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七章 坐到天亮
兩人從祖祠離開，江遠心情極為複雜，他真沒想到宓檀兒會這麽配合他，也沒有想到會這麽輕易得到陰陽八卦鏡。
“先牽著手，不然我爺爺他們會懷疑的。”
江遠點了點頭，宓檀兒經過同意後才挽著江遠回到自己的閨房。
“你什麽時候離開？”
回到房間，兩人一人一邊床頭，並沒有之前的親密。
“明天早上吧！”江遠給出了回答，後天早上就要進入朝聖之路，而明天肯定是要提前做準備的。
“哦。”
宓檀兒輕輕應了一聲就沒有了下文，兩人完全是尷尬的坐在那。
“對了，這事如果被發現，你不會有什麽事吧？”江遠這一次離開沒有幾個月根本回不來，甚至渡劫失敗的話連命都丟了，更別說陰陽八卦鏡能不能重新回到伏羲氏族的手裏了。
“沒事，祖器也沒有用的機會，以前一放都是幾百年。”宓檀兒解釋著，想要打消江遠的顧慮。
“現在正值多事之秋，說不定隨時就能用到神皇法器，要是被發現，你！”江遠咬著唇皺眉在思考。
“沒關係的，我作為唯一的嫡女，伏羲氏族最多隻是責罰我、關我禁閉，而且，你又不是不回來了，我等你回來就沒事的。”宓檀兒強顏歡笑道。
事實她心裏很清楚，一旦神皇法器失竊的事被發現，那她絕對不是受點責罰這麽簡單。
“我答應你，一定會回來的。”江遠保證道。
這句話後，兩人又陷入了沉默，而宓檀兒心裏似乎有心事，她脫了喜服還裹了厚厚一層鑽進了被窩。
“那個，你睡外麵吧，我……”宓檀兒想了想還是拿被子蓋住了臉。
“好。”
江遠起身就往房間外走，他理解的外麵自然是房間外。
宓檀兒久久沒等來江遠，鑽出腦袋後就看到了已經在開門的江遠，她小聲道：“你去外麵幹嘛？”
“你不是讓我睡外麵嗎？”江遠也不理解道。
“我說的是床外麵！”宓檀兒還特意拍了下旁邊的位置。
“哈！”
江遠哭笑不得，但考慮到今天得到了陰陽八卦鏡，他也沒有跟宓檀兒現在就翻臉的打算，關上門退回到了床前，道：“算了，我就坐到天亮吧！”
宓檀兒一直在猶豫，但考慮許久還是道：“江遠，要不你先試試陰陽八卦鏡，看看能不能使用？”
“在這試嗎？”江遠心生警惕。
“你別誤會，因為之前我聽我爺爺說過外族人不能用我們的祖器，所以不太確定你能不能使用，萬一你渡劫時無法激活陰陽八卦鏡就麻煩了。”宓檀兒立馬解釋道。
“應該不會吧，上次我用過你們的祖器虛影，是可以使用的。”
“虛影隻是力量投影，並不是真正的祖器，本質不一樣。”
宓檀兒糾正了江遠的說法，祖器虛影不是真正的祖器，兩者存在的意義完全是不一樣的。
“行，我試試！”
江遠意識沉入隨身空間，開始調試陰陽八卦鏡，然而，結果讓他大失所望。
看到江遠表情有所變化，宓檀兒才試探問道：“是沒用嗎？”
“不知道怎樣，好像陰陽八卦鏡在抗拒我。”江遠百思不得其解，這種法器的高度已經超出了天眼的偵測範圍。
就在江遠納悶之際，諸天之眼降臨了，它點撥道：“伏羲在他的法器裏設置了血脈封印，隻有伏羲氏族的人才能使用。”
“那怎麽辦？”江遠通過意識溝通道。
“這還不簡單，你剛才不是說要坐到天亮嗎？做到天亮不就行了！”諸天之眼調侃說道。
“什麽餿主意，坐一晚就能激活了？神皇留下的封印哪有這麽容易解開！”江遠納悶道。
“嗬嗬，自己解決吧！”
諸天之眼留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隨後消失。
“要不先睡覺吧，說不定明早就會解決的。”宓檀兒終究是臉皮太薄，不敢將那事說得太露骨，隻能用睡覺兩字含糊其辭。
“現在哪能睡得著！”
江遠歎著氣搖頭，計劃這麽久的事竟然因為一點小插曲功敗垂成，他接受不了。
宓檀兒咬著唇極為糾結，但左思右想還是說道：“先睡吧，我教你怎麽用陰陽八卦鏡。”
“你懂？”江遠眼裏浮現希冀之光。
“先上來吧！”
宓檀兒點點頭，她哪裏懂，但這個時候隻能用身體教他了。
江遠聞言衣服都沒脫就要上前討教，但遭到了宓檀兒的喝止，“衣服鞋子脫掉，不然不好教。”
江遠突然意會，此做非彼坐，宓檀兒是真的打算言傳身教，不帶一點含糊的。
“所以，想要使用陰陽八卦鏡的前提是與你……”江遠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現在就看宓檀兒反應。
不出他所料，宓檀兒閉上眼輕輕點頭。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江遠道歉，從來沒有人跟他說使用神皇法器還必須是神皇後人，這完全超出了他的計劃。
