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鴻蒙
此後,過了一年時間。
乾元峰單獨給他開辟了一處煉器室,席元的器爐早就換了很多個了,現在他正在用的器爐,沒有爐壁,單純的一個圓形的盤狀,下麵三足鼎立。
爐麵中心是一個赤炎的圖案。
席元催動靈力,一團赤色的火焰燃起,他身邊整齊的擺放著各種材料,用了一年的時間,他準備鍛製他的本命武器了。
在那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情得做。
盤膝而坐,神識沉入丹田,他的丹海中布滿雷光,形成一片雷域,下方是一片寂靜的黑沉水光,最中間懸浮著一顆緩緩轉動的金丹。
席元的神識掃過丹田每一寸,找到了。
“你在我丹田裏也住了這麽久了,我有事找你。”
那枚青色珠子悄無聲息,沒有絲毫反應。
“我知道你能聽的見我說話,既然你不自己站出來,那我就隻能逼你出來了。”
席元丹海洶湧卷起狂浪,碧水凝出劍形,金色雷霆附於其上,萬千劍氣蓄勢待發,丹海中充斥著冰冷肅殺之意。
“這裏可是我的領域!”
珠子終於微微動了一下,席元注意到了,卻沒打算放過它,他絕不會在身體裏留下一個隱患,不能降服它,那就毀掉。
劍氣金光大盛,在空間裏劃出無數金線,帶著毀滅貫穿之力擊向同一點,丹田發出轟鳴聲。
珠子這才似是有些急了,想要靠近席元所在的位置,被席元的劍氣擋下,它身上青光閃爍著抵擋席元的攻擊。
它越來越吃力,它本就處於被封印的狀態,又在席元的丹田裏受到天然的壓製,它還不能還手。
這一場單方麵的摧殘直到珠子身上青光幾乎消散,墜入下方碧海中才算結束。
“現在我們可以來聊一聊了。”
珠子看著席元,和他身邊無數對準他的劍氣,顫了顫。
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席元才緩緩睜開眼睛,比他想象中的結果要好,從珠子那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本來他隻是猜測,想那這個當借口觀察珠子的反應,如果它反應沒能讓他滿意,就處理掉,沒想到它真的有。
攤開掌心,一團混沌灰色的霧氣安靜的懸浮著。
鴻蒙之氣。
開天辟地前,混沌未分,便是一團鴻蒙之氣。
有意思,這東西應該早就被先天神靈和先天至寶瓜分幹淨了才是,先不說這珠子是從哪得來的,被他稍微逼了一把,就老老實實的交出來了,它咬死了沒有鴻蒙之氣,趁機突破他的丹海逃生去也是可行的,身懷鴻蒙之氣要破他一個小小金丹的防禦還是很簡單的。
可是它沒有這麽做,反而處處都為他著想。
這種東西居然會出現在席家的傳承之地,還跑進了他的身體,他突然有點興趣了。
珠子在席元的丹田裏虛弱的靠在他的金丹上,感受到他的想法後,恨不得撂挑子不幹了,它容易嗎?它一個珠子在那個不見天日的池底待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見到他了,滿心歡喜的鑽進他的丹田,這人卻本能的把它鎖在丹田裏,不讓它接觸外界,隻能感覺到他的情緒和靈力運轉,它要是能變成人非得抹他一身眼淚。
更過分的是,這個人明明有了它,還要再鍛本命武器!它哪一點比不上那些凡鐵了?!好吧,它承認它確實是有過舊主的,不過它隻是借力量給他,又沒認主,就因為這個就拒絕它也太過分了!
它明明是為了他才苦苦等了那麽久,堅持了那麽久,這人怎麽這麽冷漠!
珠子情緒劇烈的翻湧,身上青光不斷閃爍,席元看著珠子在他丹田裏打滾,從席元跟它聊過之後,就仿佛自暴自棄了,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動作,真怕它一會兒把自己氣炸了,到底是顆珠子。
席元見它隻是飄來飄去,就不再管它,開始煉製本命武器。
他一早就讓路明遠回了破滅峰,封閉了煉器室,叮囑太霄道君不準用神識看他,確認整個煉器室都在他的掌控裏,稍有入侵就能被他發現,才拿了材料一樣一樣的往裏麵放。
材料上纏繞著他的靈力,碧藍的水氣與金色的雷霆相輔相成,化成液體融為一體,然後席元把那一團鴻蒙之氣扔了進去,瞬間吞沒了材料分明的顏色,整團都變成灰朦色。
席元在上麵打下自己的神識印記,然後劃破指尖,逼出一滴金色的精血,滴在液體裏。
這時,珠子突然從他的丹田裏衝出來,跳進那團液體裏,接住半滴他的精血,天上渺渺響起一絲鍾聲,無數金色的符文纏繞在他們身上,瞬間就沒入他們的身體,深深刻在神魂之上。
珠子見席元麵無表情的看著它,抖了抖,這才知道後怕,稚嫩的聲音響起“我也不是故意的呀,你、你契約了我以後之後隻有好處,而且,人家都等你這麽久了,你還要拋棄人家!”
說到最後,竟是帶了一絲哭腔。
席元不為所動,抓起它塞回丹田裏,封鎖了丹田,把它關在裏麵,珠子忐忑不安的縮在一角,一動不動的裝死。
本命契約已定,而且還是天地為證,受到天道保護的契約,不可更改,他開始有些頭疼自己做什麽事情都會被天道發現的體質了,雖說他沒少拿好處,這一次契約他也確實得了莫大好處。
真讓人不快,這種被人時時刻刻盯著的,毫無保留的感覺。
他想要的也拿到手了,那珠子跳進去之後,與鴻蒙之氣融為一體,所以契約把它們當做了一個,他就相當於同時有了兩個本命武器。
但是不聽話就該罰,先關它幾天再說。
席元控製著液團,壓縮拉扯成一柄劍的形狀,仔細的雕出劍身,劍柄。
劍柄之上依舊是淡淡的龍紋,席元刻意淡化了龍紋的凸顯,隻有隱隱的紋路,在光的照射下,龍紋不斷遊走,因為用了席元的靈力所以流溢著金光,金光下隱有碧藍之色。
劍身約有三尺長,沒有任何鋒芒,放眼望去,竟是看不清它的劍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