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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請讓我舒坦地死去謝謝

  說實話,那輛大客車不受控製的衝自己撞過來的時候,曲子楠沒有很驚訝。


  這世界上想至她於死地的人太多了,隻不過,這一回,對方算是成功了吧。


  所幸她活得已經夠久了,該做的事也做的差不多了,沒什麽遺憾和後悔的了。


  就這樣吧。


  都結束了。


  “……”


  曲子楠以她的頭發和體重擔保,她是真的很想結束,也沒有什麽眷戀的了。


  但是老天爺他,就是不同意。


  一陣劇痛和麻木過後,她睜開眼,發現,她還好好的站立在地麵上,衣冠平整,毫發無傷。


  曲子楠:“……”


  他娘的。


  曲子楠算是明白了,老天這是偏要跟她作對,她想活的時候,各種難關各種刁難,好像就在跟她說,趕緊去死吧。


  而她現在是真的不想活了,老天又偏偏就要她活下去。


  連車禍都不能帶走她。


  曲子楠現在什麽都不想幹,隻想仰頭問一句,這他娘的到底要幹嘛?!!

  當然沒有人會回答她,她瞪大了眼珠子,卻隻看清了眼前站著的兩個人。


  一個男生看起來還是蠻帥的,衣冠楚楚,翩翩少年。


  兩隻手插在西裝口袋裏,一對眸子仔仔細細的睨著自己,好像在等自己說什麽話。


  曲子楠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而另一個人是個女孩,手裏麵端著一個紅酒杯,正一下一下地晃著,看起來有幾分悠閑和輕蔑的意思。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也在盯著自己看。


  跟那個男生不同的是,這個女孩兒的眼神裏滿滿的都是看好戲的意味。


  很濃的敵意,曲子楠感覺的到。


  不過跟她上輩子所接受到的敵意、恨意來比,這點兒還是小意思。


  很明顯這兩個人是在等著自己的解釋或者是……狡辯?

  曲子楠絲毫不慌。


  不慌是不慌,但她有點懶得應對,畢竟,她是真的很想死。


  在曲子楠沉默的這個空當,那個女孩又開口了。隻見她伸手撩了一下橘紅色的卷發絲,溫柔的笑道:“阿楠,你怎麽不說話了呀?沒關係的,你有什麽苦衷就直說,我和彭越哥哥會向著你的。”


  “……”


  聽聽,聽聽,這經典的綠茶台詞兒。


  曲子楠在心裏嗤笑了一聲,這種話她上輩子可沒少說,跟她裝綠茶?好笑。


  她曲子楠可不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了。


  冷靜了兩秒,曲子楠發現自己的腦海中有兩個人的記憶,一是前世的自己的所有發生過的事和人,她都還記得,二就是這是身體的原主的記憶,她也捋得清。


  哈哈,別說,在此之前曲子楠可真的不知道在完全相同的一個名字下,可以擁有兩個全然不同的人。


  這具身體原主的這個曲子楠,溫柔和善,優雅得體,學富五車,懂禮乖巧。


  受氣包一個,啥也不是。


  她曲子楠可完全不同,她性格惡劣,脾氣暴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心眼兒賊小,睚眥必報。


  綠茶白蓮花不要臉的花瓶說的都是她。


  而現在這個情景是什麽情況呢?說來簡單。


  全彭越,全氏集團的公子哥。有錢,人長得帥,脾氣很好,對外紳士,對內溫柔,是整個a市少女的夢中情人。


  範芮歡,把全彭越當成夢中情人、夢中老公的眾多人員中的其一。國瑞集團下的小姐,從小被人慣壞了的公主。


  這位範小姐從小就看曲子楠不順眼,怎麽說,長得比她好看,家裏公司地位比她高,她不服氣也好,嫉妒也罷,也還算是正常。


  所以便處處針對原主。


  原主對此不僅僅沒有生氣,甚至還在範芮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下感到愧疚。


  曲子楠接收到這段記憶後深感無語,這是什麽聖母體質啊?惡心誰呢?

  怎麽,你自己長得不好看,舞跳的不夠好,鋼琴彈的不行,衣服穿的不夠出彩,品位不夠高,還賴別人啊?


  還有,原主也是夠了,曲子楠就不明白了。


  你天生是個女主體質,臉好看,家世好,底子好,各個方麵都強,天生被你壓在腳下的人有無數個,你搶了無數人的光,怎麽,你還挨個的道歉?挨個都愧疚嗎?

  好好的做你自己,讓自己配得上這個體質,不就好了嗎?

  瞎愧疚什麽呢?


  煩。


  而今天是一場同學聚會,原主身體不太舒服,本來不想去的,卻被範芮歡強拉了去。


  原主心思單純,當然,這個“單純”在曲子楠這兒就直接跟傻子兩個字畫了等號。


  在同學聚會這種場合上,根本沒有什麽警惕心,幾個女孩子拉拉扯扯地喝了幾杯酒,她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的。


  然而事實上,不對的大了去了。


  原主的酒量本來就不是很好,雖說算不上一杯就倒,但也頂不住幾杯酒的樣子。


  喝了幾杯後,便有些微醺了,這種情況下一般來說不應該再繼續喝了,但那群人又圍了過來,推杯交盞地敬她。


  原主本來就性格內向,不善於拒絕別人,再加上那群人多,一杯兩杯接連不斷的,就直接醉了。


  見原主趴在桌子上,範芮歡便起了壞心思,或者說,這人從強行把原主拉過來參加宴會開始,就沒安什麽好心。


  範芮歡把原主帶到了衛生間,再把自己身上最昂貴的傳家之寶——一條鑽石手鏈,戴到了曲子楠手腕上。


  然後又陰險的給原主喂了一些醒酒藥,再趁著原主半醒不醒模模糊糊間把她扶了出去,扶到了眾人眼前。


  範芮歡的那條手鏈戴了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她的那些閨蜜們都見過,因此沒一會兒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來,立馬吵吵嚷嚷起來。


  原主在他們越來越大的聲音中逐漸清醒過來。


  當然就以原主那個脾氣、那個性子,就算清醒過來了,又能怎麽樣?

  範芮歡倒是牙尖嘴利,三句兩句話就把話題死死的扯在了這條手鏈上,一時間眾人的眼睛都盯上了原主。


  畢竟,在這個圈子,已經很久沒有熱鬧了。


  這群人啊,心急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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