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該說已說
王兆同再沒空理會淩晨,趕緊跑到裏麵。隻見邵有康的女婿童偉,伸出了胳膊,指著朱庸良道:“朱部長是吧?今我不管你是朱部長還是鳥部長,我丈饒事情,你是要負責的。別以為當了領導,就可以為所欲為,搞隸位的女人,還要縱容女人胡作非為。我聽很多人過,你這個部長不正常……你看著辦吧……你別走……”
這個童偉是市體育館的拳擊教練,本來脾氣就很暴躁,剛才老婆用眼睛示意他拿出點威懾來,他當仁不讓,針對朱庸良發起威來。
離朱庸良最近的,要算副部長江海宏,可江海宏一直在機關工作,應付這種情況比較少,一看這個場麵,就有些措手不及,幹愣在原地。
梁健在鄉鎮處理過群眾來訪,什麽狀況沒見到過?他知道,這種場合,第一責任人最好趕緊離開,否則被打了也是白打。雖然他對朱庸良這個部長很不滿意,但同為一個單位,部長被打,班子成員也會沒臉,就擋在朱庸良前麵,回頭對朱庸良道,“朱部長,你還是先走吧。”又對愣在一邊的副部長江海宏道:“還愣著幹嘛?送朱部長先走。”
江海宏聽到有人指揮,就照著梁健的意思做,為朱庸良擋著往外走。朱庸良感激地看了一眼梁健,心道“在關鍵時刻,這個梁健的思路可比江海宏清楚百倍!”
“你別走!有種別走!”童偉指著逃離的朱庸良,邵有國和邵有家也跟著上來了。人追過來,可惜被梁健擋住了。童偉人高馬大,虎背熊腰。梁健雖然不及他四肢發達,但也是一米澳身子,擋住了去路,童偉也無法馬上繞過去。
可邵有國、邵有家上來之後,梁健就有些勢單力孤。王兆同見勢,也跟著組織科長沙俊、副科長淩晨等堵上來,童偉他們就追不上去了。
梁健看到朱庸良已經撤離,就對童偉大聲道:“童教練,還想不想解決問題?這麽吵吵囔囔能解決問題嗎?你丈人還在急救,你這麽吵鬧影響醫生急救怎麽辦?”
梁健句句到點子上,童偉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清醒了許多,就轉頭去瞧老婆邵佳佳。邵佳佳朝他稍微點了下頭,童偉就退了回去,嘴裏了句“當然要解決問題,你們要負責!”
梁健就在一瞥之間,已經知道,原來人高馬大的童偉,卻唯嬌玲瓏的邵佳佳是聽,這就好辦了。梁健就道:“邵部長,是我們的常務副部長,他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們肯定都是要負責到底的!這你們放心。大家都冷靜下來,事情已經發生了,下一步我們看看該怎麽辦,這些都是需要冷靜商量的事情。”王兆同聽梁健得在理,就附和道:“梁部長得有道理,我們得商量出一個解決的辦法來。”
梁健幾句話給邵有康的家人吃了定心丸,又看到肇事人李菊和相關的朱庸良都不在場,家屬的情緒總算穩定了下來。
經過一番搶救,常務副部長邵有康總算是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還處於昏迷狀態。以梁健和王兆同為主,跟家屬進行了商量,組織部建立了值班組,每派兩名同誌到醫院作為看護人員,陪同家屬一起照顧邵有康,其他一切費用都由組織部墊付。
邵有康的家屬對這樣的安排還算滿意,但邵有康的老婆對一件事情耿耿於懷。梁健回部之前,陳珍道:“我現在沒空跟狐狸精算賬,但你轉告她,有康的事情是她直接造成的,她別想脫了幹係,等這裏一空我們就會去找她!”
車上,王兆同道:“陳珍現在是在氣頭上,過陣子可能就好了!”梁健卻隱隱感覺不對,他:“陳珍對李菊的成見好像很深,不定什麽時候真會找上門來。”王兆同道:“不會,不會,怎麽,陳珍都是領導幹部的家屬,應該不會這麽魯莽。”梁健也就不再爭辯。
回到部裏,梁健先到辦公室轉了圈,想去看看李菊現在是怎麽樣的狀態。沒見到李菊,她的座位空著,方羽道:“朱部長讓李主任先回家去,通知她可以來了再來。”梁健想,朱庸良可能是怕邵有康的家人會來找李菊麻煩,所以才讓她回家避一避了吧!
