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哀思
他看著兩人三言兩語敲定今後的計劃，無言以對。
現在在席元麵前的佘明，才有了些曾經鉉歸帝君在鴻煊大帝身上見到的影子。
鉉歸帝君注視著席元的臉，目不轉睛，他之前聽到曜靈傳來的消息，本來長老們最先的目標是這位蒼龍的殿下，隻是席元自飛升後行蹤不定，最後在這萬法宗地界才現了身。
負責尋人的時雲書動用了曜靈的暗線，奈何席元隱匿功夫了得，繞來繞去先遇上了佘明，也算他運氣好。
鉉歸帝君很好奇席元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席氏一族與他一樣直接聽命於鴻煊，但是他從未直接和席氏打過交道，席氏所有情報都被隱藏，成為一個眾所周知的秘密。
甚至在鴻煊座下所有臣子，知道席氏隸屬鴻煊的也不過寥寥幾人，而且幾乎都在當年戰死，隻剩他一個。
他不知道鴻煊究竟賦予了席氏什麽樣的使命，也不會去探究，任何事情都逃不過鴻煊的掌心，對於這一點，他一直都深信不疑。
……不過說真的，這個席元長得……難以描述，隻能知道他很好看，但要具體的來描述他的長相，反而說不出來。
他曾經也見過一個這樣的人，昳麗無雙，是誰來著？
想不起來，奇怪，他就算也不至於連這等出色的人物都記不住，他又不是鴻煊，成天漫不經心、丟三落四，幹什麽都隻出一分力。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猛的被一陣殺意驚醒。
陸明遠冰冷的視線落在鉉歸帝君身上，無禮之徒！
席元悠閑的喝了口茶，身周彌漫著慵懶的氣息，溫軟無害。
他背後的陸明遠表情冷硬，背景一片陰沉。
“好看嗎？”
“好看。”傳音入耳，鉉歸帝君下意識回答道。
陸明遠垂下眼瞼，是時候考慮怎麽在殿下不知道的時候，讓這汙穢之物重回自然。
“小弟弟，我膽子小，你可別這麽看著我。”鉉歸帝君磨蹭到席元身邊，拉起他半隻袖子擋在身前。
陸明遠居高臨下，冰冷的俯視鉉歸帝君，麵無表情的從他手裏抽出席元的袖子，順便拍了拍上麵不存在的灰塵。
鉉歸帝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果斷把佘明當擋箭牌立在身前。
“你們在這裏逗留夠久了，殿下勞累，需要休息，請下山吧。”
陸明遠毫不留情的把他們趕下山去。
佘明看看鉉歸帝君，無可奈何的接受了這一事實。
“我們回去吧。”
“嗯？好。”鉉歸帝君有些心不在焉。
佘明一看就知道鉉歸帝君沒理解他的意思“我是說我們回曜靈吧。”
鉉歸帝君愣了愣，終於收回心思“你不會是真的打算按他說的辦吧。”
“當然，有什麽問題？”
“……”問題大了去了。
鉉歸帝君額角發疼“您可知道上界先天四帝與天地共生，是命定的帝王？”
“自然，可是這並非一成不變，不然曜靈也不會躋身其中之一，還有蒼龍國存在。”
鉉歸帝君抿了抿唇，那是因為鴻煊與紫薇大帝是生死之交，又設下賭局，用鴻煊的所有做賭注，以實力逼迫其他天帝同意賭局，贏了之後，讓他們發下誓言，承認曜靈的存在，並給予庇護。
他們這些混血才有了生存之地，不然他現在早就餓死街頭。
鉉歸帝君看著佘明，目光恍惚，像是在透過他看另外一個人。
他輕歎道“現在紫薇大帝隕落，不知何時回歸，其餘三帝皆閉關修養生息，且不說這個，曜靈國那邊，不是說他們不會聽你的命令，而是……”
佘明接過他的話“而是我無法服眾，他們忠誠的是鴻煊，如果帶領他們的人是我，必定會產生紛爭。”
一路沉默的走到萬法宗外，直到乘上回去的飛舟。
“鴻煊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鉉歸帝君拉上窗簾的手頓了頓“我還以為你不會問。”
“沒有人不對鴻煊大帝感興趣吧。”
鉉歸帝君撩起衣擺坐在佘明對麵。
“他啊……”說著他的表情有些古怪“是個好人。”
“所有和鴻煊打過交道的人都會這樣發自內心的覺得，鴻煊會解決一切難題，鴻煊會拯救所有人，所有人都這麽相信著。”
最後卻得到了無法接受的結果，不，應該說是必然。
鴻煊一定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你的表情完全不是這麽說的。”佘明毫不留情的指出鉉歸帝君無法抑製的悲戚。
鉉歸帝君笑了笑“是嗎？”
他回來了，可是他也不是他了，他不記得他們的相遇，不記得他們走過的山河海川。
不能和鴻煊一同死去，是他最大的悲哀。
每當想到他現在每一次呼吸都是用鴻煊換來的，他就……
“這隻是表麵，實際上能坐上這個位置，鴻煊絕不是好相與的人，將別人的價值榨幹後，毫不留情的丟棄，還能使對方感恩戴德，這才是鴻煊。”
鉉歸帝君收斂起全部情緒“你現在還差的太遠。”
他無法把他當成鴻煊，這兩個人完全是不同的存在。
哪怕這具身體裏確實是鴻煊的神魂，鉉歸帝君也做不到對佘明獻出忠誠。
他會保護他，作為曜靈的臣子，為君盡忠。
“那你會幫我嗎？”佘明明白了鉉歸帝君的態度，他需要一個突破口。
“當然，我是效忠曜靈帝王的臣子，一切皆如您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