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傷心不難過
魔醜陋,但好歹也是正常人身高,且有人形。
而嚎叫聲更淒厲刺耳,詭異恐怖的鬼見愁,比魔更醜。
瘦小枯幹,青麵獠牙,巨大而空洞的雙目,竟然占據了大半臉孔,剩下的便是那獠牙外露的巨口。
偏偏很愛現的頂著朵飄忽忽的紅色小火苗,樣貌異常的醜陋與不著調。
鬼見愁呼嘯而出,同樣猩紅的雙目,與摩騰、摩葉對視到了一起。
二魔影不由生出一種惡心,想吐的強烈衝動,對視一眼喃喃道:“真他麽的醜啊”。
在眾人眼中,亦是如此評價。與鬼見愁相比,歐陽難過三魔竟顯得有些帥,成了帥哥。
“我入你。。。”鬼見愁暴怒。張嘴便是將從唐玄、蔡姚那裏學來的情緒用語,奔湧的抒發了出去。
它集幽冥界至陰之氣而生,偏偏經過陰雷狂暴洗禮產生了陽火,似有實體,但實體實質上還是虛幻。一界少主,無人敢惹,號稱天下第三。出身高貴,可圈可點。
魔不畏刀劍元氣,但刀劍元氣在它鬼見愁的眼中,又算得了什麽?魔,可敢稱不死之體,永恒之身?再說了,在幽冥界,它鬼見愁也是出了名的帥氣逼人。
醜?醜你嗎!這叫低調奢華有內含,幽冥之美好嘛?
男人、女人都會因為一個醜字而怒氣衝天,鬼更是如此。醜鬼,醜鬼,太他麽的侮辱鬼了。
罵聲尖銳刺耳,帶著陰寒到極致的氣息,一路狂飛衝向摩騰、摩葉。中空的獠牙,寒氣與細碎的火苗,狂噴而出。
空間寒風大作,地上逐漸起了冰霜。就連盜火鏈上,激烈傳遞著的火焰,火勢都小了些,也禁不住鬼見愁卷起的陰風,寒氣。
歐陽難過,有些難過了,對於這種極致陰寒,且隱藏著純陽熾烈的能量,他竟升起了戒懼的感覺。
一顆魔心,跳動加劇,隨心所欲的情緒,有了些緊張。
血眸大睜,目注二魔影與鬼見愁即將爆發的碰撞。
魔氣,陰氣,被細碎的火苗徹底燃爆。
劇烈的爆炸聲,帶著陰寒又熾烈的氣息,席卷整個空間。
“咳咳”,唐玄咳嗽一聲,有些不滿的瞪著鬼見愁。
鬼見愁張牙舞爪,縱橫捭闔,虛實交錯的身形一滯,回頭偷眼看了一眼唐玄,齜了齜牙,縮了縮脖子,開始控製起爆炸帶來的衝擊波,衝擊的方向與強度。
這個爺,實在惹不起,動不動就關它緊閉。那個慘淡、草蛋,荒涼,枯寂的空間,它實在是不想再體驗了。
溫柔如春風般的能量潮汐,將在場或倒或勉強站立的諸人,推向四壁,而歐陽難過等三魔,就徹底難過了。
寒氣凍僵了空氣,更凍僵了魔氣。
數不盡的魔氣,被凍成冰坨,劈裏啪啦的掉落地麵,摔出了一地毫無意義的塵煙,而細碎的火苗,不光引燃了魔氣,陰氣,更開始焚燒摩騰、摩葉的身軀。
不是說鬼見愁的陽火超越了盜火鏈上的坤極地火,而是這極寒之後的極熱,實在是勁爆,先凍僵,後點燃。
二魔影,扛不住了。
淒厲的魔吼,亂舞的身軀,從內而外的凍僵與焚燒,魔影淡淡。
摩騰、摩葉雖是人形,但已成魔,渾身魔氣不純粹,但充盈,身軀亦在有形無形之間。這種折磨,實在是太痛苦了。
第一次,他們有了恐懼;第一次,他們產生了無力抗拒的絕望;第一次,他們的魔軀,產生了痛楚難當的感覺。。
“魔手,魔手。。。大人,大。。。救命”,摩騰、摩葉痛苦的掙紮著,但身軀被那條不起眼但竟能鎖止無形無相之魔軀的絲線捆縛,無法動彈。
歐陽難過靜靜的望著眼前的場景,目光驚疑莫名,望了望那條變得晶瑩起來的絲線,又望了望以無敵之姿態狂虐二魔影的鬼見愁。
瞳孔收縮著,收縮著。
即便是他,被那條詭異絲線捆住,任鬼見愁這麽折騰,恐怕也會魔體大損,元氣大傷,甚至煙消雲散都有可能。
歐陽難過又瞄了一眼依舊在燃燒著的金劍,魔心跳動,內心激蕩著。
走很容易,但就這樣走了,恐怕還不如死在當場來的痛快。
詭異的絲線?詭異?死?
