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攬活

  “你就說，我們很想和支托村成為親密的朋友！”魯力想了想，小聲的對張波說：“希望以後能經常來村子！”


  張波組織了一下語言，用流利的藏語，把魯力要表達的意思轉述了一遍。村長聽完，臉上露出不屑和抗拒，想都沒想，就用藏語說了一串。張波聽完之後，臉上也露出了詫異，似乎村長講了什麽他不能理解的東西。


  “他說了什麽？”魯力見張波的表情有異，便急忙問到。


  “他說，漢人都是惡魔、綁架犯、不敢承認錯誤的膽小鬼！”張波轉述了村長的意思：“村子裏不歡迎漢人，說你們以後沒有必要，就不要到村子裏來！”


  “他們以前是不是受過漢人欺負？”孫聰靈聽完也好奇的問。


  “據我所知沒有！”張波回憶了一下：“以前官方為了多了解當地少數民族的生活，都會派人到村裏來關懷關懷，但每次都沒有好臉色，有好幾次還被他們用棍棒攆了出來。在這之前，他們應該也沒和漢人有什麽接觸，又哪來欺負這一說！”


  “那你跟他說，村子和漢人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魯力又想了想：“如果是有什麽是我們做得不當的，請他指正，我們想辦法彌補！”


  張波按魯力的意思，翻譯了一遍，村長聽完之後，用藏語說了一大串。雖然除了張波，三人都聽不懂他在說啥，但是聽他的語氣，看他的表情，充滿了厭惡，說到激動時，還用拳頭擂了兩下桌子。不用聽，也能感受到村長的憤恨！

  “村長說，在他小的時候，有一些漢人進了村子旁的大山！”張波如實翻譯到：“自從那些漢人來了之後，村子裏就開始不斷有小孩子失蹤，搞得人心惶惶，小孩白天都不敢出門。原本這是個很大的村子，很多村民就因為這個，感到害怕而搬走了。”


  “這不還有十多二十家人嗎？”沈傑好奇的問到：“他們就不害怕？”


  “這些留下來的人，大多是丟了孩子的人家，他們要繼續找那些失蹤的孩子，所以才沒有離開！”張波解釋到：“村長的哥哥，也是在那個時候失蹤的，因為沒見到那些漢人出山，所以他們堅信，那些丟了的孩子還在山裏！”


  “那這麽看，那些漢人確實有綁架孩子的嫌疑！”孫聰靈開口說到：“可又怎麽說，漢人是不敢承認錯誤的膽小鬼呢？”


  “這是村長最不恥的一點！”張波說到：“後來官方越來越關心偏僻區域的少數民族，經常會派漢人來慰問，村裏人也跟這些漢人提了這個事，希望能讓他們解決這個事情。可是漢人隻到山裏轉了一次，就堅決不承認有這樣的事情，至今沒有個說法。”


  “那他們自己到山裏找過嗎？”魯力問到。


  “我問問！”張波回答到。


  說完，張波又轉向村子，用藏語問了一句。村子提高了聲音，接連不斷的說了一大段，語氣也是越來越氣憤。張波很認真的聽，不時點頭迎合，態度十分的恭敬，在村長說話中途，自己也回了兩句，聽語氣他說得十分的小心。


  “村長說，最開始有孩子丟失的時候，村裏就組織了搜山，沒有找到孩子們的蹤影！”張波翻譯到：“後來懷疑是那些進山的漢人在搞鬼，村子裏的勇士，就想去找這些漢人，可是找遍了那座大山，也沒找到那些漢人！”


  “那有沒有可能，那些漢人隻是路過，並沒有在山裏駐紮？”魯力確認一般的問到。


  “這個我問了！”張波回答到：“村長說，那些漢人一直都在山裏。偶爾有村民放牧，在山裏能看到漢人丟棄的垃圾，像紙皮碎布什麽的。還有人在放牧的時候，能聽到有漢人在交談，可就是找不到人！”


