方才在外頭聽見過的奇怪聲音。
是野人們的交談語言。
看來他們是找對地方了,這裏就是野人們住的地方。
沐臻卻忽然攔住他們,一臉嚴肅的說道:“這裏有多少人我們並不清楚,所以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救承越也要隨機而變。”
“知道,我們過去看看。”任盈歌應下。
她已經忍不住要走過去。
這次依舊還是沐臻在前麵,她和洛文征在後麵跟著。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他們的視線才開闊起來,原來野人們住在一個天然的山洞裏,這裏倒是點著火把。
借著亮光,他們也終於看清楚了山洞裏的野人不隻有他們方才見到的那幾個,這裏足足有幾十個。
他們全都是一樣衣不蔽體,隻用樹葉綁在腰部,遮蓋住下半身。臉上和露在外麵的身體應是用一種顏料塗抹著,看不真切本來的模樣。
但是現在倒是依稀能夠辨認出其中是有男有女的。
野人們圍成了一個圈子,中間也插著一根火把,他們手拉著手跳了一會兒舞,之後便朝著中間走去。
出乎任盈歌他們的意料,他們竟然都衝著中間的某一個東西拳打腳踢起來。若不是承越發出幾道沉悶的痛苦哼嚀,他們還想不到承越被他們丟在圈子中間。
野人們似乎對承越的痛苦無動於衷,反而還顯得相當憤恨,加重了手上和腳上的力道,直接把承越踢的麵目全非,看不到原本的樣貌。
這樣做了之後,野人們嘴裏卻依舊發出不快的嚎叫聲。有一人彎下腰,直接一把扯掉承越身上的衣裳。
‘嗞拉’一聲伴隨著承越下意識的叫聲一同響起。
“不行,他們這樣太過分了吧?你們也不上去救人?”洛文征指了指被他們圍在中間的承越,語氣中倒是多了幾分調侃。
沐臻麵容沉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任盈歌也沒有任何動作。對方人數眾多,而且又是在他們的地盤上,若是現在上去,說不定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不要到時候人沒有救到,還把自己搭進去。
她這般思量的功夫,野人們已經興奮地把承越的衣服全都撕爛扯碎丟在地上,有些野人還用腳去踩。
承越已經暈死過去。
任盈歌像是恍然大悟,眼睛裏透著亮光,說道:“我知道他們為何要如此對待承越了。”
興許是太過激動,她說話的語氣沒有控製好,竟然有些大聲。
沐臻忙捂住她的嘴,附在她耳邊說道:“不可說話,他們會聽見。”
任盈歌睜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沐臻,任哪個男人見了都會心生憐愛之心。
沐臻自然也不例外,他鬆開了一點手,問道:“你要做甚?”
任盈歌眼睛一轉,指了指外頭,說道:“我們去外麵?”
她說話的氣聲灑在沐臻的手掌心上,讓人覺得手心發癢的同時有一種不可言說的曖昧。
沐臻收回手,垂目望著她。半晌後說道:“好。”
洛文征根本搞不懂任盈歌又要做什麽?但是也隻好跟著他們一同出去。
這一次他們的腳程快了不少,不多會兒便走了出來。
任盈歌一出去就拉著沐臻站到一顆巨大的樹幹後麵,一把扯掉他身上的衣服。
沐臻吃了一驚,下意識捂住領口,聲線沉沉,“任盈歌,你這是做甚?”
他雖貴為皇子,可也是一個守舊的人,因著男女授受不親這樣一句話,他一直都盡量克製著自己,維持著君子的風度和氣度。
所以見到任盈歌這突兀的行為之後,他有些不能忍受,自然也並不希望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同她發生什麽事。
任盈歌怔楞一會兒。
見到沐臻像是個受到欺負的小媳婦樣子,心底竟然生出了一絲玩笑之意。因為事發突然,她來不及解釋便動了手,難怪沐臻會誤會。
她往後退開一步,似笑非笑的仰頭望著他,“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怎麽會對你做這種事?你把我看成什麽了?”
“你不是……”沐臻以手抵唇,輕聲咳嗽一聲,“那你剛才是要……這光天化日之下,實在是不應該。”
任盈歌忍不住笑出聲。她捂著肚子哈哈笑了兩聲,指著沐臻說不出話來。
她的笑聲把洛文征吸引過來,他湊熱鬧的問道:“笑什麽?說出來讓老頭子也樂一樂吧?”
話音落下,他看到沐臻衣衫不整的樣子,像是明白了什麽,忙轉過頭捂住眼睛道:“你們剛才做了什麽?老頭子雖然是個過來人,但是什麽都沒有瞧見,真的什麽都沒有瞧見。”
任盈歌尷尬的咳嗽兩聲,是她不好,怎麽能一上來就扒拉男人的衣裳?這不是叫人家都誤會了嗎?
這樣實在是太不好。
任盈歌有些難言的扶額,緩緩地解釋道:“你們可不要誤會了。我之所以要去撕扯沐臻的衣裳,其實是為了想和山洞裏的野人們一樣。你們方才見到他們那般對待承越,竟沒有看出任何問題嗎?”
沐臻想了想,眼底劃過一道了然之色,“你這麽一說,倒的確是那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