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我打死你
劉郎中也顧不上胡子的事了,招呼著鍾家人落座,“快坐,我還說你媳婦兒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老頭子我吃的是回味無窮啊!”
劉明月扶著張氏坐下,起身給眾人倒茶。
鍾文平視線由生子身上移開,一看劉郎中瞬間愣住了,這是什麽裝扮?難不成劉郎中平時在家都是這般?
小鵬就沒有他爹的疑惑了,抱住劉郎中的腿,童音清脆的問道:“劉爺爺,你的胡子真好看!誰給你編的小辮子呀?真整齊!”
小鵬話音落下,屋子裏的人齊刷刷的看向劉郎中,張氏跟鍾小禾進屋一直跟劉明月說話也沒注意,現在一看都愣住了。
“辮子?”劉郎中難以置信的摸了摸下巴,果然不是他梳著整齊的胡須了!
小鵬歪著頭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對呀,三個小辮子,都綁著紅繩呢,編的可整齊了,大小都一樣,誰給您編的呀?明月姐姐嗎?”
劉明月拎著茶壺的手抖了抖,看向門口處站著的鍾小安。
“紅、紅……繩?”劉郎中兩隻手摸索的胡須,說話的音兒都顫了,腳步淩亂的走到書桌前,顫抖著翻出一麵小銅鏡,看著鏡子中的胡須,劉郎中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流到了頭頂,沒有一丁點的遲疑怒吼道:“鍾小安你給我滾過來!!”
鍾小安一哆嗦抬腳就跑,嘴裏喊著,“娘,籃子在門口了,你別忘了拿回家,我先回去啦!”
第一次聽見劉郎中的高音,原來他嗓門也這麽大啊!
劉郎中摔下鏡子追到門口怒吼,“你給我滾回來!我打死你!”
鍾小安瞬間提速,她腦袋讓驢踢了才會回去,不跑等啥呢。
感謝十六這段時間的教學,體能本就不錯的她,現在一口氣跑到家臉不紅氣不喘的。
躺在東廂房炕上,鍾小安放肆的哈哈大笑,劉郎中太搞笑了,他吃飯的時候鍾小安忍笑都快憋出內傷了。
一通大笑鍾小安擦了擦眼角的笑淚嘀咕著,“臭老頭,讓你老罵我,這下知道厲害了吧!下次再惹我還給你編小辮!”
揉著笑疼的肚子,去了後院給家裏的家畜喂了些靈泉,鍾小安發現動物對靈泉的反應特別大,每次喂靈泉水都特別激動的朝著她衝過來,她試過了,不管是老宅的還是徐家的,反應都特別大。
可是能是動物的某些嗅覺或者感官特別靈敏,能感受到靈泉水的靈氣。
幸好用靈泉澆灌的植物他們感覺不到,要不然這幾戶人家還不被動物給踏平了啊!
喂好它們,鍾小安拎起水桶細心的澆灌的地裏的蔬菜和草莓秧。
她都想好了,等鋪子開業生意平穩,秋收過後她就勸說鍾文平他們重新蓋房子,鍾家現在的房子在台子村屬於中上等了,而且蓋了沒幾年也不舊。
可還是泥巴房子啊,房頂都是草做的,現在也不缺錢了,扒掉重新蓋,蓋青磚房,房頂鋪瓦,就像鎮裏大戶人家用的那種材料,價錢確實不便宜,但是以鍾家現在的家底來說,完全可以負擔得起。
鍾家周圍都是空的,最近的一戶人家離了有二十米遠,到時候多花點錢,把附近能圈起來的地都買下來,蓋一所大房子,那時她就可以種上滿院子的花了,一定非常漂亮!
最主要的是茅廁!她真是受夠了現在這個簡易的大坑了,每次上廁所都是一種折磨,擔驚受怕的,生怕腳沒踩穩掉進糞坑裏,憋氣憋的,她現在肺活量都提高了不少,必須建一個幹淨好用的廁所!
她的第一想法是馬桶,可是她不懂馬桶的詳細構造,隻明白個大概形狀,零件是一點都不懂,隻知道有一處管道是彎曲的,是為了存水防止下水道的臭味上溢,別的就絲毫不懂了。
要不然建造個蹲廁也行,可是蹲便器她也不了解啊,隻是上輩子去機場類似的地方用過,就算不安水箱手動衝水的話,也不知道大梁國燒製瓷器的技術好不好,能不能燒製出來。
她現在就是一隻井底之蛙,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八方鎮,連縣城都沒去過,什麽都不了解啊!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古人果然誠不欺我!
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多出去走一走,漲些見識,開拓一下眼界,不然穿越一遭,連個領略古代風情的機會都沒有,那不就白來了嘛!
衣食住行,先把前三個辦到了,行也就不難了!
