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生死

  輪回大帝在說出身份後，席元也完全沒在意，輪回大帝示意席元跟他出去。


  席元走出大殿，整個世界都是黑沉沉，僅有天空一點星光和搖曳著的花朵是唯一的光源。


  “我以為冥界會有很多人的神魂？”


  輪回大帝走在前麵，花朵點綴上他的衣擺，縈繞著星星點點熒光。


  聽到席元的問話“那裏自有冥界諸神掌管，這裏是本帝的居所，不會有那些擾人清淨的東西。”


  席元沉思，那輪回大帝隻是作為威懾和權威的象征，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屬下去做。


  什麽時候陸明遠也能做到這麽貼心，他就不用親自動手了。


  他們站在宮殿外的長橋上，俯身望著下麵深沉的河水，河麵上漂浮著無數無根花。


  “冥界的河……這是忘川？”


  “嗯。”


  輪回大帝轉過身來“你的身體隻有這裏能壓製，跳下去吧。”


  席元複雜的看他“這是忘川，生者絕無法在其中生存的忘川河水，你確定我下去了還能再上來？”


  輪回大帝沉默後，有些遲疑“你自然是能上來。”


  “那我要是上不來呢？”


  “……會神魂俱滅，你總要下去，何必在乎結果？你是賭還是不賭？”


  席元腳尖一點，整個人躍到空中，衣擺揚起。


  “自然是要賭。”


  下一瞬，席元整個人就被河水吞噬。


  輪回大帝靜靜的看著河麵，就算轉世輪回也還是這麽個性子，一點沒變。


  他手一揮，一張小小石桌出現在橋上，輪回大帝給自己倒了杯酒，拿在手裏卻不喝。


  許久後，放在杯子，還是等一切結束之後再暢飲也不遲。


  河水不斷往席元身體裏湧入，窒息感扼住席元咽喉，仿佛有無數人的手在拉扯著他往下走。


  席元想要起身都做不到，隻能任憑身體下墜。


  體內靈力幾乎沉滯到不能運轉，丹田都凝成一塊，神魂感覺快要被從肉身拉出來。


  席元微微蜷動手指，不斷的試圖衝破忘川的法則。


  “哢嚓。”


  席元幾乎聽到一聲實質的碎裂聲，靈力重新在身體裏流動。


  “真是的，離開了我你就什麽都做不好了。”珠子在他丹田裏畫了個圈。


  它睡的好好的，突然就被席元丹田裏的異變驚醒，這才飛升了多久，就直接進忘川了？


  外麵的人幹什麽的？沒用！

  “這一次謝謝你了。”


  珠子聽到席元在丹田裏響起的聲音，轉了轉“也不用啦，我是你的本命武器，這是我應該做的，反正我平常也幫不上你的忙，都是虛光一直跟著你。”


  說到最後，它有點失落的縮到一角。


  它現在能動作，也是因為忘川的特殊性。


  從席元飛升後，它就被迫收斂所有的氣息，不能動彈分毫。


  席元的靈力化作一隻手掌，輕輕拍了拍珠子。


  之後，席元收回神識，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他身上的一層金光，照亮了眼前，那裏隻有一片黑暗。


  “你之前不是拿了一個盒子嗎？現在就用上吧。”


  席元頓了頓，依照珠子的話找出被遺忘在儲物空間裏的盒子。


  上麵的血色符紋依舊閃著光芒。


  “這個要怎麽打開？”


  “不用解，你把它周圍的防禦撤掉，讓它露在忘川河水裏就行了。”


  席元依言照做，血色符紋在遇到河水的瞬間就開始動搖，光芒不斷削弱，直到最後一點符紋也徹底從盒子上褪去。


  席元打開盒子，裏麵放了一枚珠子，形狀與他曾經得到過的那枚青蓮差不多。


  裏麵充斥著純粹的墨黑，有些星光在裏麵閃爍，構成一幅幅星圖，席元晃了晃珠子，退而複現。


  “這個你就直接吃下去吧。”整個珠子都是力量的結晶，與之前那個充做封印的珠子不一樣。


  席元不再猶豫，珠子入口，咽下。


  龐大的力量在席元體內炸開，席元嘴角溢出血液，目光失神的注視前方。


  珠子在他丹田裏歎氣，這一關是他們計算中最難也是最關鍵的一環，能不能挺過去，就得看他自己了。


  無數的圖像在席元的視野中飛過，大量的信息湧入他的腦海，仿佛要撐破他的識海。


  席元大腦飛速運轉，破解它們的意義，化為己用。


  他體內青蓮的力量像是感覺到能和它分庭抗禮的對方，從他的體內湧出，和那股力量交纏。


  一主生，一主死。


  席元身邊的河水都被這絕對不可能相融的兩種力量的衝擊，蕩開無形的漣漪。


  尤其是主死的一方，還摻雜著其他的東西。


  有青蓮的幹擾，席元幾乎快要跟不上消化的速度。


  席元的識海不斷新生，然後毀滅，再新生。


  循環往複，每一次都給席元帶來不敢置信的痛苦，硬生生撕裂神魂的疼痛，足夠常人死個無數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