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換毛季
露娜在看到來自她家親媽那堪稱可以殺人的目光後,憑借著強烈的求生欲,迅速識趣的低頭,猛吃,唔,她啥也沒聽到,啥也沒看到……
老爹作死啥的,隨他去就好,他們兩口子自己開心了怎麽都成,就是可千萬別濺她一身血……
“父王,那母後會什麽?”傑克卻遠沒有自家妹妹的眼力見兒,還眨巴著眼睛,一臉好奇的往自家老媽的痛腳上戳呢!
塞拉斯聞言,笑得越發燦爛,伸手拿過酒杯,喝了一口,做出一副遙想當年的模樣道:“你們母後當年啊,可會打架了,那時候啊……”
忍無可忍的奧莉薇婭,終於咬牙切齒的打斷了塞拉斯的話,瞪著兒子沉聲道:“傑克,聽你今在學校裏沒少添亂,罰你三的熏骨。陛下以為如何?”
“呃……”後知後覺發現事情不妙了的塞拉斯抬起頭,便對上了自家妻子綠油油的眸光,心下就是一突,迅速調整好麵部表情,做認真點頭狀,特沒王者風範的附和道,“王後罰的對!”
“噗!咳咳咳……”
被自家親哥這副慫樣搞得差點兒嗆死,塞繆爾咳得整張臉都漲了個通紅,許久,平複些許的他才掏出了帕子,一邊擦嘴,一邊道,
“那個今我府邸的管家來報,府邸已經打掃幹淨,我明,明就搬回去了,咳,咳咳,現在得回去收拾一下,咳咳……”
話落,塞繆爾沒給任何人開口話的機會,迅速起身向著餐廳之外大步離去。
瞄著他那腳步匆匆的架勢,露娜估計,他叔是真的一點兒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唯有傑克這遭受了池魚之殃的憨貨,蔫頭耷腦的坐在餐桌旁,覺得飯也不香了,肚子也不餓了,死活都沒弄明白,怎麽老爹剛剛還好好的在講故事,老媽就突然跟他翻臉了,好傷心……
……
塞繆爾搬回去住,還真就搬了,之後的日子露娜和傑克兄妹倆也沒再怎麽見過他,頂多也就是偶爾在城堡裏的匆匆一瞥,他似乎也有事情要忙,總是來去匆匆的。
倒是苟特仍舊住在城堡內,時不時的會出現在兄妹倆麵前刷一刷存在感,適時地借由遇到的人和事,給露娜講解一些常識性的知識,傑克偶爾碰上感興趣的也會聽上兩耳朵,問幾個不著邊際的問題,大多數時候則是根本不耐煩聽個老獸人絮絮叨叨。
北方的早春時節極短,在冰雪徹底消融之後,溫度便開始飛快的攀升,四處新綠萌發不幾日,城堡外麵星星點點的草芽就連綿成了大片大片綠茸茸的毯子,放眼望去真是好一番的生機勃勃。
隨著溫度的不停攀升,草木瘋長,露娜和傑克這兄妹倆也迎來了他們狼生中的第一次季節性換毛。
其實換毛這件事情對於兄妹倆並不算是陌生,換胎毛的時候,便經曆過了,可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全身性大麵積的退毛,卻不再是那麽悄無聲息潛移默化的了。
“好癢……”露娜在房間中坐立難安,時不時的就會歪倒在地,不停的換著後腿搔著脖頸處濃密的毛發,可作用卻並不大,她的背上,腿上,甚至是腦門兒依舊在發癢。
這癢其實並不是多強烈,相反是那種若有若無的,但就是這種可抓可不抓的,遍及全身的癢,讓被一場淅淅瀝瀝的春雨困在房間裏的兄妹倆,煩躁異常。
看著那些隻要抖一抖,就如同下雪般散落一地的絨毛,露娜拖著發酸的後腿,趴在地上,發出一聲接一聲的歎息,這感覺還真是一言難盡。
“哎呀,好煩!”傑克也不例外,來來回回在房間裏踱著步子,沒一刻安生,“麗雅怎麽還不回來?”
“她家裏似乎有事。你能不能別轉了?”露娜忍不住翻了個麵,扭著身體在地上蹭著。
“聽兔獸人兄弟姐妹都多,她家裏又不是隻她一個,哪來那麽多事?”傑克嘴上著不講理的話,有樣學樣,跟著露娜躺倒在地,扭動起了身體。
奈何用處卻並不大,這裏不癢了,總有別處會繼續癢下去。
“母親又不是沒給送別的傭人來,是你自己把人家硬生生趕走的,好不好?”露娜歎了口氣,一骨碌爬起來,走過去,抬爪在傑克身上,這抓抓,那撓撓。
“左邊,左邊一點,哎呀,不對,過了,再往右邊一點,笨死了……”傑克不耐煩的抬爪拍開露娜的爪子,扭著身體,幹脆自己下嘴去咬,去怎麽也夠不著。
“你怎麽這麽多事兒?”露娜收回爪子,瞪眼,她身上也癢好不好?
“是我事多麽?明明是你笨!還有母後送來的那個,真不愧是豬獸人!身上一股味道不,抓個癢恨不得給我把皮都要抓破了。”
“你講不講理?不是你總嚷嚷著太輕,人家能用那麽大力氣麽?再了,我怎麽就沒聞到有味兒?就你鼻子好使?”
露娜忍不住狠狠翻了個白眼,那替代麗雅來照顧他們的豬獸人,除了眼睛了些,人胖了些,其實都挺好的,也不知道傑克鬧的哪門子脾氣,對人家各種挑剔,生生把人家搞的主動跑去請辭,寧可回家吃自己,也不伺候他們了。
“我不管,她身上就是有股味道,沒有麗雅的好聞。我就要麗雅!”傑克瞬間開啟熊孩子不講理模式,滿地打滾兒。
露娜看著撒潑耍賴的傑克,用爪撓地,本就被換毛鬧的異常煩躁的她,心底的火氣登時一拱一拱的,下一刻便撲了上去。
苟特走進門的時候,兩隻的戰鬥已經告一段落,房間裏被折騰的一片狼藉,桌椅都翻了不,金屬的花瓶擺件,以及床上的獸皮,也散落的到處都是,更有兩隻脫落的絨毛若幹,隨著他步入房間,紛紛飄起。
傑克被露娜逼入了床側靠窗位置的死角裏,嘴上還粘著點點白色的絨毛,露娜則是站在床上,死死盯著那此時看起來委屈吧啦的熊孩子,同樣有一些黑灰色的絨毛,黏在她的口鼻處。
“你們這是做什麽?”苟特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個被摔憋了一塊兒的金屬花瓶,拿在手裏問道。
“身上癢……”露娜抖了抖身體,四周再次飄起了絨毛雨。
一想到日後每年要經曆兩次這樣的換毛,她心底的煩躁就又忍不住開始往外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