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藥物
女護士兩眼噙滿淚水，她哪想到自己會見到這個陣仗。
一時間，她支支吾吾地甚至連該做啥反應都不曉得，大腦一片空白。
也是這時，一個滿臉微笑的白發醫生背著手走了過來。
雖然並不認識對方，但是淩霄一眼望過去便知曉了對方身份。
原因很簡單，楓葉醫院正門前排照片牆上正中央的就是他。
楓葉醫院的院長——錢耀多。
嗬，這是打了小的，蹦出個老的討公道？
“淩少爺您好啊！”這錢耀多的聲音就跟每年春節晚會上的小品演員一般，一開口就是撲麵而來的喜氣。
年紀不小的院長蹦跳著上來，手抖一般攥住淩霄的雙手就是搖晃個不停。
“你慢著，咱倆熟嗎？”淩霄的直覺讓他意識到，這個院長討好態度並不隻是緣於剛剛辦下的大會員。
“您是大人物，自然不記得我這種小人物，但我知道您啊！”院長咧開嘴，亮著滿嘴閃亮的假牙道：
“姚建業姚老板是我們醫院的老客戶了，他的日常身體檢查都是由我這個院長親自把關的，那場品酒會我也在。”
這麽一說，淩霄便心領神會地明白了。
說起品酒會。
當時隻是一心想著幫姚雪，沒想到誤打誤撞真將自己的名聲一下擴散開來。
好在淩霄當時眼疾手快讓姚建業幫忙攔下了記者，免於不必要的公眾曝光將自己的生活攪亂。
最終把控著知名度僅限在參與的海市商圈各界人物中流傳。
從結果而言，這樣的宣傳有利於淩霄領導的新媒體公司良宵前期發展，怎麽看都算是件好事。
但不知為何，淩霄的心中閃過一抹陰霾。
他想起了小雪白天提起的提防一事外加感受到的那抹冰冷視線，二者聯係在一起，讓淩霄身上泛起了一絲不自在。
“錢叔叔，他——他到底是什麽人，這家夥剛剛扇了我一巴掌，你得對我做主——”
淩霄這邊正進行著頭腦風暴，身旁那個剛剛吃痛的小護士竟然又作起了妖。
隻見她捏著嬌滴滴的語調靠近院長，滿臉委屈的神色求關注。
然而——
啪！
院長響亮的巴掌給她兩側臉龐來了個對稱。
院長看上去身體瘦小，怎料力氣還蠻大的，這一下竟來的比剛剛淩霄一掌還重了幾分。
“你個天殺的沒眼力界侄女，我特麽頂了多大壓力，給你在醫院裏插個位置，你做不好已經將就把你甩到夜班崗了，結果還特麽給我搞事情是吧！”
“淩少是何等人物，哪怕是海市頂流的姚老板來到這兒也得恭恭敬敬尊稱一聲淩少，你個齷齪鬼丫頭也敢在這裏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著美夢高攀？”
“別留在這兒給我丟人了，滾回去找你媽，不要再出現在我醫院敗名聲了。”
望著眼前這出戲，淩霄總覺得有點熟悉的既視感。
一番回憶後，好家夥，這不就是自己入住綠葉當日，門口那個紈絝少爺張昊天在自己眼前表演過的橋段。
時過境遷，現在的淩霄倒是能夠受用院長的這般討好。
畢竟對方是一個醫院院長，賣個人情也許將來能用。
望著小護士一路哀嚎連滾帶爬逃走，淩霄輕笑聲道：“算了，這件事就過去吧。”
院長大喜過望湊近道：“淩少你高興就好，嘿嘿！”
院長的距離越來越近，淩霄嗅到了不對勁，直截了當問道：
“你是還有什麽事打算告訴我？”
院長趕緊擺出邀功的姿態，拉扯著淩霄來到樓道角落，遞出一張檢驗單給淩霄：
“淩少，這是我剛剛主持的你女伴全身檢查的一項單據。”
“您想必了解，醫院的規矩，有些比較曖昧的結果，哪怕是直係家屬也不能越過病人提前得悉，但我想——”
“給您先看一眼，應該沒問題。”
淩霄隨意掃描一眼，很快視線集中在兩個名詞上瞳孔收縮起來。
利他林，莫達非尼！
望見這兩個名詞的瞬間，淩霄最近剛獲得的藥物檢定技能自動幫他解析了相關知識。
這兩種藥物都是一類精神管製藥物，當然它們的另一別稱可能更為人熟知——
聰明藥。
“有檢查出精神異常嗎？”淩霄問道。
院長搖搖頭道：“淩少，雖然緊急的全身檢查項目有限，不過按照目前項目指標來看，我覺得應當是不存在的，頂多是非病理層級的精神壓力。”
“我知道了。”淩霄感到有些傷腦筋地敲了敲額頭，隨後回身走向病房，眼中的神色變得深沉了不少。
……
清醒過來的時候，蘇凝已經躺在了病床上，身變圍了一圈唧唧咋咋的醫生護士。
她帶著幾分疲憊伸手遮住眼睛，回憶著還記起的一切，對於自己造成的現狀感到有些懊惱。
“你們先出去吧！”
隨著熟悉的淩霄聲音在床邊響起，周圍的醫生護士立馬換上討好的語氣一個個魚貫而出。
蘇凝敏銳地察覺淩霄的語氣有些不善，果不其然一張檢驗單直接甩在了她的床上。
淩霄帶著怒意吼道：“你是急著備考的高中生嗎，還需要吃聰明藥來提高集中力？”
蘇凝撇過頭，沒敢對上淩霄視線：“偷看報告單可不是好習慣。”
淩霄皺著眉問道：“別跟我繞彎子，你吃了多久，成癮了嗎？”
蘇凝歎口氣道：“我就一年前吃過幾次，這段時間注意力實在是集中不起來，才撿起來吃了幾片。”
蘇凝說的話，淩霄選擇相信。
如果真的長期服用，檢驗單上的數據應該更加難看。
淩霄長籲口氣後坐下道：
“到底發生了什麽，逼得你藥物服用過量到直接入院？”
聽到這話，蘇凝瞳孔中一閃而過恐懼之色。
淩霄沒有錯過這個瞬間，同樣的表情他隻在蘇凝談起家族時見過。
“你家難道又整幺蛾子了？”淩霄皺眉問道。
見被淩霄識破，蘇凝歎口氣道：“沒，不過……你見過的那次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淩霄心下頓時一片了然。
看樣子蘇家以前攪得事也不少，隻是過往蘇凝一個人全部抗了下來，並沒有告訴淩霄。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蘇凝服務的公司屬於淩霄，她是怕牽連淩霄才犯了心病。
淩霄心中一暖，放平聲調道：“蘇凝，大學畢業後，收留沒地方去的我的人是你。”
“是我們兩個一起把凝光一磚一瓦蓋起來的。”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怎麽，難道非要我把你當場抱住，追成老婆，你才能放下心結？”
眼下的氛圍實在是大好，淩霄一個沒注意，順嘴將這個句子吐出。
不僅蘇凝當場愣住，淩霄自己也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