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怪異行為
王寅沒有料想到這個女人竟狡猾如此。他隱藏這麽長時間的身手一瞬間便暴露在這麽多人的麵前。
“來人,給朕把他抓起來。”沐鱗清眼底劃過一道錯愕,沉聲吩咐道。
王寅自然不會束手就擒,轉身便想衝出大殿。
不過,雙拳難敵四手,他很快處在下風位置,被衝進來的侍衛抓住。
王寅盯著任盈歌,目光中充斥著不甘心。
任盈歌隻當沒有瞧見,輕聲細語的朝著沐鱗清說道:“皇上,若想要知道公主的死因,不如把拓跋雪的屍體抬到這裏。”
此話一出,有些官家小姐忍不住說道:“她莫不是瘋了吧?那北越公主都已經死了,還要抬上來?”
有人附和道:“是了,屍體興許還有難聞的氣味。她不覺得惡心,我們還覺得惡心呢。”
“我想皇上也不會同意這樣做的吧?”
任盈歌聽到了這些話,不過充耳不聞,繼續說道:“隻有這樣,我才能讓北越使者心服口服。”
沐鱗清依然沒有說話。
官家小姐見狀,隻以為沐鱗清也在疑惑任盈歌的行為,便大著膽子,拔高了聲音說道:“這任小姐是不是故意做出這種怪異的行為,為了引人注目啊?”
“她不是最愛出頭的嗎?”
“從前倒是沒有發現她竟然還敢這樣做,膽子倒是挺大的。”
任盈歌冷冷的掃了她們一眼,“你們若是有辦法,你們可以上來。”
“父皇,兒臣認為此舉可行。”沐臻起身說道。
聞言,任盈歌朝著他看了過去,嘴角無意識的漾開一道上揚的弧度。而後垂目斂去眼底的神色。
不用事先說任何的話,沐臻便已經明白了她的想法。
沐鱗清思量片刻,說道:“那便按照任丫頭的意思去辦吧。”
任盈歌暗自鬆了一口氣,說道:“多謝皇上。”
王寅不屑的冷笑,“堂堂一個白玉京竟然要聽一個女人的無稽之言,真是太可笑。皇上,當著多國使者的麵,您不會覺得丟了臉麵嗎?”
沐鱗清輕笑道:“自然不會,這隻能說是白玉京人才濟濟,連一個小小的女子都足智多謀,不輸男兒。”
須臾,侍衛抬著拓跋雪的屍體走進殿內。
空氣中驟然漂浮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官家小姐們已經忍不住用帕子捂住了口鼻,眼底盡是不屑。
任盈歌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到似的。
她彎下腰,掀開附在拓跋雪麵上的白布,仔仔細細地查看起來。
“任丫頭,有何發現?”沐鱗清沉聲問道。
任盈歌起身,搖頭說道:“皇上莫要著急。我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確定。”
陳婉容見狀,眼底浮現出欣慰的同時看向了白塵,“白先生是否要去幫幫盈歌?”
白塵淡定自若道:“不用,盈歌自己可以解決。”
他了解任盈歌,既然她敢提出來這樣做,心裏便已經有了主意。
任盈歌當著眾人的麵開始驗屍。
王寅著急道:“公主哪怕是死了也是身份高貴的,豈容你對公主不敬?”
任盈歌眉眼不抬,淡聲說道:“到底是誰對公主不敬,我想很快就就能知道,使者不用著急,耐心等待一會兒就是。”
“你對公主大不敬,等我回到北越,我……”
話未說完,沐臻已經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出手點中了他的啞穴,說道:“不用理會,繼續。”
任盈歌重重地頷首。
她倒不是第一次做驗屍這樣的事,雖然算不上熟練,但也不至於害怕,或者手忙腳亂。
眾人看到她淡定自若的解開拓跋雪的外衣,彎下腰趴在拓跋雪的胸口,不知道在聽什麽動靜。之後便一直在觀察拓跋雪麵上和嘴唇上沾染的東西。
神色認真,動作絲毫沒有帶水。
眾人一想到拓跋雪的屍體興許已經放上好幾天,便隻覺得惡心泛嘔,連一口水都不想喝下去。
任盈歌是在半柱香之後結束的驗屍。
沐臻早就已經吩咐人打來了清水讓她洗手。
沐鱗清開口問道:“如何?有什麽發現沒有?”
任盈歌頷首,緩聲說道:“公主的確是死於中毒,而且已經死了至少有一天。”
“可知是什麽毒?”
“知道。”任盈歌自信道。
“是什麽毒?”沐鱗清追問道。
任盈歌沒有說話,而是走到王寅麵前,在他的掙紮之下鉗住他的手腕,用銀針從他的指甲裏挑出一些東西放在自己手心。
“這是何物?”沐鱗清問出了眾人的不解。
任盈歌撚了撚手上的粉末,慢條斯理的解釋道:“公主中的就是此毒。”
“原來下毒之人真是北越國自己的人。”有人驚歎道。
任盈歌解開王寅的啞穴,問道:“公主死了這麽長時間,你卻一言不發,這便是你最大的破綻。”
不過,她並沒有告訴他,其實早在他進來的一瞬間,她便想通了很多事。他的手指甲怪異的蜷縮起來,似乎是在隱藏著什麽。
王寅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你憑什麽認為我指甲裏藏著的就是毒藥?”
“難不成還是解藥?”任盈歌反問,“不然你敢自己嚐一口嗎?”
“為何不敢?”王寅說著就要將毒喂進自己嘴裏。
任盈歌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才不至於讓他得逞,她了然道:“你想服毒自盡,我偏偏不讓你如願。你的這條命你自己沒有辦法做主,一切都要看皇上的意思。”
王寅痛罵她。
任盈歌並未在意,繼續往下說道:“你毒害公主,以為能成功脫身,並且安全回到北越?”
王寅詭異一笑,“為什麽不能?你這個自作聰明的女人,不要以為知道了這麽一點東西就覺得了不起了。”
“我可不敢這樣想。”任盈歌輕歎一口氣,“反而是你,為了北越國簡直是操碎了心思。可惜你們的皇帝或許並不會知道了,也不會感激你。因為你殺死了他最心愛的女兒。”
王寅眼底劃過一道不屑之色,冷聲說道:“你根本什麽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