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詭異的試煉森林
走出一段距離後,露娜回頭張望了一眼工會的門口,見切斯特並沒跟出來,一大早就擼到了大貓的她不禁歡脫的蹦躂了幾下。
再轉過身時,迎著晨曦,露娜在這個時間還不算多的幾個路人,或是友善,或是看傻子一樣的目光注視下,一蹦一跳的向著自由城的城門口而去,倒是終於有了幾分這個年紀的少女該有的活潑勁兒。
“嗬……”魯比傭兵工會的二樓的窗口,巴裏倚靠在窗邊,他的麵上依舊帶著幾分酒醉後的紅暈,一雙虎目卻瀲灩著灼灼的光,看著那在晨曦中蹦蹦跳跳遠去的身影,笑的格外燦爛。
“老大,你都聽到了吧?”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回到二樓的切斯特,看著靠窗口而立的巴裏那笑得格外蕩漾的側顏,隻覺得一陣牙酸,卻並沒什麽意外。
本來嘛,幹他們這行兒的,要是真能睡的人事不知的,怕是骨頭都不知道在哪裏爛光了。
“地板你去修,要跟原來的材質一樣才好。”
巴裏尋聲轉頭對著切斯特露出一抹燦爛更甚窗外秋陽的笑容。
“為什麽是我?”
切斯特瞪眼,表示不服,明明這地板就是自家老大死賴在人家雌性門口不走抓壞的。
“你要不拖我,哪至於刮花地板?”
終於撈了個試用的機會,信心滿滿覺得靠著自己的先優勢,絕對能晉升“正式工”的巴裏心情頗為不錯,不要臉的話那是張嘴就來。
“嘖,這倆還真是臭味兒相投……”一樣的吃人不吐骨頭。
切斯特滿心不是滋味兒的,嘀咕著,認命轉身準備下樓去找管事。
他現在是信了,這倆果然都是出身同一階層的人。
盡管在切斯特的概念裏,並沒有剝削一詞的存在,可在一瞬,他卻是奇跡般的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阻礙,弄懂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隻是,滿心以為隻要賣賣苦力就夠了的切斯特還沒走到樓梯口? 就聽身後的巴裏忽然笑吟吟的開聲道:
“你嘀咕的我聽到了? 其實,我比露娜心軟? 她的意思應該是換地板的費用也讓咱們出的。
看在你這麽主動的份上? 我就不跟你客氣了,這錢就從上一次任務你的那份酬勞裏扣好了。”
他哪裏主動了?!
切斯特聞言腳下就是一拌? 險險就飆出一句四字真言來,卻是硬靠著殘存的理智? 逼自己閉緊了嘴? 急慌慌的衝下了樓去。
知道,若是他再多留一會兒,一個繃不住,萬一再禿嚕出點兒什麽不中聽的? 還不知道得被他家那如今明顯是一臉雄生外向的老大怎麽謔謔呢……
這邊? 切斯特苦哈哈的去找了管事“自願”出資修整地板,巴裏晃晃悠悠的回到了房間,找了一處一會兒能曬到太陽的地方,直接化作的了獸型,席地而臥? 那微揚的唇角以及不停悅動的尾尖無不昭示著他此時的好心情。
另一邊,露娜卻是已經出了城? 交了兩枚銅幣,一邊腹誹著這自由之城的黑心肝? 一邊鑽進了城門口的木房子裏,換下了衣服? 化作了獸型? 一路向著掩在遠處茂密山林間的試煉森林而去。
試煉森林其實並不是單獨存在的? 而是一片掩映在廣袤山地叢林中的,特殊存在。
至於到底怎麽個特殊法,露娜在長達十幾年的時間裏不隻問過一個人,可每個人幾乎都會用一種夾雜著驚歎與深深敬畏的語氣告訴她,那是一處由諸神饋贈給獸人勇士的瑰寶,隻要看到就會明白了。
滿懷著對試煉森林的好奇,露娜在那條已經被不知道被多少獸人踩踏出的林間路上,整整狂奔了半日,才終於看到了那在她前十幾年的生命裏,似乎永遠披帛著一層神秘麵紗的存在。
“哇哦——”
不得不露娜被麵前所展現開來的,那一片地勢低於四周,並且與周圍的層林盡染的顏色相區別的開來的,由藍紫色調構成的景色震撼到了。
“這是……”她低喃著緩緩走向前方陡坡的邊緣,看看腳下,又看了看四周,在最初的驚撼退去後,露娜其實是有點兒懵的。
她的一雙狼眸帶著幾分茫然的,忍不住順著腳下的陡坡的邊緣,不停的沿著一個堪稱完美的弧度,向著更遠處目力所不能及的方向延伸而去。
這不是環形山麽?!
可能是太過驚訝,露娜難得在心裏爆了句粗口,再聯想到這試煉森林那所謂從而降的由來,不禁嘴角微抽。
好吧!
隕石坑環形山,貌似也對的上,隻是……
看著那腳下宛若一片看不到盡頭的詭異湖泊般的藍紫色密林,露娜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在來路上對試煉森林的好奇與向往,此時早已在露娜的心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她對那傳中的,第一批從這片詭異樹林裏,走出來的勇士先人們的深深佩服,而且其中據還包含著她家的某位無知無畏的祖先。
或許是這片生長在巨大隕石坑裏的藍紫,太過顛覆露娜的認知,她並沒有急著下去,而是坐在那叢林的邊緣,緩坡之上,陷入了沉思。
獸甲牙齒甚至毛發在試煉森林中會脫落換新,若之前露娜並沒多想,隻當是這不同時空所特有的進化方向的話,那麽在見識到了這所謂的試煉森林的真麵目後,她是真的不得不懷疑,這些變化應該是由輻射病導致的了。
隻是貌似獸人的身體,對這種輻射的耐受力遠遠超乎了她的認知,並且這種未知的輻射似乎對獸人的機體還起到了某種正向的催化作用。
可不管如何那也是輻射啊?!露娜內心的人兒有些暴躁的跳著腳。
實話,若不是知道每年不知道有多少獸人走進這片輻射區,又在進一步強化了自身各方麵的機能後走了出來,露娜這會兒怕是能扭頭就跑,並且這輩子也不想再靠近這一處了。
畢竟勇敢和作死那絕對是兩種完全不同意義層麵上的事情。
“這可真是意外得驚嚇啊……”露娜抬眸望向蔚藍的際,心下那絕對是五味雜陳,在抬爪搔了搔臉後,才終於再次站起了身來,來回踱了幾步,到底還是一咬牙,硬著頭皮向著陡坡下,那一片詭異的樹林心翼翼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