我這是怎麽了,目光閃動間,歐陽難過心念電轉,但卻沒有出手。
“快,喊一千遍帥哥,帥哥你最帥,鬼見愁大人我愛你。哈哈哈”。鬼見愁站在半空,醜陋的手抓指著身軀暗淡,即將煙消雲散的摩騰、摩葉,囂張大笑道。
諸人眼中露出驚喜,蕭紅顏微笑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如此難纏的魔影,竟然被唐玄,唐玄?一個寵物輕易收拾,這可是好大的一場意外哦。
唐君生大張著嘴巴,與半蘇醒狀態下的於鳳清,望著眼前的一切,也忘了哭。精神處在呆愣、不敢置信,全恍惚狀態。
“帥哥。。帥哥。。。”。魔手不出手,做烏龜,摩騰、摩葉二人屈服了。
唐玄又是一聲咳嗽,鬼見愁一個機靈之下,不由怪笑道:“第一你們醜死了,第二,喊的很難聽,本帥哥很不喜歡,所以,你們去死吧”。
鬼見愁大嘴一張,手舞足蹈之下,陰氣狂湧而出,頭頂的火苗聲勢大漲。
二魔影慘嚎:“你。。。是真的醜。嘛,醜。。。鬼。。嚎。。。”。
臨死之前,還不能罵你一句?震蕩空間的慘嚎之後,二魔影化為一堆冰塊,帶著細碎的火苗,砰的一聲,炸裂,散落一地,形神俱滅。
而他們最恨的,偏偏不是凶手鬼見愁,而是歐陽難過。
魔,真的無情。
眼睜睜的望著兩個先前還活蹦亂跳,刀俎之中,做刀的魔影,眨眼便煙消雲散,歐陽難過沒有輕舉妄動,但表情陰森的嚇人。
同類的死,並不能讓他魔心動搖,但自身的安危,卻讓他絞盡不怎麽多的腦汁。
逃?不行,打?沒有絕對的把握。
“唐玄?”歐陽難過身形向後飄去,淡淡開口。
唐玄並沒有搭理歐陽難過,而是目視鬼見愁,下巴微動。鬼見愁點頭,空中身形一轉,便來到歐陽難過的身後。此時最怕什麽?最怕抓人質要挾唄。
多惡俗的情節,不得不防。而歐陽難過退去的方向,便是唐君生等人所處的方向。
唐玄微笑著對著鬼見愁點了點頭,目露讚許之色。
如此簡單的讚許,竟然讓鬼見愁有種感激涕零,熱淚盈眶的衝動。
它連忙暗自驚醒自己不要犯賤,而後便一本正經,全神貫注,打起億萬分的精神,盡職盡責的站在歐陽難過的身後,小心提防著。
陰氣成旋,呼嘯著包裹著它枯瘦的身軀,雙抓向前,血紅巨目大睜,頭頂上另類的火苗,分外的嬌豔。竟然有些威勢的樣子。
暗罵一聲,他馬的,歐陽難過停下身形,深吸了一口氣。
“我們做筆交易如何”?歐陽難過開口道。瞳孔如針,死死頂著那條如長蛇般,又回到了唐玄右手腕處的晶瑩絲線。
“沒興趣”。唐玄淡淡開口道。如今,他便放下心來,鬼見愁,果然沒有讓他失望。若鬼見愁不行,以他此時的元氣充沛程度,恐怕火花,火焰之拳,也無法施展出太多次。
歐陽難過表情一滯,望著蠢蠢欲動的唐玄,感受著背後激蕩的陰寒與熾烈的氣息,飛快伸手指著四周,快速開口道:“所有人,都已被魔氣侵蝕,若無本座以無上魔法拔出,一時三刻,都會成魔。嗜血如行屍走肉。本座,便以諸人性命為代價,換你破開盜火鏈,任我取走赤城滅法劍,如何”?
