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警察肖遇
我癱坐在沙發上,身體不自主的開始顫抖,廖曉那麽活生生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
我的眼淚一滴滴落下來,這個消息於我而言就是個炸彈,把我那點堅強炸的粉碎。
廖曉的突然死亡是不是意味著我可以離開這個職業,不用被淩影冽控製了?
蘭姐抱著我,有些抽泣的說道:“傲晴,我們其實不應該哭的,應該為廖曉高興,畢竟她現在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解脫了,對嗎?”
我嗯了一聲,雖然蘭姐說的那麽有道理,可是我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
我和廖曉的感情雖說不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但是我、蘭姐、廖曉卻是在這會所裏唯一的鐵三角。
我和廖曉的認識也是因為蘭姐。
蘭姐一直都很喜歡廖曉,很用心的栽培她,可能是因為廖曉的性格像極了年輕時的蘭姐。
我跟蘭姐在備用包廂裏,都深深的歎了口氣。
我們都沉浸在對廖曉的回憶中,這時,備用包廂卻忽然被人推開。
我一眼就認出來了,來的人是珍妮。
我抬眸望去,因為包廂的燈光很黑,我並沒有看到珍妮是什麽表情,珍妮也應該沒有看到我,我立刻用手將自己的眼淚擦拭掉。
蘭姐站起身來問道:“珍妮,你怎麽來了?”
珍妮本來想要說些什麽,卻在看見我之後,緩緩說道:“蘭姐,我找你有事,能不能出來一下?”
蘭姐嗯了一聲,就跟隨著珍妮一同走了出去。
蘭姐出去之後,這裏就我一個人了,今天實在是發生了太多事,莉莉和張軍,還有廖曉,越想這些事心情越沉重。
差不多隻有一分鍾,蘭姐又重新走了回來。
珍妮沒有在她的身邊,我看著蘭姐很是詫異,我問:“蘭姐怎麽了?”
珍妮跟蘭姐說了什麽話,竟然這麽快就出來了呢?
蘭姐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告訴我今晚過來上班。”
我吃驚的問道:“她不是被包了嗎?”
蘭姐歎了口氣:“珍妮這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拿了別人的錢應該當個懂事的女人才對,包她的金主要讓珍妮跟另外一個女人在自己麵前性。交,珍妮不同意。”
還有這種事情?
我想了想確實覺得很惡心,有些男人的興致真是難以理解。
不過我也開始同情起珍妮來,她一直都不幸運。
跟蘭姐離開包廂的時候,正是沸點國際會所上人的時候。
蘭姐讓我今天先回去,別在這幫忙,她應該是害怕有的人來鬧事,害怕別的男人在看上我,會得罪人。
畢竟做這行,不能依靠一個人一輩子,早晚都要自己混的。
雖然說我現在是嚴翼辰的人,但並不能說我一輩子都會是他的,所以嚴翼辰也隻能護我一陣子。
既然蘭姐都這麽說了,我也不想給蘭姐添麻煩,拿起包就離開了。
我走在路上看著街邊的風景,我已經不記得我多久沒有這麽愜意過了。
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在閃爍,就算已經晚上,也依舊輝煌,這裏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再聯想到我以前的生活,怪不得大城市都人人向往,果然是不一樣的。
這段時間華佑暝像煙霧一樣消失在了我的身邊,下了遊輪後,我就沒有看見過他,他也沒有在來沸點國際會所騷擾我。
我慢悠悠的朝著前麵走著,欣賞著一個人的夜生活。
我不禁回想起來,在來這裏之前,我還是一個農村女生,什麽都不懂,現在,卻是一身名牌。
接觸的人幾乎都是上流社會的人,一些該有的氣質一點都沒有學到,反倒是越來越朝著下坡路走下去。
想著事情的時候就容易分心,在過馬路的時候,險些被開過來的車撞到,在我驚魂未定的時候,我被身旁的男人卻忽而拉進了懷抱裏,軟綿綿的感覺讓我下意識的抬起眼眸朝他看去。
這個男人長相很正派,一臉的剛正不阿,渾身散發著正派人士的氣息。
他的眼睛很有神,漆黑的眸子顯得他更加帥氣,此刻正打量著我:“美女,你沒事吧?”
他的聲音很好聽,很有磁性,也很吸引人。
我突然意識到我還趴在他身上,現在還是在大街上,臉一下子就紅了,趕緊起身,連忙說道:“不好意思,對不起,那個剛剛謝謝你。”
我低著頭,也不敢正視他,雖然我是一個小姐,這樣貿然跟一個陌生男人發生了肢體碰撞,卻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我感覺臉頰很熱,低著頭不敢看他。
男人笑了笑,朝著我笑道:“沒事,這是我們這些警察應該做的。”
我驚詫的看著他:“你是警察?”
他笑笑:“是啊,怎麽了?不像嗎?”
我搖了搖頭:“沒有。”
以前一直覺得警察是很神聖的職位,是的,現在依舊很神聖,隻不過卻缺少了以前的那種崇拜。
因為警察是社會的指路燈,而我永遠不可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陽光下。
跟他在一起,我會發現自己身上所有的黑暗都被照亮,我很害怕這種感覺,會突然打碎我所有為自己編織的美好幻想。
過了一會,他問:“這麽晚了,你一個女孩子走路不安全,我送你吧?你的家在哪?”
我連忙搖了搖手:“不用了,我自己走。”
在他的一再堅持下,他幫我打了一輛車,記錄下了車牌號,還以安全為由要了我的電話號碼,才放心的讓我一個人離開。
坐上車後,我跟他告別,他有一個好聽的名字——肖遇。
回到了家裏的時候,嚴翼辰在一樓的沙發上坐著,他似乎也才剛剛回家,身上的外套還沒有脫下來。
在聽見門響之後,他還沒有抬起頭,就知道我回來了,認真的盯著手裏的文件,說道:“回來了?”
我‘嗯’了一聲,便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被保姆給拿走了。
這是我們從遊輪上回來後,第一次見麵,不知道為什麽此刻還有種尷尬的感覺。
我站在門口站了一會,嚴翼辰說:“你站在那裏幹嘛呢?過來坐。”
我聽話的走了過去,坐在了他身邊,這幾天不見,嚴翼辰好像又瘦了,臉上的線條更明朗了,不過也更帥了。
我看著嚴翼辰發了呆,他是那麽的吸引人,就算他什麽表情都沒有,卻也給人一種威嚴感,讓人不由得敬畏起他來,他就像站在最高處的人,看誰都是以俯視的姿態。
我偷偷看了他手上的資料一眼,是合同,我也沒興趣看,也不想打擾嚴翼辰,就收回了目光,坐在嚴翼辰身邊靜靜的等著他看完文件。
過了一會,嚴翼辰就忙完了手裏的工作,放下了合同,保姆適時的端來了一碗參湯。
保姆把參湯放在桌子上,等著嚴翼辰喝,不過嚴翼辰並沒有喝,還讓保姆下去了。
保姆離開之前看了我一眼,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保姆是想讓我勸一勸嚴翼辰喝了這碗參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