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章 真相大白
“安王氏你早就知道我二姐姐與顧九郎兩情相悅,她絕不可能答應這門親事,就此做成了香稚的作案動機,小桃紅也是你的人。”
“好深的算計,環環相扣步步為營。”香穗看向王嬤嬤,不得不說心中倒對她有幾分欽佩。
“等等等等,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香秸其實內心深處已經隱約明白了個大概,可她現在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爺爺怎麽了?什麽挾天子以令諸侯,什麽意思?弟弟怎麽能入主侯府呢?我們 不是,這老婆子她什麽意思?”
“還是請爺爺出來說明緣由吧。”香穗握住香秸的手輕拍了兩下,將朝堂外眺望。
李百川隱匿在人群中央,此時不得不走出來,隻是他飽經滄桑的臉上滿是愁緒。
王嬤嬤一看見她便惡狠狠地朝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咒罵道:“背信棄義,當初你和她可發過毒誓絕不將身世公諸於世。
李百川無可奈何的搖頭歎氣道,“我原也沒打算說出來,這幾十年相安無事,是你起了殺心。”
“哼!你敢說田香穗脫籍不是你指使的?她一個黃毛小丫頭騙子哪來潑天的膽子?”
王嬤嬤恨得五官扭曲麵目猙獰,“我若不出手,下一步你就要到李家祠堂去讓當初小賤人生下的野種認祖歸宗!”
“黑石莊裏不是有你安插的眼線麽?總管事老子娘吳嬤嬤,難道她沒告訴你,小六要脫籍我是強烈反對的。”
“呸,那是你使的障眼法休想騙過我!當初我真不應該一時心軟放你跟那賤人離開,斬草不除根徒留禍害。”王嬤嬤痛心疾首悔不當初。
李百川黯然歎息,現在不管王嬤嬤,而是上前跪在公堂中央,自懷中掏出一封泛黃的書信。
“小人李百川,黑石山莊人士,原是威北侯府老侯爺身邊的貼身小廝, 自幼與老侯爺一同長大,老侯爺待小人情同手足。”
“當年為保住田氏中老侯爺的骨肉,小人不得已娶其為妻並將她帶離侯府,並向安王氏承諾便是田氏腹中骨肉是個男孩也會永遠保守他的身世之謎。”
“安王氏這才肯饒我二人性命,小人實在沒想到她仍舊不肯罷休,如此喪心病狂地設計陷害不給人留活路。”
“小人手中這封書信,詳細闡明了當年田氏有孕前後之事以及她生產的日期,還有老侯爺送給田氏的信物。”
“若是這些尚不足以證明,便請郡守請來李家族老李良輔求證,當年逃出生天,為保無虞,小人攜田氏向李老太爺說明了緣由。”
“李老太爺能夠證明當年田氏生的孩子便是老侯爺的骨血,因為他曾向老侯爺求證過,並且答應老侯爺暗中保護田氏及她腹中骨血。”
“堂上的田家姑娘皆是威北侯府老侯爺的嫡親血脈!她們是貴族女子,便是真的有罪郡守大人也不能隨意用刑,須得李家族老再場,以宗法處置。”
李百川道出了隱藏幾十年的驚天秘密,引起一片嘩然。
香秸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香稚則差點嚇暈過去。
隻有香穗小臉上激動得通紅,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卻格外明亮。
她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身世,侯府裏那位不是省油燈的老夫人居然是爹爹的嫡母!
那麽今日之禍……
香穗向王嬤嬤望去,隻見她呲目欲裂,厲聲嘶吼道,“所有罪過都是我一人所為!我就是要替主子除掉你們這些卑如螻蟻還妄想往上爬的賤種!”
“李百川!你個狗奴才背主求榮,忘了當年老夫人對你們的恩典了嗎?你和田氏那個小賤婢果真適合做夫妻,都是一丘之壑!她不知廉恥勾引老侯爺,你假仁假義,蟄伏了這麽多年無非就是等侯府無主!我呸!你癡心妄想!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王嬤嬤咒罵著咒罵著竟朝堂上圓柱衝了過去,一頭撞在柱子上頓時鮮血四溢,香穗第一反應是快速衝了過去用手捂住傷口試圖止血。
然而王嬤嬤是抱了必死的決心,便是衝向柱子的最後一刻腳步也沒有猶疑,力氣之大,額頭都被撞塌,猩紅駭人的血液夾雜著絲絲乳白色的腦漿從香穗手指縫間流出,怎麽也止不住。
王嬤嬤最後看了她一眼,眼神竟不是怨毒,而是釋然,像是終於完成了任務渾身輕鬆。
同謀小桃紅三魂驚掉了六魄,隻見他她手腳並用地爬到公堂中央不住磕頭喊冤,“大人明鑒,我是被王嬤嬤給利用了!奴婢原名小桃,乃是侯府中一名專門負責浣衣的小婢女。”
“前幾年承蒙老夫人恩典被放出府去,可我那無良的父親卻又將我賣進了青樓裏。我也是一時糊塗才會上了王嬤嬤的當。起初我並不知道那秘香會害人性命,也是直到白盡榮死在我身上,王嬤嬤忽然出現我才恍然大悟。”
“打從我進珍寶閣買首飾卻被引導著買起了秘香,就是中了王嬤嬤的圈套,那香會上癮,每每用它與恩客歡好都能得到更多賞賜。王嬤嬤告訴我,隻要我照她的話去做,就能撇清殺人罪名,否則白盡榮的死就會被算到我的頭上,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大人!”
“王嬤嬤還說事成之後給我一萬兩銀子並且幫我霸占白盡榮的家產,我根本就不知道田家姑娘是貴女啊,若知道借我十個膽也不敢汙蔑她呀!我要自首!白盡榮是秘香中毒與我歡好時死在床上的,與他人無關,求大人看在我自首的份上饒我一命!”
小桃紅把頭磕在地上磕得一片血肉模糊,抬頭時她瞧見了渾渾噩噩的香稚,便又慌張的朝她爬過去,像垂死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小姐對不起,奴婢不是有意要害你,奴婢也是個苦命人,求求你了高抬貴手,就饒了奴婢一條賤命吧!”
“我 我……”香稚隻覺得腦袋像要炸開一樣,今日說發生的事情對她來說一時間難以接受,她撐不住兩眼一翻白話都沒說完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