唐玄擺手,製止了應聲蟲一般的鬼見愁即將暴走的舉動,不由凝目四顧,果然,唐君生,於鳳清,蕭紅顏等人的麵上,或多或少都存在著燎繞不斷的黑氣,而諸人的雙眸,都浮現出根根略帶青紫色的血絲。
諸人默默,頭腦開始昏沉起來,言語行動有些不由自主。修為最低的司馬陵,唐君生,火刑天等人的目光,已經開始散亂,口噴黑氣,手舞足蹈起來。
這怪物果然留著後手。
唐玄心中一緊,躊躇起來。時間很短,片刻間,唐玄便仰起頭,目露堅定之色,微笑道:“魔氣,真有這麽厲害?除了你,誰都無法驅除”?
歐陽難過點頭,此時他可笑不出來。一切都不在掌控中的感覺,好難過。
諸人性命算什麽?食物的生死算什麽?魔影這種低級魔頭的生死又算得什麽?他自己的命,才最重要。
魔頭雖被魔氣洗禮,頭腦有些遲鈍甚至不清不楚,但貪婪,狡詐,自私是魔之天性,他又開始撒謊了。一旦常人被魔氣侵襲,便無法逆轉,結果注定成魔,成了嗜血,嗜殺的怪物。
雖未被魔泉,聖樹洗禮,屬於魔的存在中最低級的那種,但還是怪物。
似乎覺得諸人性命這個籌碼不太夠分量,歐陽難過繼續道:“摩訶神教,即將在東極元洲立國,若你肯點頭,那麽本座親自向魔手大人請聖諭,在元洲,割三千裏土地給你,土地,子民,任你心意,你可稱王”。
唐玄笑了,稱王?土地?人民?他心中最在乎的,是唐君生與於鳳清的安危,這些,算得了什麽?根本無法讓他生起半分興趣。
唐花緩緩的旋轉著,空氣中殘留的魔氣,陰氣,陽火氣息,經由唐玄周身的毛孔,進入他的身體,又從血脈,經絡中,流向燦燦唐花,融入其中。
嗯?並無不適感?想到此,唐玄心中安穩起來。
他不會放這個吃人無數,作惡多端的歐陽難過離開。若真的放了,那便是對未來受魔之害的人的一種不負責任。
唐玄不是狠毒之人,但也不是心慈手軟之輩,隨心亦隨性,你吃人,我便殺你。魔氣?嗬嗬,小問題。摩訶神教即將在東極元洲立國?
這倒是個麻煩,不過他此時不過是個光板衛士,這些頂層建築之間的事兒,也輪不到他操心不是?
他來此,隻是為了救人。那麽你這怪物如此對我四叔,又害了這麽多人命,毫無人性,毫無存在價值,那麽,你便,死吧!
想到此,唐玄目光閃動,眨了眨那雙漂亮如星辰;深邃如深海的雙眸,鬼見愁大叫領命,呼嘯聲中,撲向歐陽難過。
唐玄手腕的絲線,激射而出,眨眼,便到了歐陽難過的身前。
猝不及防!難道你眨眼睛,不是意動?我草!
