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得意洋洋
任盈歌沉默不語。
顧晉之也不是傻子,從她的神色之中便能琢磨出一些不對勁,試探著問道:“你內力損耗的這樣嚴重,你救了誰了?”
任盈歌依舊不說話。
“你不要瞞著我。”顧晉之難的責怪道,“你不顧念自己的身體,難道還不顧念沐臻的安危了?你這副身體該如何去救人?”
“師兄。”任盈歌垂目,“我……我救了洛雪。”
“洛雪?”顧晉之對她的事情說不上有多清楚,但好歹還是了解的。聞言,眉頭緊皺,“你不是解了她的毒,為何還會?”
任盈歌搖頭,說道:“誰知道呢?師兄,這或許是我欠了洛文征的,所以我要還在他的女兒身上。”
“行了,我明白的。但是日後還是要以大局為重,有些人情欠著也就欠著吧。”
任盈歌頷首,“好。”
“現在要不要吃點東西?你這副身體虛耗透了,不補上一補,該怎麽去救人?”
“好,我吃就是了。”
任盈歌吃了一點東西就開始犯暈。
顧晉之為她把了脈,目光複雜的看著她,說道:“好好歇著吧,暫時你就先住在濟世堂裏,不要回去了。”
任盈歌蹙眉,不過還是應了下來。
她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因為身體虛弱,這一覺她沉睡了好幾個時辰。
再一次醒來,她敏銳的發現了不對勁。
她睜大眼睛望著頭頂,轉而轉眸看向一旁的人,嘴角掠過一道了然之色,“果然是你。”
洛雪手裏正拿著一把匕首,輕輕地拍打在她自己的手臂上,“是我,看來你真是一點都不驚訝啊。不過沒有關係,我覺得這樣倒好。”
任盈歌眯起眼睛,“好什麽?你跑出來的時候你爹有知道嗎?我可不想你在濟世堂裏出了事,你爹又來尋我的麻煩。”
“他……管不了我的。”洛雪高高的挑起眉頭,“你不是很聰明的嗎?怎麽也會變得這麽愚蠢呢?”
她見到任盈歌這般虛弱的模樣,神色之間甚是得意。
任盈歌笑著搖頭,眼神之中透著一道嘲弄之色。
“你笑什麽?”洛雪錯愕。
為什麽眼下的情景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為何任盈歌會沒有一丁點害怕的神色?反而還笑的這般讓人後背發涼?
“沒有什麽。”
洛雪往前逼近兩步,匕首在任盈歌蒼白的麵容上劃過,“你說不說?要是不說的話,我便劃開你的臉。”
“洛雪,你是從哪裏來的自信?你認為我被你愚弄的團團轉嗎?”任盈歌嘲弄的說著,眼底似乎染著亮光似的。
洛雪眯起眼睛,“這話什麽意思?”麵前這個女人還不是被自己愚弄的團團轉嗎?不然的話為何會弄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躺在這裏?還被自己五花大綁而沒有反擊之力?
“你這麽聰明機智,應該不用我說你都能猜到吧?”任盈歌懶得解釋。
洛雪抿著唇角,“我自然不笨,可哪裏有你精明能算計啊?我師兄不也是被你玩在鼓掌之中嗎?”
一提起沐臻她這心裏頭就來氣。任盈歌有什麽好的?她在任盈歌昏睡的時候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好幾遍,可就是瞧不明白任盈歌哪裏比她好了,為什麽沐臻眼裏就是看不到自己?
“沐臻不傻,我能把他玩在鼓掌之中?你好好動腦子想一想吧。”任盈歌輕哼以聲,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底沒有任何感情。
洛雪思量了一會兒。
可她一丁點都不想去相信任盈歌說的話。任盈歌這個女人慣會說的,通常能把黑的說的白的,要是信了那便是坑了自己。
“你休要狡辯,我是不會相信你說的話的。”
“無所謂你相不相信。”任盈歌完全不在乎她的想法。
洛雪眼睛裏有閃過一道怨恨,“任盈歌,你以為自己很是厲害嗎?以為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會圍著你轉?是了,你那個師兄是不是也對你有意思啊?我怎麽覺得你們之間的關係也不簡單呢?你這樣一個女人,到底什麽才能讓你說出真話啊?”
頓了頓,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眼睛陡然一亮,冰涼的匕首更加靠近任盈歌的臉蛋,似笑非笑的又道:“你真的不介意我一個手抖,把你的臉給弄花了嗎?要知道,男子可都是喜歡好看的小姐,你若變成了醜八怪,師兄還會娶你為妻嗎?”
任盈歌一丁點害怕的樣子和神色都沒有。她雙眼一眨,望著洛雪的眼睛的裏含著笑意,“這個屋子裏隻有你同我,而我又沒有辦法動彈,你大可以對我動手,我想反抗也沒有這個能力不是?”
“你真以為我不敢?”
“你敢嗎?”任盈歌盯著她,麵上笑眯眯的。
洛雪不屑的冷哼道:“行,你既然都這樣說了,我要是再不敢豈不是有些無能?是你自己不想要你這張臉了,不要怪我無情。”
“你如今這副樣子如果被你爹或者是沐臻看到,他們會作何感想?對了,之前你是故意假裝暈倒的吧?”
“他們不可能看到!”
“不可能?那可不見的,沒有不透風的牆,你等著便是了。”
“我真的很想撕爛了你這張不能說會道的嘴巴。”
“你豈止想要撕爛我這張嘴?你應該還想要我這個人死在你麵前吧?”任盈歌眉梢微挑,“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洛雪被她說中了全部的心事和打算,麵上一陣紅一陣白,煞是好看。
“是了,我知道你什麽都不怕,因為你到時候可以解釋,可以把我的死歸咎成是一場意外或者是我的咎由自取。”任盈歌不用猜也能知道洛雪心裏的想法。
“越聰明的女人越是活不長。”洛雪的匕首已經劃破任盈歌的皮膚,嵌進肉裏,“我現在就毀了你的容貌,看你還怎麽勾引男人。”
任盈歌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她的目光倒是一直落在洛雪身上,隻不過眼神裏沒有了絲毫的溫度。
“不要忘了,我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