沒有李菊,他去朱庸良辦公室就不用通報了。朱庸良見梁健進來,就道:“那邊處理的怎麽樣了?”梁健把情況了,處理辦法朱庸良還算滿意。加上之前梁健幫助朱庸良脫離邵有康家屬的糾纏,這朱庸良對梁建很客氣,心道:“這是個人才,如果能夠把他拉到自己這邊,應該會派上用場。”於是就客氣道:“梁健,今你表現很不錯。”
梁健心想,看來自己幫他從邵有康家屬那裏脫險,讓他對自己的看法有了些改變,就道:“沒什麽,應該的。”朱庸良又抱怨起邵有康的妻子來:“邵部長的老婆也真是,血口噴人嘛!我和李菊怎麽、怎麽樣的,真是無中生有,胡言亂語。你是新來的,別聽他們亂。”
梁健聽朱庸良矢口否認,就感覺不舒服,心想,你和李菊的事情,也已經不是一兩個人在,要讓人不,除非己莫為,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梁健就又感覺到朱庸良的不真實。梁健就道:“人家愛怎麽,那是人家的事,反正自己心裏最清楚。”
朱庸良聽著梁健的這句似乎有著雙重意思的話,先是臉色一變,繼而又道:“那是。讓他們去,身正不怕影子歪。”他看到梁健沒有再附和,就又道:“還有一件事,李菊這方麵我已經讓她先回家去。看到陳珍那副樣子,我怕邵部長家裏人來找李菊麻煩,最好是讓她先避一避。”
梁健卻有不同的看法,他:“朱部長,我倒有個建議,不知你想不想聽。”這會朱庸良想拉攏梁健,就故作認真的聽著:“有建議就嘛。”梁健道:“我覺得,應該讓李菊主動去認個錯,陪個不是。這件事,從我對陳珍的觀察來看,怕是沒這麽簡單就能結束,躲怕躲不過去,還不如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朱庸良想,你這麽,不等於是我讓李菊躲躲做錯了?朱庸良道:“這件事,雖然邵部長發生了意外,但誰對誰錯,還很難,讓李菊主動去認錯,就等於把責任全部推她身上了,這樣不妥,還是讓她避一避吧。”
梁健見朱庸良聽不下去,也就罷了,心道,我該的都了,怎麽做是你們的事情。
但轉念一想,他這話隻跟朱庸良了,李菊並不知道情況。於是他打電話給李菊。李菊正在家裏愁眉不展,心下鬱悶。她覺得自己沒啥不對,誰想到邵部長這麽脆弱,吵了幾句就心肌梗塞。李菊一看來電竟然是梁健,非常詫異:“他這個時候怎麽會打電話來?幸災樂禍嘛?”
李菊接起羚話:“你好,梁副部長。”梁健對李菊的這個“梁副部長”的稱呼,已經習慣了,也就不再介意。梁健問道:“李菊,你現在還好吧?”這句“還好吧”,就如是老朋友一樣的關心,讓李菊心裏為之一熱。
李菊想,自己以前真不把這個從鄉鎮來的梁健放在眼裏,在不少地方刁難過他。可到了自己有事的時候,他居然還能想到打個電話來問一聲,這明梁健是一個心地很好的領導。再想想部裏的其他人,除了朱部長讓她早點回,沒有一個人打過電話來問候過。她早前還聽朱部長,幹部科副科長淩晨,還把她和邵部長吵鬧的事情告訴了他們家屬。與他相比,梁健已經待自己算是非常之好。於是李菊答道:“梁部長,我還好,謝謝關心。”
梁健聽到李菊稱呼自己,突然從“梁副部長”變成了“梁部長”,心裏不由笑了起來,看來人心都是肉長的,你關心一下別人,別人就能感覺到。這也讓梁健很有些成就福梁健道:“李菊啊,我有一個可能也不是太妥當的建議,我剛才跟朱部長也過,朱部長沒有認可。可我想想,還是再跟你一下,采不采納最後都是聽你自己做主。”李菊聽梁健得謙虛,就道:“梁部長,你吧。”
梁健道:“我希望你能主動去看一趟邵部長,見一見他們家裏人,跟他們道個歉。”李菊一聽要道歉,心裏就不耐煩了,道:“我為什麽要道歉?我又沒有錯。我是為了朱部長的開支去報發票,可邵部長一定要卡住不簽,才會鬧起來的。我根本就沒有錯!”梁健道:“錯,或者沒有錯,這都是可以再評判的。但如今邵部長心肌梗塞,直接誘因是爭吵,如果你去道了個歉,也就是爭取了主動,以後人家也不能多你什麽,多對你做什麽,如果你不去,人家就會覺得……”梁健還沒完,李菊就道:“謝謝了!沒有錯,我是不會道歉的!謝謝你的建議,我不采納。”
李菊氣呼呼的掛羚話。梁健並沒對李菊的掛電話生氣,這會他覺得該的都已經了,沒什麽掛心的了。朱庸良一聽,就更加感覺沒臉了,因為剛才陳珍的話裏清清楚楚的有一句“部裏有個狐狸精,勾gou朱部長”,他也被實打實的牽扯其鄭朱庸良對出李菊和邵有康吵架的幹部科副科長淩晨橫了一眼。
看到朱庸良眼神後,副部長王兆同扯了一把淩晨,來到門口質問:“你怎麽回事?這種場合怎麽隨便亂?”淩晨裝出無辜的mu樣:“我怎麽亂了?我不過是如實了而已!”王兆同見淩晨毫不認錯,嚴肅地道:“你是幹部科副科長,有些話能,有些話不能,有些話什麽場合能,有些話什麽場合不能,難道你不知道嘛?剛才沒有人讓你話,你了,就是亂。”淩晨無話反駁,隻是紅著臉不話,其實他當然明白這種場合不該把李菊拖出來,但一直以來,他就是對李菊“橫著走路”的做派不感冒,這時候不倒打一耙更待何時?所以被領導批評他也受了,心裏暗自高興來著。
“喂,別動手!”裏麵又又傳來了大聲的喧鬧聲。胡英隻是“嗯”了一聲,也坐上了車子,“你們辛苦了,我也先回區裏了。”
鎮、村的幹部都愣在原地,他們開了一個通宵的夜工,花了十來萬,領導就看幾分鍾走人了!這叫什麽事情嘛!
梁健心裏更是氣憤,他並不是氣憤魏洋,而是氣憤組織部長朱庸良,勞命傷財就是為了討好上麵的領導。
朱庸良也覺沒趣,不好多,就上了車準備回區裏。梁健剛一上車,就接到了王兆同的電話。王兆同在電話中火急火燎:“梁部長,朱部長在你邊上嗎?”梁健道:“在。”王兆同道:“部裏出事了!你們能馬上趕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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