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對不起
蘇小荷的手撫到了臉頰上，那種火辣辣的痛一點都比不上她的心痛。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
可是青春年少時犯下的過錯，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一巴掌，她不反駁，她活該。
“對不起。”
“對不起？你一句對不起就能挽回一切嗎？墨川還不知道昊昊是墨晨的孩子對不對？如果他知道了，你要他以後怎麽麵對你麵對昊昊麵對墨晨呢？”江菁雯一句句的質問著，可說出來的話，卻也全都說到了點子上。
蘇小荷還是無從反駁，江菁雯的質問正是她這些日子以來不敢說出真相的原因。
於是，越不敢說，越說不出來。
以至於，就拖到了今天。
可到了今天的這個份上，她覺得更不能傳出去了。
知道事情真相的人越少越好。
這樣，受到傷害的人才會越少。
所以，她才選擇隻告訴江菁雯一個人，“夜女士，我不知道是誰告訴你當初那一晚的事情的，我隻想你去告訴那個人，不要把一切都說出來，我不想傷害昊昊，也不想傷害墨川，還有厲……齊墨晨。”算起來齊墨川齊墨晨還有昊昊都是無辜的。
隻有她一個人是不無辜的。
她活該走到今天被江菁雯打罵。
別的事，她不忍被江菁雯欺負，可唯獨在這一件事情上，是她理虧，她不反駁。
江菁雯聽到這裏，又往前移了小半步，揚手，又一巴掌摑在蘇小荷的另外半邊臉上。
“天底下怎麽有你這麽無恥的媽媽，如果不是你，我剛剛怎麽會傷到了昊昊，傷到了我的親孫子呢。
蘇小荷，都是你害昊昊燙傷的，你這樣的母親無恥至極，你不配再撫養昊昊。
從今天……，不，從此刻開始，昊昊交給我們齊家來撫養，你給我滾，滾出我齊家的視線裏，不許見墨川，也不許見墨晨。
否則，要是這樣的家醜被傳揚出去，你死不足惜，我江菁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蘇小荷踉蹌的後退了一步，臉白的嚇人，她可以離開齊家，哪怕不見齊墨川，她也忍了，畢竟，因為她睡過齊墨晨，她根本配不上齊墨川。
可是讓她離開昊昊，從此母子分離，這一條，她真的受不了。
“不要，我要跟昊昊在一起。”
“你這樣的媽，你覺得你還配撫養他嗎？”江菁雯怒斥。
蘇小荷閉了閉眼，這一瞬間，腦子裏無數條可能浮過腦海，可不管怎麽樣，她還是放不下昊昊。
昊昊就是她的命。
“這幾年昊昊跟著我過得很好，他離不開我的，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和昊昊的事實，那我帶他離開。”這樣，總好過事情的真相被揭穿，最終昊昊受傷，齊墨川也受傷來得損失慘重更好一些。
從前，她一個人帶昊昊的時候，不也一樣挺過來了嗎。
那時候，這所有的人，每一個即便不是每天裏都開開心心，但至少過得無憂。
那時的他們，是簡單的快樂著的。
“你休想，昊昊是齊家的孩子，就必須交到齊家撫養，隻有齊家才能給昊昊最好的一切，要是交到你的手上，無論是吃穿用度，你都給不起昊昊最好的。
蘇小荷，你走吧，你走了，事實真相就此終結，為了墨晨和墨川我也不會說出去，也請你為了你自己的兒子放過他放過墨川也放過墨晨。”江菁雯這一句，說的聲情並茂，似乎就象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和孫子似的，可是，蘇小荷還是感覺到了心口痛。
讓她同時失去齊墨川和昊昊，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下來。
這一刻，她是猶豫的，也是幾近崩潰的。
離開了齊墨川和昊昊，她會象是一條失去了水的魚，她覺得她會活不下去的。
“不要……不要……”蘇小荷不同意，她真的不能同意，那樣，她會死的。
可是江菁雯，伸手一推蘇小荷，直接把她推倒在了地上，“我現在帶昊昊去醫院檢查燙傷，我回來的時候，希望你已經離開了這裏，去到一個墨川找不到的地方，給墨川和昊昊一個幹淨的空間和世界，否則，你就是害了他們。”
江菁雯說完，看都不看一眼跪坐到地毯上的蘇小荷，急忙去拎了包，衝了出去。
蘇小荷呆呆的坐在地毯上，看著江菁雯的背影遠去再遠去，直至沒了蹤影，都收不回視線。
她不是沒有離家出走過。
她出走過的，可是結果呢，齊墨川一出現，她就被他盅惑的繳械投降了。
他就是她的盅，他在哪裏，哪裏就吸引著她一直停留在那裏，根本離不開。
可是江菁雯的話，一句句一字字的全打在了她的心口上，倘若她真的留下了，倘若昊昊和齊墨川知道了真相，那麽，他們兩個受到的傷害會是她所難以想象的。
眼淚，就在這一刻，毫無預警的流了出來。
鹹澀的打濕了唇角，一片苦澀。
“媽咪，你怎麽了？為什麽不送我去醫院？我不要奶奶，我隻要你。”客廳的玻璃門突然間被推開，厲天昊忍著疼痛飛奔而來。
蘇小荷這才恍然驚醒，顧不得有失形象了，抬起袖子就擦上了眼睛，絕對不能讓昊昊看到她流淚了，不能。
她才擦完，厲天昊的小身板就抱住了她，“媽咪，是不是她把你推倒的？她又欺負你了是不是？”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江菁雯。
蘇小荷抬眼，雖然有些紅腫，不過已經沒有眼淚了，她強擠出一抹笑意，“不是，是媽媽一個朋友出事了，一時接受不了就傷心的坐到了地毯上，媽媽現在心情不好，你能不能讓奶奶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呢？”
“不能。”厲天昊搖頭，定定的看著蘇小荷，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一眨眼的功夫，蘇小荷就不見了。
第六感在告訴他，蘇小荷剛剛和江菁雯的交談一定有很大的信息量，然後，江菁雯突然間對他好了起來，而蘇小荷現在這魂不守舍的樣子也一定是因為江菁雯說了什麽。
孩子在擔心的同時，也好奇了起來，想知道江菁雯和蘇小荷之間到底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