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不屈的真我
“我拒絕！”
江遠回答的很幹脆，先不說守墓九天讓他無法進入朝聖之路，就是三跪五叩首都不是他能接受的。
“怎麽，不想成為我伏羲氏族的人？”太昊堯頗感意外，原本他以為江遠會感激涕零跪下守墓，可對方的態度讓他極為不解。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讓我江遠跪下的人！”
江遠說這句話時腦海裏想起的是養父養母，但經曆這次後，他大概清楚自己就是那漩渦中心，對於養父養母他是感恩的，但跪，他同樣無法做到。
“你可知道你麵前墓的主人是誰？”太昊堯聲音逐漸變冷。
“我知道，人皇伏羲氏！”
江遠表現的榮辱不驚，接著道：“但就算是人皇，我也不會跪。”
“你什麽意思！”太昊堯已經流露出殺意，人皇對於他們而言不僅僅是先祖，而是他們心中永遠的神，可以說伏羲氏族隻是在延續人皇的意誌，他們整個族群都能為人皇赴死。
“不跪就是不跪，沒有什麽意思！”江遠語氣很堅決。
然而他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太昊堯，隻見他斥責道：“跪下！”
這一聲跪下包含了他化神境的力量，但江遠卻巍然不動。
見此，太昊堯慢慢閉上眼，整個神皇墓地開始出現另外的動靜。
第一道已逝者蘇醒，嘴中同樣傳出兩字‘跪下’。
緊接著，就是第二道、第三道，每一道已逝者都在念著‘跪下’兩字朝江遠施壓。
這天，充斥著曆代伏羲氏族的怒火，但江遠依舊平靜麵對。
他的意誌，已經延伸至宇宙，就算是永恒神明，同樣沒有資格讓他江遠下跪。
“跪下！”
整個神皇墓地的已逝者都已蘇醒，每一尊生前都是至神境化神境的存在在這一刻都選擇了怒吼，他們無法接受一個不尊敬人皇的人。
轟隆隆，一尊接近腐朽的強者複蘇，這已經不是已逝者了，而是真正的生靈。當他站起來時，整片天地都在顫抖，外麵的戰場規則不斷朝著神皇墓地滲入，仿佛在阻止著什麽。
“半神嗎？”
江遠沒想到在這一片目的裏竟然葬著半神，這是一個怎樣的墓地才能有這種站在戰場最高端的強者。
“跪下！”
將朽半神朝江遠走來，他的目光隻有無盡陰冷，仿佛江遠再不跪他會毫不猶豫出手。
“我說了，不跪就是不跪，神明來了也無用！”江遠再次重申，沒有絲毫退讓的態度。
無數壓力襲來，但江遠卻像一尊戰神，筆直屹立在墓前。
這是真我，來自永恒不屈的真我，斬掉了過去重塑了未來，他就是永恒的唯一，世間再無外物可以幹擾他的意誌。
“既然如此，要你雙腿何用！”
這一瞬間，足足六七個將朽的半神殺來。
太昊堯神色陰沉，他想阻止，但在場的人都是他的先輩，他也沒有能力阻止，而且，他想看看江遠到底是不是真的硬骨頭，在生死麵前依舊保持著高傲。
然而江遠隻是不跪嗎？
“半截身子埋進地裏的人，也妄圖幹擾我的意誌！”
江遠抬眼望去，體內的神血不斷燃燒，隻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一股來自永恒的力量降臨。
“爾等強留生界的未亡者，有何資格讓我跪？”
一尊虛影出現在這片天地間，它不是死神虛影，也不是極致法相，它是江遠永恒意誌的體現，這是淩駕於過去與未來的唯一真我。
“戰！”
戰意衝天，這一瞬間神皇墳墓變得安靜，一尊尊將朽的半神瘋狂後退，並且每個人的目光都帶著難以想象的恐懼。
永恒神明！
這是永恒神明的意誌！
可是，為什麽永恒神明的意誌會出現在一個天靈境身上，這是難以想象的一件事。
“太昊堯，你覺得這裏受得起我一跪嗎？”江遠超然於萬物道，他的意誌已經淩駕於神皇之上，他敬神皇為前輩，但這不代表他會跪。
太昊堯沉默了，他從未想過一個人會在戰場開啟的第六年擁有如此恐怖的意誌，這是神皇以及戰場曆史上從未有過的意誌。
“神明！”
那些將朽的半神驚疑的看著江遠，每個人與江遠都保持著上千米的距離，這距離雖然遠，但已經受到了對方的意誌輻射，那種帶著死亡之主的意誌，是真的能將他們拖入地獄的深淵中。
