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病
“一樣的病?什麽病?”露娜腦袋多少有些轉不過來,主要是自她重生之後,不但自己沒有生過病發過燒,就連周圍的人也很少聽誰發燒的。
“不知道,大人沒。”麗雅老實搖頭。
“那你給我那黃鼬為什麽咬人。”露娜歪頭想了想道。
“聽是撿回她來的那個村民,看她年紀,又發熱的厲害,連人形都維持不住,就想先給她喂些水,可誰知,她一碰到水,就醒了過來,還跟瘋了似的攻擊人。”
“碰到水就跟瘋了似的?!”露娜瞬間瞪大了眼睛,然後急急問道,“那她現在在哪呢?關起來沒有?”
“還在那村民家吧!大人不讓人靠近,怕會傳染。殿下,大人有沒有給你講過,這是什麽病?村裏人都,那黃鼬是被神拋棄了,要燒死她。”麗雅帶著幾分惶惶的道。
露娜聞言卻是沉默著,神不神的她是不知道,可若她沒猜錯的話,那隻黃鼬的反應有些像是狂犬病。
難道是逃出來的時候被三頭犬給咬傷了?
露娜覺得這種可能極大,雖然她也不知道不一樣的世界出現的病是不是一樣的,但就麗雅所言,碰到水就發瘋並且還在發熱這兩點,來看,怕是可能性極大,否則,作為醫者的苟特也不會輕易出會傳染這種事情。
狂犬病呦,終極病毒,就她上輩子那個醫學水平足夠發達的地方,一旦發病,治愈的希望都十分渺茫,就更不要這裏了。
“聽老師的。還有,咱們不是村裏人,話怕是不太好使,你去跟艾倫大叔一聲,一定讓他幫忙勸住村裏人,不要讓他們試圖接近那隻黃鼬,就是老師的。”露娜沉聲吩咐道。
“這,不好吧!”麗雅有些為難。
“你盡管去,老師若是問起來,你就實話實。快去,記得提醒艾倫,特別是村裏的幼崽,一定要看好了。”
露娜想起那對什麽都好奇的麅子母子,不禁用力推了推麗雅,在這個沒有疫苗的地方,她可不敢大意。
若真是狂犬病,一旦擴散開來,在沒有疫苗的情況下,那就意味著,若想撲滅傳染的可能,所有被患病者抓傷咬傷的獸人,都將會被絞殺。
這又是在人口密集的村子裏,到時候怕是要出動狼騎士才能解決,可若是狼騎士也被感染,這個後果,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對了,老師和叔叔都在什麽地方?”
看著快走出門的麗雅,露娜又叫住了她問道。
“大人在照看那隻狼獸,親王大人已經回城去了。”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露娜聞言,周身氣息就是一沉,歎了口氣道。
看著周身氣息忽然就變得不像個幼崽的露娜,麗雅歪了歪頭,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卻因為露娜這會兒周身罕見的低氣壓,沒敢開口再什麽,就匆匆去尋艾倫了。
麗雅走後,露娜跳下了床,想了想,還是走了出去,在問過幾個村民後,尋到了苟特。
這是一個被廢棄的院,地窩子的門窗也特別破舊,就算如此,苟特還是關緊了大門,隻從窗口處,露出了一個腦袋,喝止了露娜的靠近。
“別過來!”他。
“老師……”露娜站在窗前,低低的叫了一聲。
“聽話,回去,我已經與艾倫好,在你叔叔回來接你前,他們一家會照顧好你的。”
苟特望著露娜,並不嚴肅,甚至臉上還掛著笑容,可看在露娜的眼中,卻滿不是那麽回事。
這老頭子他怎麽還笑得出來?!他到底知不知道,若是那隻狼獸幼崽真的也得了狂犬病,他被傷到的話,是會死的啊!
“我不!聽麗雅那病會傳染,我就讓她去找艾倫,阻止村裏人靠近那隻黃鼬了。
這幾,我哪裏都不去,就在這院子裏。
你不出來,總得有人給您送吃送喝,送藥草進去吧?”露娜咬牙切齒,甚至帶著幾分凶巴巴的道。
“你知道會傳染還跑來做什麽?”苟特有些頭疼的看著自家一根筋的學生,雖然心裏氣露娜不聽話,可看到她眼中望著自己毫不掩飾的擔憂,語氣卻怎麽也重不起來。
“隻要不被傷到,就不會傳染我,也不會傳染老師的!”露娜堅定的道。
“你怎麽知道不會?”苟特帶著幾分無奈,幾分審視的看著露娜問道。
“那黃鼬是被三頭犬傷了!不被傷到就沒事了。”露娜努力忽略掉苟特目中的審視,梗了梗脖子佯裝鎮定的道。
“這是你自己想到的?”苟特在聽過露娜的話後,眼中放出一道光來,甚至隱隱還透著點兒興奮。
露娜隻得硬著頭皮點了點頭,這事是她猜的,畢竟那隻黃鼬當時被他們丟在山上的時候給捆了個結實,不受傷她覺得不太可能。
苟特卻是高估了露娜,本就知道之前那黃鼬受傷的他,把露娜的“細心”當做了意外之喜。
這一刻,他甚至覺得,露娜是表現出了學醫的賦的。
就這樣,露娜死皮賴臉的留了下來,雖然到底沒被允許進入地窩子,卻也每日裏在麗雅的幫助下,通過窗口,照顧著苟特的三餐起居,以及屋內獸人的藥食。
三後,安東尼悠悠轉醒,在苟特給他檢查的時候,他整個人的狀態還是懵的。
當他支撐不住,昏迷過去之前他以為,他死定了,可卻沒想到,他竟是得救了,還是被自己一直想要靠近的人給救了。
就在他想要開口話的時候,聞訊闖進來的麗雅卻在露娜的指使下,直接把一碗涼鹽水照著安東尼的頭臉,潑了過去。
無力保持人形的安東尼:“……”
“碰到水的地方疼不疼?”露娜渾身緊繃,把苟特扯到身後,與床上的獸人保持著隨時可以扭頭就跑的安全距離問道。
安東尼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他臉上沒什麽傷倒是不疼,但身上被水浸到的傷卻很疼,特別疼。
苟特無語的看著自家氣勢洶洶殺進來把他擋在身後的學生,以及學生什麽是什麽的女傭麗雅,默默抬手擋住了眼睛,有些不太忍心看下去了。
他嗅覺靈敏,自然能聞得出這水不僅僅是水,而是鹽水,特別是從散發出的濃鬱海鹽腥氣上,苟特知道,這碗水裏用的鹽,分量很足。
他太清楚此時床上獸人傷的有多重,也明白被鹽水浸到的傷口有多疼,倒是難為這孩子居然沒立刻叫出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