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我是無辜的
這一道道譏諷聲在我耳邊被無限擴大,我氣血上湧,再也忍不住了,大喊道:“你們住嘴!”
“嗬,小白兔要發威了!我好怕啊!”“老大”扮了個鬼臉。
其餘人跟著大笑著。
我狠狠的瞪著她們,攥緊了拳頭。
“怎麽著,你想打人啊?”“老大”靠近我,將臉湊到我跟前來,“來,往這打!”
我被她逼得一步步後退著。
卻被她逼退到了牆角上。
“來啊,打我啊,你這個慫貨!剛才不是還挺囂張的麽!”老大嘲弄的看著我,揪住我的衣領,一個用力,竟然將我提了起來。
“你放開啊!”我怒喊著,雙手雙腳在半空中撲騰著,掙紮著。
“瞧她這個慫樣!”“老大”笑的氣喘籲籲,仿佛在她麵前我隻是一個跳梁小醜。
其餘人更是哈哈大笑,各種謾罵侮辱的話如髒水般一股腦的朝我身上潑來。
我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再也忍受不了她們這樣的侮辱,我拚了命在她揪住我領口處的那隻手上狠狠的抓了一把。
很快,她還算白皙的手背上血流不止。
她怪叫一聲,鬆開了我。
一個人慌慌張張的給老大遞紙巾。
我摔在地上,頭部撞擊在牆角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我頭昏眼花的,無力的趴在地上,揉著自己痛得要命的腦袋。
“敢抓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老大”用紙巾擦了下手上的血絲,朝那群呆住的人大吼道,“你們都是死的麽!上啊!給我打死這個小賤人!我得讓她知道什麽叫厲害!”
這話一出,那群人紛紛撲向了我。
有扯住我頭發的,有扇我耳光的,有摁住我不讓我動彈的,有踹我小、腹的……
痛,痛的我全身都要痙攣了。
我眼前的景象開始天玄地轉,掙紮無用,我任由那些拳頭巴掌落在我身上……
“小賤人!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樣囂張!”老大叉著腰,得意道。
我沉沉的閉上眼睛,感覺眼皮沉重的似乎要抬不起來了……
就在這時,門“哐”的一聲被踹開。
“你們在幹什麽?!給我住手!”警官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我艱難的睜開眼睛,看著那名警官。
那警官掃了我一眼,眼裏流露著不忍,很快別過眼去。
而那些人因為警官來了都鬆開了我,老老實實的站在牆角處,按照自己囚服的數字序號一字排列開來。
警官將我從地上扶起來,帶到門外去,讓另外一個警官帶著我去了醫務室。
前腳剛一離開看守所,我就聽到背後傳來一片警棍敲打身體聲以及一片片哀嚎。
我眼皮越發沉重了,開始還能跟著警官走上幾步,後來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發現我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而我置身於一間新的牢房中。
我將身體蜷縮成一團了,雙臂緊緊的抱住膝蓋,無助的看著這裏的一切。
身上的傷口依舊火辣辣的疼痛著,心底的恐慌感又被滋生放大了些。
我看著地板轉上倒映出的我的臉,原本秀氣漂亮的臉,卻被打的紅腫不堪,臉上還帶著血跡。
我顫抖的伸手摸上臉頰,手一觸碰上更是火辣辣的痛,疼的我眼珠瞬間掉了下來。
我無助的盯著地上的我自己看著,心頭被哀戚,絕望,惶恐徹底覆蓋著。
我的臉是不是以後會留疤……
我是不是真的出不去了……
艾琳那邊有認證物證,她還有權有勢,當然可以指鹿為馬。
聽說故意殺人要判罪好幾年,甚至終身囚禁,我這輩子不就想徹底完了麽……
可我還有好多事沒做……我還沒複仇我還沒還我腹中孩子一個公道……
怎麽可以一輩子待在這裏,我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
眼淚縱橫而下,我哭的肩膀顫抖著……
肖遇,你救我出去……
救救我……
——
晚上的時候,囚房門開了,頭頂處一片陰影籠罩下來,覆蓋住了我小小的影子。
我抬頭,卻看到了嚴翼辰。
是嚴翼辰,現在他來了。
“海傲晴,你無罪釋放了,現在你可以離開了。”站在嚴翼辰身後的警官麵無表情的說。
聽到“無罪釋放”幾個字,我心頭狂顫了下,我看著嚴翼辰,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這不會是一個夢吧……
我掐了下掌心,尖銳的刺痛感傳來,我心中一陣竊喜,不是夢!這是真的!
嚴翼辰心疼的看著我,一步步朝我走來,伸手將我從地上拉起來,“傲晴,你受苦了。”
輕柔的一句話勾起了我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委屈,痛苦,我情緒頓時崩潰了,眼淚奪眶而出,“嚴翼辰,你怎麽現在才來!”
嚴翼辰將我拉入懷中,用力的抱著我,好像把我融入他的血肉之中似的,“對不起,我來晚了……”
聲音帶著濃濃的自責與心疼。
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負麵情緒一齊衝上頭頂,我用力推開他,攥起拳頭,狠狠的捶打著他的胸口,“嚴翼辰!你知道我在裏麵多害怕多委屈麽!你為什麽不早點來看我!
我在看守所被人打,晚上還有老鼠蟑螂,嚇得我睡不著覺,你為什麽不早點來……我討厭你!我討厭死你了!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嚴翼辰堵住了唇。
我掙紮著,攢著拳頭狠狠的朝他身上砸著,將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痛苦全部發泄在他身上。
讓我意外的是,我在外人麵前不給他留麵子還打他不但沒有讓他生氣惱怒,反倒是將我抱得更緊了,仿佛他懷裏是件稀世珍寶。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他低歎,重複著這句話。
我眼淚留的更洶湧了。
回去的途中,嚴翼辰一直摟著我。
而我也鬧夠了,窩在他懷中,將眼淚鼻涕往他高檔西服上蹭。
如果是以前的嚴翼辰,看到自己的西服被我弄髒了,肯定怒不可遏的給我一巴掌,可是今天的嚴翼辰很反常,一向有潔癖的他今天卻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在車上,他看著我臉上身上的傷痕,柔聲道,“還疼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