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絲奢望
嗬嗬~白以沫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蘇舜華和她身邊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自己的芍藥,幽幽開口:
“慢著、依本宮看、這位嬤嬤雖然年紀大了點、但可謂徐娘半老、你們當差也辛苦了、這位嬤嬤和這個賤婢、就賜給你們哥兒幾個了吧!”
白以沫保養得如同嫩蔥白的手指指了指蘇嬤嬤和芍藥、對著剛剛大開殺戒了的禦林軍們吩咐道
“白以沫!”
蘇舜華恨不得將白以沫生吞活剝了、這個白以沫、她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女子名節大於生命、可是白以沫卻……讓這些士兵折辱蘇嬤嬤和芍藥
“嗬嗬、怎麽?是不是恨不得殺了我?”
此刻、沒有了芍藥和蘇嬤嬤的阻撓、白以沫再次捏住蘇舜華的下巴。
“你們還楞著做什麽?”
白以沫看到那群禦林軍隻是捉住了芍藥和蘇嬤嬤、卻沒有按照她的吩咐做、精致動人的臉蛋兒上滿是猙獰。
“是、屬下遵命……”
他們隻是小小禦林軍而已、皇權至上、除了聽話照做、他們又能怎樣呢?
禦林軍們正要押著蘇嬤嬤和芍藥下去、就聽到白以沫說
“慢著、就在這兒!”
白以沫的聲音雖然輕飄飄的、但是充滿了不可質疑。
於是、在蘇舜華的親眼目睹之下、蘇嬤嬤和芍藥被禦林軍折磨。
蘇嬤嬤和芍藥抱歉的看了一眼蘇舜華、然後對視了一眼。她們彼此都讀懂了所要表達的意思、蘇舜華也懂了……
“嬤嬤、芍藥、不要~”
蘇舜華淚流滿麵、恨自己此刻的懦弱與無能。
“姑娘、珍重!”
說完、兩人竟咬舌自盡了、速度快得白以沫以及禦林軍們都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因為不堪受辱、蘇嬤嬤和芍藥咬舌自盡了。
蘇舜華長長的指甲嵌進了她柔嫩的手掌裏、刺目的鮮血染紅了手掌、她卻一點都沒有察覺。
看著蘇舜華痛苦的樣子、白以沫得意的笑了。輕蔑的看了一眼蘇嬤嬤和芍藥的屍體、嗬、真是便宜了這兩個賤婢!忽然、白以沫想起了什麽、高深莫測的笑了。
“你們、帶著咱們的蘇大小姐回將軍王府。”
白以沫對著禦林軍吩咐完、就率先走了。
禦林軍們聽到命令、來不及處理這鳳鸞宮的屍體、然後就押著失魂落魄的蘇舜華往將軍王府去了。
載著蘇舜華的隻是一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馬車、而白以沫坐的馬車卻是看上去低調普通、實則奢華無比。
不過、此刻的蘇舜華卻根本顧不上去考慮馬車。她隻擔心她的家人們、白以沫絕對不會無的放矢,難道……將軍王府出事了?
不、不會的、父親幫助夏侯徽登上了帝位他不會這麽做的,畢竟她的父親一直為官清廉、從來都是從百姓們的角度處理問題。
所以、如果夏侯徽突然對首輔府出手的話難以堵住悠悠眾口。
可是蘇舜華此刻心跳得非常厲害、心裏很慌、一時間她根本就無法思考了。蘇舜華痛苦的捂住胸口、幾乎快要窒息了。
雖然是大白天但是街道上靜得可怕、因為今日是夏侯徽的登基大典、老百姓們被勒令不準出門。
從前皇帝登基大典都是與民同樂、從來不會勒令百姓不準出門,百姓們都非常驚訝但是驚訝歸驚訝、違反聖旨可是誅連九族的大罪、所以他們也不會去追究到底新帝為何要頒發這道聖旨。
索性將軍王府離皇宮並不遠、馬車又趕得急所以很快就到了。
當馬車停下來的時候蘇舜華知道、將軍王府到了。她被禦林軍們粗魯的從馬車裏拉出來、看到緊閉的將軍王府大門、蘇舜華心裏那種不詳的預感更加強烈了、平日裏將軍王府從來不會緊閉大門的、難道真的出事了?
白以沫被內侍恭敬的迎下車、白以沫看了一眼蘇舜華、嘴角噙著一抹冷若冰霜的笑容。
好戲、很快就要上演了。
白以沫示意內侍去開門、當內侍打開門一股刺鼻的濃重血腥味傳來、白以沫嫌棄的用帕子捂住秀氣的鼻子、皺了皺眉頭、不過看了一眼臉上毫無血色的蘇舜華心裏又瞬間開心了起來,強忍住胃裏的翻滾。
當血腥味傳入蘇舜華的鼻腔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蘇府一定是出事了。
她一把推開禦林軍、跌跌撞撞的衝進蘇府。禦林軍和內侍們正要攔住蘇舜華卻被白以沫阻止了。
蘇舜華衝進府裏看到的是屍橫遍野、就如同鳳鸞宮一樣。
不、蘇舜華在心裏痛苦的哀嚎、不會的、她的父母、哥哥們一定會沒事的,蘇舜華不停地在心裏安慰著自己。
也許是有賊人闖進了將軍王府,這些血腥味兒也許是賊人們的,她的家人一定都還好好的,一定。
看著突然在大門口停下的蘇舜華白以沫滿臉怒容,裏麵可有精心為蘇舜華這個賤人準備的大禮、她怎麽可以不進去?
“表妹、到家了怎麽不進去瞧一瞧?”
白以沫柔柔弱弱的聲音聽在蘇舜華耳朵裏卻如同世間最惡毒的魔咒。
蘇舜華深吸一口氣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順著縫隙流下來但是蘇舜華卻是毫無知覺一般,抬腳往裏麵走去。
蘇舜華雖不似嬌養在閨閣中的女子一般、她會武也殺過人、但是從來沒有過如此濃重的血腥味、熏得她胃裏一陣翻騰。
她強忍住不適抬腳往裏麵走去、走到二進門的時候入目的是她另外兩個大丫鬟秋菊和冬梅的屍體。
她們竟然……未著寸縷身上青紫遍體、身上髒汙不堪臉上也是痛苦的表情、眼睛也睜得大大的。
一股難言的怒火、似乎要把蘇舜華焚燒殆盡。她艱難地走到秋菊和冬梅的身邊想要用手掌將她們的眼睛合上、可是……卻怎麽也合不上……
此刻、蘇舜華隻能在心裏默默地祈禱著她的父母哥哥們尚且平安無事,蘇舜華不敢去想象若是她的家人出事了,並且她心裏還有一絲的奢望和僥幸,那就是這一切和夏侯徽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