一聲我草,歐陽難過狂吼,魔氣激蕩,升騰直上天空。
狂風四起,魔霧升騰,嚎叫聲驚天。
雙拳帶著呼嘯而澎湃的魔霧,身形閃動間,便要擊向唐玄。
一條晶瑩的絲線,宛如情人的發絲,念動,氣動間,穿梭虛空,將歐陽難過前衝虛幻的魔軀環繞。
親身體驗之下,歐陽難過僵了魔軀,直了雙眼,果然身受比眼見,要厲害的多的多的多。
鬼見愁狂放怪笑一聲,寒氣衝出,陽火如絲,瞬息即至。
這樣肆無忌憚的虐待毫無反抗能力的對手,太他麽的爽了!
有些忌憚的望著那條晶瑩的絲線,鬼見愁渾身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那種捆天,捆地,捆空氣的束縛;四肢加靈魂的僵硬感,實在是:難過!
暗罵一聲不知死活的“屁”之魔頭,鬼見愁心中升起虐心的憐意,同時還有一種隱約的自豪感:我受過的滋味,終於有人嚐嚐了,爽不?
歐陽難過渾厚魔霧籠罩的魔軀被冰封,全身籠罩著烈火,身上一條晶瑩的絲線,如附骨之疽,極寒、極熱,越來越緊,近乎窒息魔魂的束縛之力,讓他劇烈的喘息著。
呼氣成霧,霧又成冰,冰又燃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歐陽難過覺得時間過的快又漫長。
這就要死了嗎?他不敢相信。前一刻,他還是命運的主角,掌控一切啊?
這一切,都是隨著唐玄的到來,鬼見愁的出現,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渾厚的魔氣,越來越淡,越來越淡。
青筋、血絲,血紅雙眸,青黑的指甲,逐漸變成了正常的顏色。
“我不是魔,我是五洲八大散人之一,以詞名,冠絕當世的歐陽難過,蘇名,笑生,雲裳,再見了。嗬嗬,這一生,好難過,好難過。好苦,謝謝你,唐玄”!
魔氣逐漸散去,歐陽難過變成了一個慈祥的老人,盡管他很虛弱。
歐陽難過笑了,笑出了一生的苦,一生的無奈,無盡的悲。
“鬼見愁,停手”。望著人性複蘇,全無魔氣的歐陽難過,唐玄心有些軟了。雖然,此時的冰封與火焰,無法逆轉,雖然此時喊停,不過是延長他的痛苦。
他可毫不留情的滅魔,但實在是無法對一個慈祥老人下殺手。
即便他曾經是魔,身不由己,又有何奈何?
人也好,魔也罷,放下屠刀,頓悟成佛!
“虛難過,幻難過,虛實交替。
皆是蹉跎。
醒難過,醉難過,半夢半醒。
我與誰說?
日難過,夜難過,日夜難過。
如是奈何?
天難過,地難過,乾坤顛倒。
何須求索?
生難過,死難過,生死難過。
涕淚成河。
命難過,運難過,一生坎坷。
滿身是惡!
五洲難過,生民難過,生便是錯。
歐陽,難過”!
“謝謝你,唐玄。我雖曾齷齪不堪,但如今,幹淨了,莫去元洲,那裏已盡成魔土”!
歐陽難過,低聲呢喃,驀然發出一聲長嘯,身軀分崩離析,從此世間,不再有:歐陽難過。
“虛幻,醒醉,時間,空間,命運,生,便是錯”?唐玄愣愣的望著灑脫而去,碎了一地的歐陽難過,內心似有所感。
這些他都懂,但可有的選擇?
隻要來到這世間,這一切,便不由自主,無從選擇,或隨波逐流,或湮滅其中,不起浪花。
空間靜寂了下來,盜火鏈熊熊,金劍燃燃。
鬼見愁回到絲線中,而晶瑩的絲線,又複變成灰色,帶著點點鮮豔的紅:“以後要對我好點哦”?
