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飛刀
說著，駱晨整個身子斜倚在門口，一把飛刀瞄準著淩霄警惕著對方另一把飛刀重新鎖定了小屋內的蘇凝。
蘇凝一把護住身後愛麗絲，動作果斷而堅決沒有一絲猶豫。
透過水泥袋的縫隙將一切盡收眼底的淩霄出言道：
“駱晨，你要是恨我，有的是真刀真槍的方法複仇，別對女人下手！”
聞言，駱晨大笑出聲，他嗓子裏的笑聲像是快要斷氣的嘶嚎般在喉嚨中拉長尾音，讓人光是聽起來，就渾身不適。
“淩霄啊淩霄，你怎麽啥都不懂。”駱晨單手扣在自己光禿禿的頭頂，費力地抓撓起來：
“我的父親還呆在牢中，多虧你挖出的證據，我們駱家一點翻盤的餘地都沒有。”
“就連我，也是靠著替死鬼扮演駱晨這個角色，才能作為替身出來。”
“駱家完了，我也完了，就算把你拖到地獄我失去的東西也沒有一樣能回來。”
“所以——”
駱晨咬著牙，他是那麽的用力，以至於血絲竟然滲出牙齦順著嘴角流出：
“隻是讓你死根本沒辦法讓我滿足，我要看著你帶著這份高傲爬到頂點，卻不得不被我拖到這裏玩不值錢的賭命遊戲。”
駱晨頓了下接著道：“你知道為什麽我要把頭發剃光嗎？”
淩霄皺起眉頭道：“削發明誌？”
“噗——！”駱晨當場爆笑出聲，隨後指尖進一步用力，一時間頭皮裂開，鮮血順著頂處湧出，沒一會兒就化為汩汩血流淌在臉上，讓他的表情看上去更加可怖：
“那是什麽鬼成語，沒那麽多狗屁的彎彎繞繞，隻是被你鎖到牢中後，我一直頭很痛。”
“頭皮又癢又麻，就像是有抓不完的蟲子在頭皮上爬。”
“我索性把礙事的頭發一根根拔光，這樣癢起來的時候可以更加直接地應對。”
“你說——如果你死了，我是不是頭就能不疼不癢了！”
望著駱晨雙目滿溢的血絲，淩霄歎口氣道：
“你徹底瘋了！”
駱晨冷笑聲道：“怎麽，光是看到我的狀態，你就被嚇倒了？”
“別急啊，我還沒開始講遊戲規則呢，你可千萬聽好了。”
“我可沒說要殺死這兩個女人，那對你太便宜了，悼念一個人隻需要一年的一天流幾滴沒有營養的眼淚就行了。”
“我會在這裏虐她，弄殘她，讓她變成不完整的畸形存在，然後讓她活著被你帶走，後半生每次見到她的窘境都會提醒你今日敗給我這件事。”
“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桀桀桀桀——！”
聽著駱晨那令人頭皮發麻的瘋笑聲，淩霄的拳頭攥得發紫，牙齒也咬的吱呀作響。
那麽，他要接受駱晨的安排，在這裏被動地接受對方的羞辱嗎？
當然不是！
一直以來的隱忍就是為了眼前的這一瞬間。
趁著駱晨笑到極致，淩霄猛地竄出身影，當場舉起水泥袋撕開，將裏麵殘留的水泥粉末當空揚起。
雖然數量不多，但確實起到了遮擋視線的作用，淩霄借著這層庇護一舉衝向駱晨。
駱晨慢了半拍舉起手中小刀，對於攻擊必須追求精準的他而言，水泥灰帶來的妨礙放在眼下確實是致命的。
但是他依舊沒有輸。
理解到淩霄打算的駱晨嘴角掛著冷笑，放下了瞄準淩霄的飛刀，轉而甩動手腕飛出了瞄準蘇凝的飛刀。
是啊，就算淩霄拿出能夠擊敗他的手段又如何呢？
打從最開始，駱晨在這場遊戲中就沒在乎自己這條命的死活。