菜地澆灌了一半,鍾文平他們回來了。
小鵬邁著小短腿“噠噠噠 ”的跑到後院,滿臉的竊笑,“ 姐,劉爺爺被你氣的臉都紅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發火,他說了,別讓他逮著你,不然就給你下點蒙汗藥,把你紮成刺蝟。”
鍾小安一臉的黑線,臭老頭至於嘛,又不是把他胡子給剪了,蒙汗藥都出來了,幸好沒手欠的剪了胡子,不然還不得跟她拚了老命啊,雖說不怕蒙汗藥,拿著銀針追她也夠嚇人的了,她還是躲著點吧,等過些日子臭老頭氣消了再去。
鍾文平也一臉的笑意藏不住,搶過閨女手裏的水瓢,一邊澆菜一邊笑,“ 臭丫頭,以後可不能再淘氣了,你倒是跑得快,你爹我又是賠禮又是哄著的,還讓我回家狠狠收拾你一頓呢。”
鍾小安捂著臉哀嚎一聲,“臭老頭至於這麽記仇嗎?我又沒把他胡子給剪了!”
“劉郎中多寶貝那點胡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麽想的還綁上了紅繩,我想笑還不敢笑,硬憋著,離開劉家大門才敢笑出來。”
鍾文平知道劉郎中就是說的玩笑話,真要收拾了閨女劉郎中也心疼,可他控製不住的想笑,劉郎中的樣子真是太有喜感了!
鍾文平笑的開懷,小鵬也笑的直拍巴掌。
鍾小安想起劉郎中的樣子,也哈哈大笑,“爹,你還沒看見臭老頭吃飯的時候呢,嘴巴一動一動的,配上白胡子紅繩跟著顫悠,那才好笑呢,我當時都快忍出內傷了,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個臭丫頭……哈哈哈……”
“哎呦,二姐…哈哈哈………我笑的肚子都疼了……”
鍾家一洗吳景離開的陰霾,全家人笑逐言開。
鍾小安無意間的一個惡作劇,也算是收獲滿滿了,當然了,並不包括劉郎中……
晚飯剛吃完,飯桌都沒收拾好,嚴府的管家嚴福帶著兩個小廝駕車而來,鍾文平連忙把人行進上房。
張氏母女三人快速收拾好飯桌,張氏不適合去接待外男,鍾小禾也算半個大姑娘了也不合適,隻有鍾小安年紀小適合,張氏把這個光榮的任務交給她了。
鍾小安拎著剛沏好茶的茶壺進了東屋,“嚴管家,我家平時很少喝茶,茶葉還是吳景備下的,您嚐嚐味道如何。”
鍾小安倒好茶,端著茶杯遞了過去。
嚴福連忙站起身接過,“有勞小安姑娘了,吳公子的茶必定是上上的佳品,還沒喝就聞到茶香四溢了,真是香如桂蘭啊!”
“您在嚴府見的好東西多,懂得如何品茶,像我們這種莊戶人家哪裏懂得什麽茶香不茶香的,您能喜歡就算不辜負了它的價值。”
鍾小安談笑應和著,心裏想說真是太能拍馬屁了,茶都沒泡開呢,哪有什麽茶香!
“哎呦可不敢當不敢當,我就是區區一個下人,能喝上吳公子的茶葉那都是祖上積德了,哪敢與您相提並論!”
嚴福擦了擦腦門並不存在的汗水,這個小安姑娘年紀不大,一開口比他這個當了幾十年的管家都不分軒輊,怪不得來時老爺子一再交代,千萬不能得罪了她。
鍾小安不想繼續聽他拍馬屁,直接繞到正題,“不知嚴管家此次光臨有何指教?”
鍾文平讚歎閨女問到了正事,每次他與嚴管家交談都要繞來繞去好幾圈才能說正事,都快把他繞暈了。
嚴福剛落在椅子上的臀部又抬了起來,“哎呦喂,我的好姑娘,您可別這麽說話了,我哪裏配指教您啊,我是受我家大老爺的吩咐來給您家送節禮來了,您這般講話,真真是折煞我了!”
這個小安姑娘也太難纏了些,一句話一個坑啊!
看他一臉的緊張,鍾小安笑了,“嚴管家,我就是與你說句玩笑,你看你怎麽還當真了呢,快請坐,坐下說話。”看來吳景的麵子不是一般二般的大呀。
“小安姑娘,您再說笑幾句,我這顆老膽都快被您嚇破啦!”嚴福故作害怕的樣子拍了拍心口,“我家老爺記掛著您,明個兒就是端午了,特意吩咐我今日前來送上節禮,聊表兄弟之情,還望鍾三爺不要嫌棄!”
說著對小廝比劃了一下,一個小廝轉身出去,另一個捧著禮匣的小廝把手裏的禮匣放在桌子上。
把兩個禮匣打開,一個裏麵裝著十盞燕窩,色澤通透,透帶微黃很有光澤,紋理清晰細密,是上好的品相的燕窩。
另一個稍大一點的裏麵裝了三塊尺頭,都是上好的織錦緞子,花色典雅清新各具一格。
出去的那個小廝也抱進來兩個禮匣,大的打開裏麵是兩套文房四寶,都是上品。
小禮匣裏麵擺了一對碧綠清透,細膩水潤的玉鐲,一支赤金鏤空梅花紋玉珠步搖,做工非常精致,很是漂亮,還有一對淡紫色珍珠耳墜,也是小巧精致。
鍾小安挑了挑眉,這份節禮真是下足了心思,把她們全家都照顧到了,同樣也是下足了血本呀,倫嚴府再富貴,這些東西也不是輕易能送出的。
“鍾三爺,小安姑娘,兩位公子,可還合心意?”嚴府指了指桌上的禮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