“沒事，這也是我自找的，而且遲早要嫁人，給一個愛的人終究好過給一個不愛的人。”
宓檀兒勉強擠出開心的笑容，雖然她對自己的未來一無所知，但事已至此她隻能順著命運走下去。
江遠吞噬了部分神血，然後攤開手心，裏麵是之前就留在自己體內的雙子星印記，而宓檀兒的部分靈魂就被永遠囚禁在其中。
“我不想強迫你！”
說完，江遠能量一震，雙子星印記徹底粉碎，兩人的主仆關係到此煙消雲散，不僅是關係，兩人的恩怨也到此為止。
“所以，你把這一切當成一場交易是嗎？”宓檀兒睜開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就跟她此刻的心一樣，充滿了波動。
“隻能是交易。”江遠回答的很決絕。
“好，那就交易吧！”
宓檀兒失了魂般從被子裏鑽出來，半跪著來到江遠身邊，“給你寬衣！”
“我來吧！”
江遠很耐心的給宓檀兒卸掉飾品，盡管荒謬，但依舊要有勇氣麵對，當最後一縷布片滑落，兩具迷茫但卻帶著各自目的的肉體結合了。
一次次的結束一次次的開始，對於江遠來說，沒有摻雜感情的欲望是發泄的那麽徹底，沒有憐惜，隻有一次次無止境的索取。
白天不懂夜的黑，但他卻懂她的美，無關乎感情，兩個各處於黑夜白天的人僅僅隻有欲望擦出來的無盡火苗。
……
再次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看著旁邊睡得很香的人兒，江遠貪戀著宓檀兒懷中最後一縷香氣，然後悄無聲息的起身。
他的路不會在這裏，甚至這裏的一切都會隨著他悄無聲息的離開而毫無痕跡的消失。
這一次他不僅要渡劫，也要拿回本體，現在的江遠將會永久消失在這片天地，與宓檀兒荒唐的人也將永遠成為過去式。
正如江遠所說，這僅僅隻是一場交易。
僅此而已！
看著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江遠默默取下，在放入足夠的至境舍利子和魂晶後，他將訂婚戒放在了枕頭上然後離開。
幾乎在他剛出門時，閉著眼睡覺的宓檀兒眼角滑下一滴淚。
結束了，盡管溫存就在昨晚，但所有的溫存將會永遠定格在這裏。
宓檀兒轉過一個身睡在了江遠睡的一邊，拿著戒指感受著江遠最後的餘溫，喃喃道：“先祖，一定要保佑他。”
在宓檀兒禱告之時，江遠心口亮起了一枚音符圖案，那是伏羲琴的專屬烙印。
一晚荒唐的交易，雙方都付出了所有。
……
江遠回到了華聖學院，而此地還有著一人在等他。
“同學，夜不歸宿，是去哪裏浪了嗎？”劉招娣雙手抱胸冷冰冰盯著江遠。
江遠本有些漫不經心，但一聽到劉招娣的聲音立馬打起了精神。
“這是溫柔鄉剛出來呀，身上長頭發都掛著呢？”劉招娣酸酸道。
“劉老師說笑了，我這傷還沒好透呢，哪有精力去找樂子！”江遠決定將這事永遠藏於心中，渣不渣的他不知道，他隻知道不能讓劉招娣和安小雨傷心。
“進入朝聖之路的人選已經定下來了，我們班就一個人進入朝聖之路，所以你的物資我就替你領了，東西都在裏麵，自己收好吧！”
劉招娣將一個背包遞來，至於為什麽是包裹而不是儲物戒，因為幸運空間無法裝入儲物空間，她隻能用普通的手段封存。
這一次為了江遠的死劫，她可謂是付出了一切，連幸運空間都被她短暫切割下來，目的就是利用一切幸運之力幫助江遠度過此劫。
“真好，有劉老師的好意，我感覺此行已有三成把握！”江遠很不客氣的收了起來。
“僅僅隻是三成嗎？”劉招娣歎氣道。
“已經很不錯了，畢竟這死亡率以前是百分百的。”江遠對於三成已經非常滿足了。
劉招娣想了很久，最後擠出一句話：“宓檀兒沒事吧？”
“沒事，跟她兩不相欠了。”江遠隱瞞了‘坐了一夜’的細節。
“此次‘她’也會去，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劉招娣提醒道，這個她雖然是在談宓檀兒時說的，但她指的卻不是宓檀兒。
“這次回來，帶我去見你父親，有些事該好好談談了！”江遠用很正經的語氣說道，至於什麽意思再明確不過了。
“好，你要是敢不回來，我去刨了你的墳！”
“要不要這麽狠！”
“那你就死死看，看我去不去刨你的墳！”
劉招娣送完包裹就走了，朝聖之路是他們的強者路，她已經無法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