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真相

  “任盈歌的爹是如何死的,您有告訴過任盈歌真相嗎?”


  話音落下,任昭驟然變了臉色,“這樣的話殿下切莫胡說。”


  沐臻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那不如讓本皇子說出來讓您聽聽?聽完之後或許您就不會這樣想了。”


  任昭下意識上前一步,“殿下。”到底是幾度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將軍,身上自有一股殺伐決斷的冷意和氣勢。


  不過是簡單的兩個字,卻透著十足的威懾力。


  沐臻濃眉一揚,“您認為這樣可以保護任盈歌,但其實您根本就不知道怎麽做才是對任盈歌真正好。”


  屋內驀地沉默。


  任盈歌好奇的看了一眼沐臻,轉而抬目又看向任昭,“爺爺,爹爹的死因是有什麽蹊蹺嗎?”


  任昭並不言語。


  “爺爺?”


  任昭閉口不言。


  任盈歌好看的眉眼皺了皺,“這是不能告訴我的秘密嗎?”


  “盈歌,休要再問。”任昭忽然沉聲說道。


  “是,爺爺。”任盈歌不希望任昭不悅。


  “爺爺知道你是好孩子,爺爺此生未做幾件後悔的事。但是在你的事情上,爺爺不想以後閉眼的時候會後悔。”任昭目光定定,神情嚴肅的說道,“爺爺不管三殿下找你有何事,但是你不準再摻和皇家的事,聽到沒有?”


  他從未用如此嚴厲的語氣和任盈歌說過話,這些話落在任盈歌耳朵裏讓她有些怔楞。她想爺爺一定是知道了秋獵上發生的其他事情,如她穿著沐臻送的戎裝出現在眾人麵前,被眾人豔羨他們是金童玉女。


  “爺爺。”任盈歌看了一眼沐臻,“關於這件事,我能不能單獨同您說?”


  任昭也望著她,問道:“不能當著殿下的麵說?”


  任盈歌頷首。


  沐臻會意,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任盈歌看他動作便知他就在外麵沒有離開,他若是要走早就已經翻窗而去。不過她並沒有多做理會。


  她倒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遞到任昭麵前,“爺爺,我們慢慢說,好嗎?”


  屋內沒有外人在,任昭無聲歎了一口氣,抿了一口茶,這才開口說道:“你要說何事?”


  任盈歌緩聲說道:“我知道爺爺心疼我,但是我已然長大,不想爺爺為了我的事情再勞心勞力。”


  她深吸一口氣,淡聲說道:“我對三殿下並未有什麽兒女私情,以後也不會有。爺爺放心,我並不想嫁進皇室,從始至終都沒有過這樣的念頭。”


  “真的沒有?”


  任盈歌望著任昭的眼睛,肯定道:“是。”


  “那你又為何同三皇子在一處?你可知外麵的風言風語?”


  “爺爺何曾在意過那些?不過是謠傳罷了,又何必當真?”


  “盈歌,今天你同我說的話,可否有你的私心?”


  任盈歌淺啜茶水,“自然有我的私心,因為我不想您插手我的事。您或許還不知道,大姐和二皇子曾勾結在一起害過我。”


  原本她並不想說此事,但事到如今她隻能告知任昭。否則的話,她覺得任昭會一意孤行,徹底斷了她和皇室的接觸。


  任昭凝著冷霜的臉上透出一道震驚之色,“雲貞?”


  “是的。”任盈歌一字一句說著,“大姐定是覺得您偏寵我,所以故意想要給我使絆子。但是她同二皇子勾結,這件事非同小可。大姐是在用整個任府做賭注,不管贏了輸了都不是好事。”


  任昭目光沉沉,“雲貞竟有這樣的心思。”


  “爺爺,曾經那個小女孩已經死了,如今坐在您麵前這個是任盈歌,她不能坐以待斃讓存有歹意的人隨意淩辱。”


  任昭看了一眼任盈歌目光中的神采,心中一定,“所以你才會和三皇子在一塊兒?”


  “是。三殿下同其他人不一樣。”任盈歌眼神中快速劃過一道異色,“而且他說過會幫我。”


  任昭依舊擔憂,“你自己心裏明白便好,切不可迷失其中。”


  女兒家到底是女兒家,最怕的還是英俊的男兒。三皇子是白玉京第一美男,多少女子期望嫁他為妃。


  “我明白爺爺的擔憂。我和您保證,我不會的。我還想留在您的身邊,好好孝順您一輩子,永遠都不嫁人。”任盈歌語氣緩和道。


  任昭眼底的憂慮和寵溺掩藏不住。


  任盈歌最心痛的就是看到任昭這般模樣,仿若一夕之間回到了上一世最絕望之際。她心口傳來窒息般的痛苦。


  “身體不適嗎?盈歌,你臉色很不好。”任昭關切道。


  任盈歌扯出一道虛弱的笑容,“我沒有不適。爺爺,我想獨自處理大姐和二皇子的事,您願意放手讓我去做嗎?”


  任昭定定的望著她許久,“你可想好了?”


  “是。”任盈歌頷首,目光堅定。


  “若遇上任何困難,隨時找爺爺。”任昭隻有在遇上最疼愛孫女之事的時候才會如此好說話。


  任盈歌聽說過府中對他的傳聞,他十分不喜有人忤逆他的意思,可卻對自己一味的縱容和寬恕。


  任昭走後,沐臻推門而入。


  任盈歌正在收拾草藥,聞聲並未抬頭,“殿下還未離去?”


  “本皇子尚未得到想要的答案,自然不會輕易走。”沐臻隨意掃了一眼任盈歌的臉色。


  “我答應殿下,願意協助您徹查貪腐之事。”任盈歌驀地抬頭,看進他的眼眸中。


  沐臻勾唇淡笑,“忘記同你說一事。皇後找父皇吹了枕頭風,父皇已經答應二皇兄參與到貪腐案的徹查中。”


  聞言,任盈歌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多一個人並未是壞事。”


  “你若真這麽想倒不是一件壞事。”


  “時辰不早,殿下該回去了。”


  沐臻看了一眼窗外,“不急。”他還有一事未做。


  任盈歌不耐的揚眉,“殿下是忘記爺爺的話了?這裏畢竟是我的閨房。您在這裏始終是不妥的。”


  不知哪句話取悅到了沐臻,竟惹得的他深邃的眼眸中染上更多的笑意,“如此,本皇子便走了。”


  他離開任盈歌的院落,倒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說那般,並沒有馬上回府,而是去了任昭居住的地方。


  任昭似有所感,書房內的燭光還亮著,“殿下既然來了,請進來吧。”


  他用眼神示意一處地方,說道:“請坐。來人,奉茶。”


  沐臻抬手,阻止道:“不用。本皇子說兩句話便走。”


  任昭用眼神示意小廝不用準備,“殿下有何事?老夫應該已經說的很清楚明白,殿下還要繼續糾纏下去?”


  “糾纏?”沐臻嘲弄道,“那樣的事本皇子不屑去做。隻不過……本皇子這裏有一樣東西,一直都想交給任將軍,今日終於找到機會。”


  那是一封密信。


  “殿下是從哪裏得來的?”任昭蒼老的聲線中夾裹著一絲顫抖。


  “這個您不用管,但絕對是如假包換,是您一直都想要的東西。”沐臻嗓音沉沉,麵上沒有多餘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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