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度的把握與午膳
趙襄齊相信,他的五哥不會在這種事上害他;同時對於這種應該是屬於武修手段的刺激方式,他也不如身為先天大宗師的曾弘深清楚。
但是,事關自身還是問得清楚明白一些,才能心安。
最起碼,若非有人想仗著他不懂,用這些挑撥他和五哥之間的關係時,他也知道該如何反駁。
休息時間,趙襄齊累到不顧形象地坐在了地上,拿起水便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事實上,淩亂的發絲,被汗水淨透的衣衫,他現在也沒有什麽形象可言。
放下水,摸了一把嘴角之後,趙襄齊開口問道:“曾先生,您那個咻咻咻……什麽的,不會有什麽副作用嗎?”
他雖然說的不是很清楚,但曾弘深還是聽明白了。
對於大離這些趴在百姓身上,吸取民脂民膏的王孫貴胄,曾親眼見過百姓疾苦的曾弘深,心中是沒有什麽好感的,否則的話當初也不會大舉反旗了。
而直到現在,他也隻是將帝辛一人排除在外,對於其他的大離王爺,心中一樣不屑。
因而,當曾弘深被帝辛請求幫助趙襄齊減肥的時候,他雖然答應了下來,但心中其實是有一些不願的。
然而,趙襄齊今天雖然不僅遲到,而且一路上也想著各種辦法推延時間,可是卻從一次有過用身份壓人。
不論是曾弘深還是趙襄齊其實都知道,他除非搬出齊王的身份來,否則的話那些所謂的推脫之語,都不會有任何效果。
當然,搬出齊王的身份也不一定就用就是了。
但是他能夠忍住,就代表他雖然不想參與訓練,可也識得好歹,知道這是在為他好,並不是真的在拒絕。
叫苦不敵,隻是他的身體真的差到這種地步而已。
那不是靠忍就能忍住的,否則的話就不需要曾弘深這個老師來強製性的監督了。
透過現象看到本質後,曾弘深對於趙襄齊是有一點改觀的,而此刻對於他的問題,自然也就有了解答的耐心。
麵對趙襄齊的擔憂,曾弘深開口說道:“的確,武修的確有一種手法,可以通過透支潛力,暫時性地提升實力。而這種手法,在事後也的確會造成難以治愈的損傷。”
“老朽用的也的確是這種手法。”
這幾年愈發年輕的心態,讓曾弘深稍微捉弄了一下趙襄齊,不過也並未做的太過分了。
眼看著趙襄齊的臉色微變,曾弘深悠悠地喝了口一口茶後,繼續說道:“不過殿下放心,老朽下手自有分寸。”
趙襄齊忍不住舔了一下嘴角,心中鬆口氣。
縱然他相信裕王和他的管家不會害怕,但事情論到自己頭上還是緊張了一下。
“不知殿下聽過沒有?”
曾弘深則接著說道:“在醫道之上有一句話,叫做是藥三分毒。”
趙襄齊微微皺眉說道:“略有耳聞,不過和這句話有什麽關係?”
“有關係,亦沒有關係。”
曾弘深笑著說道:“砒霜乃是見血封喉的毒藥,但若是用量得當,在某些大夫手中,亦是不可缺少的一味藥材。”
“控製好度,便是藥;超過了量,就是毒。”
“天下萬事萬物,在某些道理上通用的。醫道之上如此,武道之上同樣如此。”
他停頓了一些,解釋說道:“通過此手法刺激人體潛力,同樣是如此。”
“若是人體潛力透支過度,對於身體的損害自然無法彌補,若是透支到一種程度,甚至直接斃命也不是不可能。”
“但若是控製好刺激的程度,莫要讓潛力到達透支的程度,自然也可以控製刺激之後的後果。”
“如老朽對殿下這般,隻是刺激氣血,恢複一點力氣,最多是在事後更加勞累一些,睡一覺就沒事了。”
曾弘深沒有說的是,如同趙襄齊這種沒有修為在身的人,便是想要如同那些武修一樣透支他的潛力,也不是簡單幾個手法可以做到的。
最嚴重的程度,也不過是讓他極度亢奮一段時間,然後再嗜睡一段時間而已。
當然了,在亢奮期間,要是覺得精力旺盛,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導致了更嚴重的後果,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這些話說出來也無用,曾弘深也就省略了過去。
他突然歎了口氣說道:“其實,朝廷和百姓之間的關係又何嚐不是這樣呢!”
“先生,你說什麽?”
“沒什麽,老朽隨便說說而已。”
曾弘深擺了擺手,重新拿起茶喝了起來。
趙襄齊也沒有追問,在聽過曾弘深解釋過後,他就徹底放下了心。
不過就是累的想睡覺而已,他在胖成這樣之後,本就容易嗜睡,也就不算什麽了。
而這般想的趙襄齊,此時並不知道,這種刺激的程度縱然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麽損傷,但每天早上在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人用暴力的方式叫醒,是一種多麽痛苦的折磨。
與之相比,今天早上那種,隻是小兒科罷了。
並不知道未來悲慘生活的趙襄齊,在休息過後,便又開始了今天的悲慘遭遇。
一刻鍾後,在曾弘深指尖噴吐的氣機威脅下,他再次苦著臉開始了訓練。
縱然這位便宜老師可以幫助他恢複體力,但累的時候也是真的累,並不會因此減弱半分。
倒不如說,因為這個原因,他可以用來休息的時間也因此變少了。
於是,練武場上再次響起了趙襄齊的慘叫。
而中午的時候,自然也是在裕王府用的膳食。
裕王府的飯菜,雖然不如齊王府的奢靡,但也算不得寒磣。
事實上,趙襄齊在將那些仆人婢女派過來的時候,府內吃穿用度一係列的花費也一並交給了王五。
以趙襄齊出手的闊綽,起碼這段時間內,裕王府的夥食本不應該比齊王府差的。
而即便是現在,帝辛吩咐過不需要那麽鋪場浪費之後,膳食的奢華程度,依然要超過了曾經的裕王府。
然而在趙襄齊眼中,這次卻是他有史以來吃過最為好吃的一頓午膳。
累到餓到一定程度,吃什麽都是香的。
而由此也可以反證出來,趙襄齊以前別說沒吃什麽苦,就是累到一點的程度都沒有過,更不用提挨餓了。
今天是他第一次這麽累,雖然抱怨不斷,最終卻堅持了下來。
察覺到這點後,曾弘深看向趙襄齊的眼神中,再度改觀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