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皇後之心
沐鱗清麵色如常,“母後做主便是了,朕聽著。”
陳婉容看向太監,“你說。”
太監垂首而立,“這個婢女是皇後娘娘宮中的一個侍女,正準備出去扔一個茶杯的時候被奴才給瞧見了。奴才瞧著她行蹤詭異,而且偷偷摸摸像是要去做壞事,奴才便留了一個心眼跟著,誰知還真的被奴才發現她要去銷毀證據。”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另外一邊拿出一個茶杯放在地上。
“這就是她要去偷偷丟掉的茶杯。”
眾人往地上一瞧,的確是隻有皇後才能使用的茶杯規格。
宋懷柔差一點站立不住,幸好貼身侍女攙扶住了她,“你血口噴人,本宮根本不認識此人。她丟不丟茶杯和本宮無關。”
太監不卑不亢的說道:“娘娘無需惱怒,這不過都是奴才見到的事情而已。”
陳婉容慢條斯理的說道:“的確如此。更何況是一個茶杯,皇後就這般惱羞成怒了?這不像是皇後該有的氣度。”
宋懷柔語塞。
她的確太過激動了,這倒是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正斟酌著應該如何挽回一些之際,她瞧見任盈歌彎下腰在檢查茶杯裏的東西。
她心頭更是一慌,下意識的朝著沐鱗清看了過去。
任盈歌輕嗅茶杯裏的東西,眉心深深地皺了起來,“太後,皇上,這茶杯裏的水裏麵被人摻了毒。”
陳婉容心知肚明的問道:“是什麽毒?”
“公主中的就是此毒。”任盈歌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
“真是如此?”陳婉容蹙眉。
“千真萬確。不過為了穩妥起見,可讓其餘太醫一同查看。”
陳婉容拒絕道:“你的醫術有目共睹,無需其他人再看,皇帝覺得哀家說的對嗎?”
“母後說的極是。”沐鱗清附和道。
“皇後,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陳婉容看向宋懷柔,“難不成真是你自己毒害的公主?寧兒可是你自己的女兒,你如何下的去手?”
“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宋懷柔哪裏會承認,“太後大可以問問這個侍女,她是不是臣妾宮中的人。”
“是誰指使你的?”陳婉容自然會問,“哀家一查便知道你是不是皇後宮中的人。”
侍女跪在地上,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根本不敢抬眼,“回太後娘娘的話……奴婢是皇後宮中的。”
“你還沒有回答太後娘娘的話,是誰指使你去丟掉茶杯的?”陳婉容身邊的太監追問道。
“是……是……”侍女不敢說話。
“你若是不說,自有你說話的地方。”太監威脅道。
侍女身體跪趴在地上,整個人都在顫抖,“是……沒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要這麽做的。”
“那你為何要做這樣的事?”
“奴婢……”侍女聲音哽咽,“奴婢曾經被公主欺辱過,心裏恨透了公主,所以才會借此機會想要弄死公主嫁禍給易元帥。”
“毒藥是從哪裏來的?”
“奴婢出宮辦事的時候,在外頭買的。”
太監還想繼續追問,被陳婉容阻止。
“帶走,杖斃。”陳婉容直接下了命令。
侍女被拖走之際,雙目直直的望著宋懷柔的方向,可惜宋懷柔連眼角餘光都沒有掃過去。
陳婉容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嘴角露出一道嘲弄的神色,“皇後就沒有要說的?”
宋懷柔冷聲說道:“太後希望臣妾說些什麽?臣妾又能說什麽?”
“做為一國之後,一宮之主,這麽一丁點小事都做不好,要如何管好其他人?哀家覺著你需要好好的反思反思。”
沐鱗清沉聲開口,“母後,皇後也是人,孰能無過失?”
“皇帝偏幫著皇後吧。”陳婉容起身,“把公主帶到哀家宮中,哀家要親自管教,誰都不準多說一個字。”
宋懷柔哪裏舍得,“太後。”
“怎麽?皇後還有什麽話要說?”
宋懷柔咬著嘴唇,“臣妾能親自照顧好公主,不勞太後費心。”
陳婉容完全不理會她的話,強勢的帶著沐星寧走了。
此事便在荒誕中結束。
沐鱗清無奈的說道:“元帥受委屈了,是朕沒有調查清楚。”
易塵麵上自然不會說什麽讓沐鱗清不能下台的話,若無其事的說道:“皇上哪裏的話,隻要能還微臣一個清白,微臣便已經心滿意足了,其餘的事根本不重要。”
“朕日後定會補償你的。”
不管有沒有補償這一說,易塵隻想馬上出宮回府,“多謝皇上。微臣有些累了,若皇上允許,可否讓微臣回去?”
“鬧了這一出,的確累得夠嗆,都回去吧。”沐鱗清擺了擺手。
任盈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同沐臻一塊兒朝著宮門口走去。
易塵走在他們身後。
等到身側無旁人之際,易塵加快速度,往前走了幾步。他望著沐臻,拱手說道:“三皇子,大恩不言謝。”
沐臻不甚在意的擺擺手,“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無需掛在心上。”
易塵搖頭,“不,這樣的恩德,我不會忘記。”
任盈歌聽著這話,露出不解的神色,“殿下,你幫了易塵?”
沐臻似笑非笑,“不是什麽大事。”
“如果不是三皇子出手相助,讓人提前換掉我身上的藥包,被搜身出來的時候,我便是有嘴也說不清楚了。”易塵感歎道,“他們可真是步步緊逼,不遺餘力啊。”
任盈歌從他們的話語中猜到了一些事,嘴角微微揚起一道好看的弧度。看來,沐臻不僅僅希望用她來為易塵洗刷冤屈,他自己也做了不少事。
思及此,她瞧著易塵的神色又多了幾分的玩味。
沐臻也是要籠絡易塵才會如此的吧?
“日後你小心便是。皇後這次吃了一個大虧,肯定還會另外想辦法。”沐臻淡漠的嗓音緩緩響起,“她的後招隻會更加厲害。”
易塵冷笑一聲,“她要做什麽盡管來就是。敢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手,也便隻有她了。今日我不死,他日誰死誰活還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