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是不是太賤了
手觸碰到飲水機的時候,卻跟珍妮的手落在一處。
我們對視一眼後,我笑笑,示意她我自己來就好,然後將水杯放在飲水機下,接了一杯溫水。
珍妮將她扶起來,我則將水杯放在她唇邊上,“嬌嬌,來,喝水吧。”
蘇嬌嬌虛弱的睜開眼,一雙空洞的眼睛無神的看著前方,隻是本能的喝著水。
一杯水喝完之後,她幹癟的唇瓣也舒緩了不少。
我正想著給她再倒一杯水,她卻突然攥住我的手,用沙啞的不成樣子的聲音道:“傲晴姐!我的銀行卡呢?!”
力道大的讓我手腕處生疼。
一醒了她沒有問自己的身體先問的是錢,讓我覺得有些諷刺。
我臉上卻沒有絲毫起伏,將包包中那張銀行卡拿出來,遞到她手裏:“你昏迷著的時候就一直攥著這張卡,我怕弄丟了,就自作主張給你放在包包裏保管著了。”
嬌嬌沒說什麽,接過那張卡後一直盯著那張卡看,細細的描摹著那卡的輪廓,然後捂在胸口處,一雙眼睛總算是有了點焦距,囁嚅著兩瓣唇瓣:“還好……卡還在……”
珍妮冷哼一聲:“你有有想過,你命要是不在了,你這錢留著在地下花?”
我給珍妮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說了。
現在嬌嬌這幅樣子,她心裏肯定也很不好受,在說這些話刺激她做什麽呢。
珍妮哼了哼,看著她輸液的吊瓶裏藥快輸完了,出去找護士拔針了。
我什麽也沒說,坐在她床前給她削著水果。
半響,我聽到了“啪嗒啪嗒”的聲音,疑惑著,抬頭一看,卻看到嬌嬌一張淚水縱橫的臉。
“嬌嬌,你……”
“傲晴姐,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嬌嬌仍舊捂著胸口處的那張銀行卡。
“怎麽會這麽說?”我削水果的動作一頓,做這一行的哪有誰看不起誰的,大家都是一類人。
“我知道我太虛榮了,我過窮日子過慣了也過怕了,所以這些錢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你也應該懂……
其實我來這裏的時候我就想清楚了,我寧願死也不要在過苦日子了,我再也不要受人家的鄙視唾棄,我也要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昂首挺胸的出現在校園的每一個角落裏。
她們有的我也一定要有,即使是讓我做小姐下海,我發誓要根據她們一樣,至少,看起來一樣。”
我沉默,繼續削著水果。
良久,我說:“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可以成全你,你不是想要坐台下海麽,我可以把你好好包裝一下,培養你,隻要你在這一行有點名氣了,錢什麽的自然都不是問題了。”
其實我這麽說隻是為了給她點信心,我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把會所經營好……
一聽這話,嬌嬌眼中閃爍著希望:“真的麽?”
“當然,不過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養好了身體,你知道這次你身體傷的多重麽,醫生說你yin道出血了,腸道內側也受到了很大的損傷,要不是你過來的及時,你知不知道你以後就要大便失禁了,那樣的你還有什麽未來可言呢。”我歎了口氣。
嬌嬌一聽這話,嚇得臉色瞬間又白了幾分,臉色白的嚇人。
她突然抱著頭,不斷的撕著頭發,扯著自己的頭皮,眼裏滿滿的都是痛苦。
我大驚,她肯定因為我這話刺激的,想到了昨晚發生的事了!
都怪我說話沒掌握好分寸,我本來是想告誡她好好珍惜自己身體的……
我自責的上前,抱住她,摁住她不斷揮舞著的手:“嬌嬌,你冷靜一點。”
她哇的一聲,撲到我懷裏,哭的不能自已:“傲晴姐,我是不是太賤了……”
“不是……我理解你……你經曆的這些,我們會所裏的姑娘們多多少少都經曆過的,沒什麽,忘了這段經曆就好了。”
我說的輕巧,我知道對於女人來說,尤其是嬌嬌這種剛經人事就經曆這些的突然遭遇了這些的,恐怕是一輩子難以忘記的夢魘。
通過嬌嬌,我看到了南宮那痛苦的麵孔。
就在前幾日,我不也是這樣懷抱著南宮,這樣溫柔的語氣不也對南宮說過麽……
上天保佑她,希望她不要向南宮一樣,精神上再出現問題。
我心底輕歎。
這時候,珍妮也帶著護士來了。
一進屋,珍妮不耐煩的皺眉:“現在哭哭啼啼的,以前幹嘛去了?”
“珍妮,你少說幾句吧。”我瞪了她一眼。
光逞口舌之快有什麽用呢,誰沒有個難的時候。
珍妮閉上了嘴巴,看著護士給嬌嬌拔針。
之後,給她買過午飯,看她吃飽了之後我跟珍妮回到了會所。
到會所之後,安排了一個輪班表,派那些當天晚上不出台的值班小姐們輪流著兩個人一起去醫院照顧她,而南宮那邊雖然有特殊加護人員,我還是有點不放心,也派上了兩個小姐。
本來這些小姐都是年紀有點老,按照資曆算是“老人”了,平時沒有客人點她們,做冷板凳做慣了的,我安排她們去醫院,按照1.5倍值班工資給她們,她們也挺樂意的。
隻是,這樣一來,開支增多了,人手也不夠了。
會所裏現在就剩下那麽幾個穩定在這上班的而且姿色還不錯的姑娘了。
我為會所的生意有些發愁,再這樣下去,可怎麽辦才好呢。
蘭姐走了,淩影冽不在,沒有人能給我這方麵的建議,而我坐在這個位置也不久,什麽也不清楚,全靠自己摸索,我就怕還沒等摸索出來,會所的生意就被我弄黃了。
這幾天,我憂心忡忡,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這天晚上,會所又沒什麽生意。
按理說,幹這行的這個點正是營業的黃金時期,然而會所的生意卻是冷冷清清的。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姐們個個搬著個小凳子,坐在門口前,翹首以待。
有的磕著瓜子抱怨著怎麽還沒人來,有的則靠著門框打起了瞌睡。
我低歎了一聲,去了趟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