“各位前輩，我理解你們存在的意義，度過幾千年的幽寂，以人不人鬼不鬼的身軀殘喘於人世間，隻是為了在最終戰場奉獻一份自己的力量。但這不代表你們可以強迫他人的意誌！”
江遠對這些將朽的半神並無惡意，這些活下來的人本該已經死亡，但他們拋棄了輪回繼續留下是為了在最終戰場極盡燃燒自己，他們是可敬的。
“你知道？”一個稍顯年輕的將朽半神眉頭微動。
“我不僅知道，我還願意帶領你們重新征戰！人族，將以我們為榮耀！”江遠沒有因為對方是半神而放低姿態。
“年輕人，現在說這話為時尚早！但你的優秀確實超出我們的想象，縱觀帝星戰場，在天靈境你說第二無人敢稱第一！”將朽半神說出了最高讚譽，這是實話，因為從來沒有人能在天靈境甚至神境達到永恒意誌，這是天下獨一份。
“早不早你們心裏已經清楚！”
真我立足天地，睥睨全場半神，這是一種怎麽的傲氣，能以天靈境傲視一幹半神。
“閣下為何不入主伏羲氏族？”半神再次開口，但這次語氣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已然將江遠當成了同輩，這是來自伏羲氏族強者的認可。
而且，半神說的是入主伏羲氏族，而不是加入伏羲氏族。
“老祖宗，這不行啊，他還是個外人，沒有在人皇麵前宣過誓。”太昊堯立馬阻止，他肯定不能讓一個外人領導伏羲氏族的。
半神聽到太昊堯的話也是點點頭，話術一改，道：“閣下若願意成為伏羲族人，那下一任族長之位可讓與你！”
聽到這個建議，江遠沉默了，沒錯，這個答案已經非常接近他的目的，他完全可以先答應然後拿下神皇法器。
但，這將負整個伏羲氏族！
而且，他也不可能全心全意為了伏羲氏族，氏族利益終將與他的利益衝突，一旦他答應，這樣的事就不可避免。
相反，他若是依靠宓檀兒，那最多隻是負她一人，相比整個伏羲氏族，這是最明智的選擇。
太昊堯臉色一變，因為這一任族長就是他，但他沒有反抗先輩的話，隻是道：“若你同意，那我沒有意見！”
“我拒絕！”
江遠搖了搖頭，道：“我一個人習慣了，牽扯上勢力隻會禁錮我的腳步。”
“唉，可惜了呀！”半神悠悠長歎道。
“各位前輩，若無他事，我先行告退便不打擾前輩清靜了。”江遠朝著人皇墓拱手，他剛才這一番動作已經驚動了大半個伏羲氏族墓地，人皇對他有恩，他不想讓此地纏上爭端。
幾個半神眼神在交流，最後向太昊堯秘密傳音，約莫半刻鍾後，太昊堯才帶著江遠離開神皇墓地。
“族長，我能去見見檀兒嗎？”江遠此次目的是為了宓檀兒，自然不願意浪費時間。
“等等！”
太昊堯攔下了江遠，並道：“你真不考慮加入伏羲氏族？”
“無血脈之實，氏族便沒有凝聚力，這點我想族長應該比我更清楚！”江遠坦誠道。
“說實話，我真的挺欣賞你的！”太昊堯自己說出這句話時都笑了，因為他還記得當初見到江遠時那股厭惡，沒想到短短幾個月時間，他一個化神境竟會這麽大的改觀。
江遠淡淡一笑。
“行了，去找檀兒吧，以後把伏羲氏族當自己家便可！”
一塊令牌飛了過來，隨後太昊堯不再多說就走了。
“當自己家嗎？”
握著金色令牌的江遠恍惚好一會，他知道這是太昊堯想要招攬他，但這無疑加劇了他內心的罪惡感，因為從始至終他都是帶著目的接近宓檀兒的。
“唉，隻是借一下，我一定會將神皇法器還回來的！”
江遠自我安慰一句後朝宓檀兒的閨房走去，他要在三天內得到神皇法器，所以隻能找宓檀兒。
“江遠，是你嗎？”
敲門聲還沒響，房間裏卻傳出了宓檀兒雀躍的聲音。
手舉在半空的江遠默默放下手，而宓檀兒很快便開了門，一見麵立馬拉著他左看右看，“我爺爺沒有為難你吧？”
“沒！”
江遠搖搖頭，隨口編了個謊言道：“他就是帶我了解伏羲氏族的傳承意義，逛了一圈後就回來了。”
“切！”
宓檀兒嫌棄的看了眼江遠，拆穿道：“要是我爺爺真有這麽好那就好了，他肯定抓著你去人皇先祖的墓前下跪了。”
江遠幹笑一聲，也沒有反駁。
“沒事啦，反正以後都是我們的祖宗，跪一下沒關係的。”宓檀兒說著就把江遠迎進了屋。
不過當江遠看到房間裏還坐著一個人時也是有些無語，司空妙還是一樣的無處不在。
“江遠，我想檀兒需要一個解釋。為什麽你要將光明神格讓給安小雨，或者說，你本身就跟安小雨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