它似在撒嬌,這不立了大功,力挽狂瀾,以一己之力,滅了三魔。此時不談條件,聊福利待遇,那便不是它鬼見愁了。
唐玄歎息著拍了拍絲線,似在褒獎。絲線傳來舒服的呻*吟聲,引人遐思。再聯想到鬼見愁連魔都生嘔意的形象,又有崩潰感。
還好,唐玄已經習慣了。若無七寶葫蘆無形的牽扯,便無法阻擋鬼見愁自由瀟灑的身影,若無三玄指環枯寂的空間與長時間的折磨,便無法讓鬼見愁臣服。
使其臣服不是目的,但這身邊不安定因素,漸漸變得安定起來,無疑是好事兒。
這七寶葫蘆與鬼見愁,便如溫笑。高傲,高挑,豐滿而又剛健,風情萬種中,似有千般情意,而情路頗為坎坷的唐玄,似懂非懂,卻不敢說愛。
如今的唐玄對鬼見愁,越來越滿意。這鬼見愁的名字,真是拗口,難聽。
鬼,什麽是鬼?都是道聽途說,誰有鬼的概念?也該換換名字了吧?
就在唐玄神思有些飄忽的時候,眼前突然躍起一道玲瓏身影。
身影發出淒厲的叫聲,帶著青黑色的勁風,向唐玄撲來。
薑劍眉本是近身武士,受魔氣侵染最烈。
此時她雖然嬌軀依舊起伏驚人,誘人至極,但那雙毫無感情,泛起青黑血絲的雙眸無疑在告訴唐玄,她入魔了。
唐玄苦笑著,瞬間浮現的唐花,鎮壓而下。
花,朦朦朧朧,旋轉如歌。它懸浮在薑劍眉有些僵硬的身體的頭頂處,放射著如夢境般美麗的光彩。
絲絲黑氣,縷縷魔霧,被吸扯進唐花,片刻之後,薑劍眉嚶嚀一聲,軟倒在唐玄的懷裏。
唐玄微笑,唐玄強悍無比的吸力,果然可以對付歐陽難過口中那厲害無比的魔氣。
顧不得美人在懷,軟玉溫香,唐玄腳步移動間,向搖晃著起身的司馬陵、唐君生、於鳳清等人走去。
修為低弱的他們,最先扛不住魔氣的侵襲,亦入魔。
“四叔,四嬸,我來了”。唐玄微笑,人安在,那便好。
指尖唐花,吸收這點魔氣,實在是有些難以吃飽。
它,靠吸生存,壯大。而低等劣品的玄玄氣,早已無法滿足它的胃口。
規則之外之物,七情六欲,魔氣,鬼氣,陰氣,都是食物。
無由而生,無所不包,空前絕後。
苦苦掙紮,鼓動全身元氣的裴先知,金斷崖,火刑天,龍笑梅等人,不由得心中升起敬畏:破赤城如砍豆腐;滅魔如滅草芥;養個奇怪而凶殘的寵物;更可以大肆的吸收魔氣而自身不染,這,還是人麽?
很快,所有人的魔氣,便被唐花吸收的幹幹淨淨,沒有絲毫的糾結。
唐花如體,唐玄眼眸瞬間腫脹了起來,血紅一片,放射出朦朧的紅光。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明亮如星,深邃若海。
“唐玄小友,多謝”!
上空的大洞,垂下無數條長長的繩索,無數綠洲衛在劉士傑,錢鎮傑的率領下,蜂擁而下:“司馬前輩,唐教授,你們,還好吧”?
幸福來的很突然,疲倦,乏累,身心全空,但好在不用死了。
“還好,尚好,還算不錯”。
司馬陵大笑,笑聲充滿著感染力,連成一片。
悲慘,絕望,枯寂的空間,充滿著活氣與希望。
消息很快便傳到宋擎蒼與龍呈均的耳中:煙蒂丟下,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成果?成果不重要。
人沒事兒,天便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