隻要能讓那個淩霄痛苦就行了。
在水泥霧中將一切看得分明的淩霄眼睛瞪圓，就在滿腔的怒意即將噴薄之時，上天偏偏選在這個時間點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
駱晨瘋癲的刹那，蘇凝突然轉守為攻，一個轉身握著手中的繩子抽向駱晨。
是的，那個這個場合下最容易被人忽視的蘇凝並沒有被眼前的氣勢壓垮，她用自己的方式支援了拚命的淩霄。
蘇凝可沒學過武，這隻是慌亂的攻擊，甚至繩子都沒甩到駱晨身上。
但就這身體的一輪扭動卻恰好讓她偏離了飛刀的攻擊軌道，硬生生錯了半個拳頭的身位閃過攻擊。
一刀落空，駱晨皺眉從懷中摸索新的飛刀，不過在那之前，自己的側臉先結結實實挨了淩霄一拳。
這一拳直接把駱晨的側臉打得往內凹陷，也奪走了駱晨大半的反抗能力。
淩霄伸手卡住駱晨的脖頸，眼見對方手腳還不老實地亂晃，另一隻手一個用力扭斷駱晨手腕，當場奪過小刀照著駱晨麵部就是橫向一刀，把他的鼻子都齊齊地割斷。
“你——！”淩霄對著駱晨低吼道。
如果不是運氣這次沒有拋棄他，方才那一刀可能已經帶走了蘇凝。
隻要一想到這裏，淩霄就感覺自己的內心像是包裹了一團岩漿，不停地鼓脹著。
“淩霄！”然而比起淩霄的憤怒，駱晨的怒火隻高不低，他死心不改地放出最後的威脅：
“有本事，你殺了我，不然老子還會——”
咯嘣！
淩霄將手移動到對方的下巴，猛地提升力道卸了下巴，先斷絕了語言技能，不再聽那惱人的廢話。
“你想死，那就去死吧！”淩霄目光中閃過一抹凶狠，他攥緊駱晨的腦袋對著旁側的牆壁一個拋甩直接把駱晨的後腦勺死磕在牆體之上。
隻聽一聲骨骼碎裂的脆響聲傳出，駱晨的身體軟綿綿地依附在牆體上向下滑落，隻留下一團紅白相間的液體殘留在接觸麵上。
——叮咚！恭喜神豪玩家已完成第五項選擇任務挑戰。
遊戲結束了。
今晚騷亂的根源就在淩霄手中斷絕了。
望著駱晨不再動彈的身軀，淩霄深吸口氣回過頭，對上蘇凝的視線。
“我沒事。”沒等淩霄開口，蘇凝就一邊搭話，一邊主動上前伸手擦拭著淩霄發絲上沾染的水泥灰。
沒事？
淩霄望著蘇凝，似才因為親手結果駱晨而狂跳的內心，眼下隻為麵前的女人跳動。
淩霄看得分明，蘇凝非常害怕，她渾身沒有一處地方不在發抖。
被人強硬地擄走，全程沒有哭沒有鬧，一邊關照著同樣被抓走的愛麗絲，一邊尋覓著時機找機會逃離。
在淩霄與駱晨相對的時刻，她甚至自己還在途中找機會發起進攻。
而當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明明上一秒還與死神擦肩而過，下一秒她卻選擇寬慰疲憊的淩霄。
這便是淩霄打從很久以前就愛上的女人。
有些荒唐的是，直到不久之前，淩霄自己還有些捉摸不定。
直到此刻，他才完全理解了自己的想法。
此刻，不需要言語。
淩霄直接當場上前一步，雙臂張開將蘇凝摟入了懷中。
而蘇凝在最初的遲疑，驚訝，疑惑之後，陷入了短暫的平靜，隨後在淩霄的懷中開始啜泣。
聲音漸漸變大，抖動也來得更加劇烈，蘇凝就這樣依偎在淩霄的懷中，用哭聲宣泄著這一夜積累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