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自視甚高
陶樂自認為在她的身後有宋懷柔,那可是一國之母,她是皇後唯一的外甥女,自然地位要比其他人高。
更不要說是一個無父無母的任盈歌,她根本不放在眼裏。
“我從小就已飽讀詩書,尤其喜歡研究藥理。當初皇後娘娘也想送我去神醫穀,但是因為一場大病給耽誤了。”
“郡主如今這般也相當不錯了,假以時日一定能研究的更加透徹。”任盈歌麵無表情的恭維著。
這些話落在陶樂耳朵裏,隻覺得相當舒服。她眉毛高挑,眼底帶著更加倨傲的神色,說道:“那是自然的。”
頓了頓,她又問道:“任小姐,一會兒敢不敢同我一起來辨藥講藥理?”
任盈歌推辭。
陶樂隻當做她是不敢同自己比較,免得被人嘲笑她忘為神醫的徒弟,“隻是一起切磋切磋。學醫的人這些勇氣應該還是敢的吧?”
任盈歌看了沐臻一眼,見他沒有任何意見,便點頭同意下來,“好,但是說好了隻是切磋,點到即止。”
“那自然是這樣的。”陶樂嘴上雖然這般應著,但是心裏卻是在想如何打壓住任盈歌的氣焰,叫她再不能這麽得意。
她又朝著沐臻看過去,眼中毫不遮掩對沐臻的愛意。
她認識沐臻十幾年,用了許多辦法都沒有成功吸引沐臻的目光,可是自從任盈歌出現,從前沐臻不做的和不屑去做的事全都做了,而且還相當的甘之如飴。
方才望著他們兩人眉來眼去的模樣,她心底恨意和不甘之情不斷。
然而不管她再如何不甘心,任盈歌的存在已經成為了事實,所以她要做的事就是要將她給比下去,隻有這樣沐臻才能注意到自己。
也隻有這樣,她才能告訴白玉京,甚至是其他國家的人,她哪怕沒有父親,可她依舊長得如此優秀,配的上任何一個同樣優秀的男人。
諸人聽到陶樂說要同任盈歌一起切磋,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這郡主莫不是瘋了吧?同任盈歌切磋?是不知道神醫的徒弟醫術了得?”
“怕是這郡主要出風頭想瘋了吧?”
“我們且看著,說不定會有意外的驚喜。”
因為距離遠,陶樂聽不清楚他們竊竊私語的話,隻當做他們是在陳讚她對藥理的精通和對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的猜測。
是了,她定是要讓任盈歌的名聲在這一天全都丟盡了。
任盈歌沒有理會周遭人群的議論,也沒有心思去理會陶樂心裏在想些什麽。她隻注意到了桌子上的草藥居然全都是製作雀毒的必備草藥。
而宋懷柔前陣子就中過雀毒。
這未免會不會太巧了?
陶樂側目看著任盈歌,琢磨著她麵上的神情到底是為哪般,竟忽視了桌子上放著的草藥都是些什麽。
“任小姐,你是不是怕了?”
任盈歌抬目,輕笑一聲,無奈道:“郡主,有的時候可以不要自信過頭,這樣反而會適得其反。相信我說的話,我不會害你。”
陶樂哪裏輪得到她來說教,當即板了麵孔,說道:“不要說這些了。我們開始吧?”
任盈歌對草藥相當熟悉,隻需一眼便能清楚的知道這藥到底是做什麽用處的?
但是她不會立馬宣之於口,而是客氣道:“不如郡主先來?”
先辨別的人自然能占得先機,後辨別的人難免會落得一個抄襲的名聲。
陶樂隻當做任盈歌這般說是因為她自己沒有把握分清楚眼前的草藥到底功效如何,又該如何服用。
她定了定神,咳嗽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郡主不用客氣,而且也不用著急,可慢慢來。”任盈歌似笑非笑。桌子上的幾味草藥很是罕見,連她都是偶然之間才見到過一次。
她並不相信陶樂這樣一個自視甚高的千金小姐能認識。
陶樂拿起其中一味草藥,緩緩地說了起來,“各位大人,這是雀翎,它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槐樹葉,但是它性熱,適合那些體寒的人服用。但是外頭賣的雀翎質量層次不齊,我也隻在九牛山上見到過。”
任盈歌嘴角的笑意加深,輕哼一聲,麵上的笑意顯得便顯得有些不屑。
陶樂說完之後聽到她的哼聲,秀氣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問道:“你笑什麽?難不成我有說錯什麽嗎?”
“郡主繼續。”任盈歌指了指其他幾味草藥。
陶樂不知該不該相信她的話,還有她的態度也很難讓人琢磨,不知其中深意。
不過眼下倒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垂目又看向其他的草藥。
心頭沒來由的‘咯噔’一下。
她雖然飽覽群書,也實地去采摘過草藥。但是可惜的是她竟然不認識麵前的這兩味,嘴角的笑意變得有些僵硬。
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她在心裏默默的打著腹稿應該如何掩飾過去。辨別不出來倒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身邊還有一個任盈歌,萬一被她正好裝好認出來……
那她這張臉到底要擱到哪裏去?
任盈歌不知敵意的問道:“郡主可考慮好了?”
陶樂咬住嘴唇,麵上帶著笑意說道:“不用著急,容我再好好想一想,若是不小心說錯了,那可不是要誤人子弟了?嚴重的話,還有可能害死人家。”
任盈歌驀地變了臉色,厲聲說道:“那我想郡主早就已經不知道害死多少條人命了!”
陶樂麵上掛不住,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在質疑我說的東西嗎?”
“不是質疑,而是完全錯誤。”任盈歌環顧四周,視線一一從在場的所有人身上掠過,最後落在陶樂身上,一字一句緩聲說道,“之前郡主說的藥理且不說對還是錯。就方才那雀翎的藥性,郡主再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說錯了?那雀翎本是性寒之物,有清熱解毒之效。郡主卻說它性熱,按若是本就性寒的人用下去,可不是要出人命?”
陶樂訥訥道:“我有說是性熱嗎?是你記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