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青海療養病院
傍晚,酒店總統套房的大床邊,剛剛結束戰鬥的淩霄赤著上身品著紅酒,身旁的蘇凝則在疲憊過後陷入熟睡。
??一回來,淩霄就將蘇環的事情告知蘇凝,出乎他的意料,蘇凝對此並沒有太大感慨。
??這個同母異父的哥哥對於蘇凝而言,早已是距離極遠的帶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
??現在的蘇凝早就把海市當家,把淩霄當唯一的依靠。
??蘇環的死活對她而言唯一的價值就是擔憂蘇家會不會因此發難。
??也是趁這個機會,蘇凝對淩霄交代了一番蘇家的構成。
??名義上統領蘇家的是蘇凝已經年過八十的爺爺蘇大昌,空有一身的家族威望,實際已經是半隻腳踏入棺材的神智恍惚老人。
??蘇大昌極為疼愛自己的女兒,也就是蘇凝的媽媽蘇曲。
??這份溺愛在蘇凝母親病逝後也波及到了母親先後和兩個丈夫生下的孩子,蘇凝與蘇環身上。
??但實際負責蘇家生意的主事人卻不是以上任意一人,而是是蘇凝的叔叔蘇泰,他是蘇大昌留在外麵的私生子。
??哪怕這麽多年為了蘇家兢兢業業,蘇泰卻並沒得到公道的評價,也從來不在蘇家繼承人的行列之中。
??但蘇凝卻無比尊敬這位沒有太多歪念頭,專心生意的叔叔。
??一個教會了蘇凝許多道理,相當於蘇凝半個父親的男人。
??以至於當淩霄提及蘇家背後與鬼網關係時,蘇凝少有地強硬堅持己見。
??“不可能,隻要叔叔他還主持著全局,蘇家就不可能墮落到與鬼網這種三教九流為伍的地步!”
??蘇凝的原話便是如此,淩霄當時沒有反駁,但心底卻有不一樣的念頭。
??原因很簡單,在徐藝解讀出來的遊輪名單中,負責總監所有事物的鬼網高層負責人的名字正是蘇泰。
??毫無疑問,隻要繼續跟進遊輪的事情,遲早會演變成蘇凝不想見證的狀況,即淩霄和蘇泰相對的事態。
??淩霄回過頭,輕輕撫摸著蘇凝的秀發,雖然心情有些矛盾,但他不可能因為這原因避開追了這麽久的遊輪線。
??他能做的隻有在心中立誓,與蘇泰作對時從他那弄清楚鬼網全貌,不讓蘇凝留下遺憾。
??淩霄披上衣服下床,打開電腦繼續瀏覽著今日獲取的資料。
??追查鎖定遊輪隻是個開始,登上遊輪和鬼網的高層正麵硬碰硬才算是遊戲開始。
??但這也是眼下最為棘手的難題,經曆了這麽多事,淩霄知曉自己的名字已經放在鬼網的警戒名單裏,自己該用何等理由混上船隻呢?
??叮鈴鈴——!
??就在淩霄冥想之時,手機鈴聲忽而響起,接聽後,那邊傳來的竟然是毛子的聯絡。
??“霄老大,你那邊忙得如何,可能需要你提前回來一趟。”
??淩霄一下認真起來:“鬼網,石家,還是蘇家,他們又做了什麽手腳?”
??毛子的回應讓淩霄大跌眼界:“都不是,宵老大,是療養院。”
??“他越獄了!”
??……
??同一時間,海市郊區的青海療養院。
??一個神秘人身穿黑衣,佩戴著有些滲人的笑臉麵具混雜在樹木高草之間緩慢前行。
??他所瞄準的目標是一處掛著特別看護字樣的一處樓棟,不僅處在青海療養院最為偏遠的角落,還配備了重武裝的警衛來強調此處的危險性。
??事實也確實如此,一些罪大惡極但卻因為精神病或是傷勢等原因無法正常入獄的危險囚徒就被關在此處。
??麵具人遠遠監視著警衛的行動軌跡,找到一處夜間換崗間隙後,一個縱身,像是一隻野貓般滑入了樓棟內。
??必要的信息她早就搜集完畢,一路避開工作的護工和醫生來到頂層一處私人病房門口。
??“你什麽人!”門口的守衛第一時間擺出架勢,拿出武器。
??然而麵具人的手速更快一步,飛刀當即脫手射出,將守衛武器飛到牆角。
??隨後麵具人身影如電來到守衛跟前,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就是幾發重擊落在要害穴位,讓其沉沉昏睡過去。
??奪走鑰匙打開門扉後,麵具人終於得以和自己的目標人物麵對麵相見。
??那是一個穿著條紋病號服,帶著一臉傻笑在牆上用粉筆塗鴉的光頭青年。
??他的頭部和正常人不同向下凹陷了很大一塊,智力和認知也因此降到了感人的程度。
??在沒有傻之前,他擁有著駱晨這個名字,享有烏鴉的稱號,是駱氏家族風光的太子爺。
??然而風水輪流轉,現在被關在小屋子的他甚至麵前的水盆和食盆都被人惡意地混著排泄物。
??“駱晨!”麵具人衝到駱晨麵前喊道:“你還好嗎?”
??然而駱晨已經認不出這個前不久還一起對付淩霄的同伴,臉上帶著恐懼道:
??“不要——你是什麽人,又要打人家嗎?”
??說著,駱晨抱著頭,身體瑟瑟發抖。
??透過對方病號服的縫隙,麵具人看到不少淤青,刀疤,燙傷痕跡,顯然這和曾經的敵人淩霄無關,都是這裏的警衛和護工閑來無事娛樂的成果。
??麵具人深吸口氣,消化著憤怒的情緒後,盡量用溫和不會嚇到對方的語氣說道:
??“沒事,我是帶你離開的朋友。”
??駱晨搖搖頭,一把撲在自己繪畫一半的牆壁上道:“我不走,我隻跟我姐姐走,你是什麽人,我不認識!”
??麵具人望著牆上那些塗鴉,初時她還有些困惑,但很快,她那隱藏在麵具下的目光就發生了變化。
??雖然乍看之下隻是一個傻子勾勒的繁雜線條,但如果認真端詳一番,便能理解那是一幅有著具體內容的連環畫。
??上方繪製了一對姐弟小時友好,長大後姐姐被人拉走戴上假麵,弟弟隻能獨自一人帶著怨氣成長。
??麵具人歎了口氣,伸手取下自己的麵具道:
??“來,駱晨,看清楚,我就是姐姐。”
??隨著麵具取下,他的聲線發生改變變成富有英氣的女聲,而那麵具下的容貌赫然也是一名容姿姣好的女性。
??“姐姐……”駱晨眼裏噙著淚水,像個孩子一樣撲了上來。
??麵具女伸手安撫著對方柔聲道:“來,我們走!”
??然而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響起:
??“走,我倒要看看你們能走去哪裏!”
??隻聽砰的一聲響聲,私人病房門框豁口處飛出一道厚實的玻璃門關住唯一出入口。
??麵具女第一時間閃身衝了過來,結果還是慢了一步。
??不僅如此,玻璃門的表麵附加了一層電網,將衝上來觸碰門扉的麵具女電個正著,癱倒在地上。
??也是此時,方才放出豪言的男人大踏步走上前來,隔著玻璃門用猥瑣的眼神俯視著麵具女。
??那是一個雙手踹在褲包,頭上留著一頭亂發的中年眼鏡男人,他的身上披著醫生的白大褂,脖子上掛著的牌子寫明了他的身份。
??楊讚義,青海療養病院精神科主治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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