  “如果是這樣！”孫聰靈插話到：“在發現垃圾和聽到有人說話的地方，蹲點守候，不遲早能發現這些人嗎？”


  “這個我也說了！”張波說到：“村長說，發現垃圾和聽到交談的地方，並不固定，好像這些人都是散布在山裏的一樣。村民也自發的去蹲守過，可是也沒見到有人出現。村長覺得那些漢人是像惡魔鬼魅一樣，在山裏遊蕩！”


  “近幾年，還有這樣的事發生嗎？”魯力說完又補充到：“我是說，還能發現有人在大山裏生活的跡象嗎？”


  這個問題張波顯然是沒問，他馬上用藏語問了一句。村長聽完想了想，用藏語回答了幾句，語氣變得沒先前那麽激動，但卻也並不和善。村長一邊回憶，一邊斷斷續續的說，好像是在列舉信息一樣。


  “村長把他記事以來，到三十歲左右，在大山裏發現的這些跡象，都說了一遍！”張波翻譯到：“雖然幾十年裏這樣的發現很少，但是斷斷續續沒有斷過，不過在村長三十歲之後，就再也沒有發現類似的跡象了！”


  一番詢問之後，魯力大致清楚了情況。那些進山的漢人，應該就是紅星679廠的人，丟失的孩子，很可能是被綁去製造一代玉人了。看村長的年紀，五六十歲，他三十歲的時候，也就差不多是二十多三十年前。


  這個時間，和沈傑出生的年份差不多。如果沈傑是第一批不完善的二代玉人的話，那二十多三十年前，剛好是二代玉人問世。因此沒有任何強化的一代玉人，可能已經終止了生產。紅星679廠，也很可能停止了運作，被廢棄或是遷走了！


  所以，大山裏沒有再發現有人生活的跡象，那也就說得通了。幾十年的時間裏，偶爾會留下有人活動的跡象，但是卻一直沒有被發現，這說明紅星679廠比想象中還要隱秘。看來光是知道坐標，還是不能保證可以找到這個秘密工廠！

  “你告訴村長！”魯力想了想對張波說：“漢人中，確實有些惡人，但不代表我們都是惡人。他說的事情，我們要徹底調查，給他們一個說法，彌補漢人對支托村造成的苦難！”


  張波照魯力的意思，把話翻譯給了村長聽。村長聽完，臉上的敵意和不滿少了一些，甚至換上了一絲欣喜。不過那絲欣喜，隻掠過了一瞬間，村長打量了魯力三人一番，表情變得有些懷疑。打量完三人，村長才開口對張波說了兩句。


  “村長說，就你們三個人，怎麽可能搜得完那座大山！”張波翻譯到：“如果你們做不好這個事情，就不要胡亂許諾，這是對他們的不尊重！”


  “你告訴村長！”魯力笑了笑說：“我們能用現代科技縮短搜索的範圍，即便我們三個人不夠，那我們後麵還會調更多的人來。不找出點什麽，我們絕不離開這裏！”


  魯力的話，張波一字不漏的翻譯給了村長聽。村長聽罷，沉默了片刻，臉上的表情複雜變換，最終他似乎是下了決心，拍了拍大腿。語氣激昂的對張波說了一段藏語，聽完之後，張波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村長說，如果你們真的能在山裏找到那些漢人隱藏的地方，或者是找到當年失蹤的孩子！”張波笑著對魯力說：“那支托村就將奉你們為上賓，並且以後不再排斥漢人，甚至可以邀請漢人來吃肉喝酥油茶！”


  聽完這話，魯力點了點頭，他對找到紅星679廠還是有信心的。一個就是他所說的高科技，也就是具體的位置坐標，用GPS定點北緯三十度，東經100度的位置，向周圍輻射搜索，這樣搜索範圍自然不會太大。再加上村裏有年輕人在山中發現金屬，這個重要的線索，可以讓他們事半功倍！

  “現在我們就差一個向導！”魯力對張波說：“洛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