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海上來的漢人

  孫聰靈去叫了村長，他帶著幾個村名趕了過來，見坐在椅子上的老婆婆似乎已經昏厥過去，都手忙腳亂的把她抬回了家。


  魯力趕緊又讓孫聰靈去找劉潔過來，這裏就她一個醫生。劉潔也算出身醫學世家，基本的醫療的用具，這次也都帶了出來。等她帶著急救箱過來時，老人已經被村民抬回自己家的床上。劉潔細細的給老婆婆檢查了一番，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完事。


  “劉醫生，怎麽樣？”劉潔剛檢查完，魯力就湊上來問。


  “她身體機能老化，老人病！”劉潔看了一眼魯力，手上沒停，一邊收拾著醫療用具一邊回答。然後轉頭對旁邊的村長說：“她可能撐不了多久了，你們要有個準備啊！”


  村長歎著氣點了點頭，把魯力和劉潔幾人都送出了門。劉潔背著急救箱徑直回了車隊方向，村長安排了兩個女人在床邊照顧老婆婆，自己也準備回家。魯力對這奇怪的老婆婆比較好奇，趁這個機會追上了村長，想問問這老太的事。


  “村長，這老婆婆還有其他親人嗎？”魯力跟上村長便問。


  “這裏太陽大，到我家再說吧！”村長的長相雖然有很多漢人的特征，但卻也帶著濃重的新疆口音。


  村長的家就在老婆婆隔壁，孫聰靈也跟著魯力進了屋，他倒不是好奇，隻是外麵太陽真的很大，在屋裏比待在車上舒服。胥袁媛和吳玉娟剛換了藥在裏屋休息，村長就招呼三人在外屋坐下，讓他老妻子給倒了茶水。


  “真是不好意思啊，讓你受驚了！”等三人都坐下，村長對魯力說：“你也不要怪周婆婆，她也是個可憐人。九十幾歲的人了，無兒無女，一直都孤零零的。”


  “孤零零？”魯力疑惑的問：“她丈夫不是還在嗎？”


  “聽我爺爺說，周婆婆是有個男人，但是進了沙漠就沒再出來，可能是死在了沙漠裏！”村長歎了口氣：“周婆婆一直在等她的男人回來，就再沒改嫁，直到現在。這人老了，也等不了多久咯！”


  “周婆婆是外來的漢人吧？”魯力逮到機會，把自己心裏好奇的事，都問了出來。


  “沒錯，我爺爺也是外來的漢人，現在還留在村裏的其中幾戶人，爺爺那輩都是外來的漢人。”村長也如實的答道。


  “不對啊！”孫聰靈插了一句：“我聽薩迪克說，這村裏人都是祖祖輩輩住這裏的！”


  “沒錯，薩迪克的祖上，都是原住民！不過我聽我爺爺說，這些原住民，應該都是漢人！”村長端起茶，示意兩人喝茶：“我爺爺是當兵的，跟著長官，也就是周婆婆的男人來這裏的，一來就住了70年！”


  “軍隊？”魯力覺得有點奇怪：“70年前還是抗戰時期吧，這裏既不是前線，也不是邊疆，軍隊來這裏幹什麽？”


  “八路軍，打遊擊？”孫聰靈帶著疑問說。


  “這是新疆，那會兒沒有根據地，哪來八路軍！”魯力倒也是知道些曆史。


  “我爺爺不是八路，是國軍！”村長說著起身到牆壁的櫃子裏翻了幾下，找出一個破舊的小本子遞給魯力。


  魯力接過這個破舊的小藍本子，藍本外殼上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隻是還能依稀分辨出青天白日標記，“中華民國國民革命軍”幾個字也脫色嚴重。翻看本子，左邊豎著寫有“姓名趙二柱，性別男，職務排長，軍階少尉。”，這個小本是國民黨軍官證。


  “你爺爺的長官是被派來這裏的嗎？”魯力把軍官證遞給旁邊的孫聰靈，接著問。


  “這就不知道了，爺爺隻跟我說，他們在找一個什麽地方。”村長笑了笑說。


  “什麽地方軍隊會這麽感興趣？”孫聰靈仔細看了看接過來的軍官證，這有些年頭的小本本兒，可不是什麽假證。看完，孫聰靈又把這老物件還給了村長。


  “我爺爺也不知道！”村長接過軍官證說：“在進沙漠前，這長官帶著士兵，和人打了一仗。我爺爺受了傷，和傷員一起留在了村裏，沒和他們一起去沙漠！”


  “和什麽人打了一仗？”孫聰靈好奇的問。


  “我爺爺說是馬匪！”村長頗有些得意的笑了笑：“以前，這個村子沒有名字，就因為這個長官帶著我爺爺他們，在這裏打退了馬匪，救了村子。爺爺他們在村子裏住下後，村裏人為了感恩，才把這個村子改名叫巴圖爾，也就是勇士的意思。”


  “你爺爺說，他們來之前，這村裏住的都是漢人？”魯力還是對這些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漢人比較感興趣：“這個他們是怎麽判斷的？”


  “用眼睛看嘛！”村長的語氣，似乎是覺得魯力這個問題有些可笑：“我們爺爺那輩，都長得像你們這樣，標準的漢人模樣。隻是後來村子裏人越來越少，我父親那輩娶了少數民族姑娘，我們的長相才變了一些的！”


  “這裏有馬匪出現，而且他們用少數民族語言命名純村子，那也就是說這裏不是與世隔絕的。”在大環境下，少數人融入多數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所以魯力對這個身在西域的漢人村子，更感興趣了：“如果這些漢人祖祖輩輩都住在這裏，怎麽能保證完全不和外族通婚？”


  “這個我聽爺爺提過！”村長突然是想到了什麽：“爺爺聽過村裏比他還老的老人，講過村子的傳說。說村裏人的祖先，原本是住在海上的，他們在海上是不能與外麵接觸的。但是後來海枯了，村裏人的祖先就搬了出來，雖然他們守不住，不與外麵接觸的規矩。但還是一直沒有與外族通婚的，這算是底線吧！”


  “海？”孫聰靈疑惑的說：“這裏離海可有十萬八千裏呢！”


  “這個海，可能指的是古代羅布泊！”魯力轉頭對孫聰靈說道：“記得那張皮圖上的鹽澤嗎？”


  “對啊！”孫聰靈回想了一下皮質地圖的內容：“那一塊空白，如果是湖的話，麵積也太大了，說是內陸海，也不過分！”


  “這麽說這個村子的先祖，很可能是從古代鹽澤上遷徙來的，而且都是漢人！”魯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如果皮圖上鹽澤中心的漩渦，是指的遁門隱居地。那這個村子的先祖們，會不會和遁門有關係？”


  “村子先祖的事，隻有以前的老人能講一些傳說！”村長並不知道魯力在說什麽，但是他提到的村子先祖，村長是不知道的：“現在村裏最老的老人，就是周婆婆了，但是她也是外來的！”


  魯力越想越對這村子的過去感興趣，如果這村子的先祖，是在鹽澤上生活的漁民，那皮質地圖上標出的漩渦，他們肯定知道是什麽。可惜的是，這個村裏並沒有任何可查的文獻，這個看似線索的村子，似乎對魯力一行人來說，也沒什麽用。


  不過還有件事，魯力也很感興趣，那就是周婆婆的男人！這個長官帶著一支部隊，千裏迢迢的來著沙漠裏，是為了找什麽？正想著，突然門外走進來一個大漢，打斷了魯力的思路，這大漢是015！


  “你們在這兒啊！”015見到魯力和孫聰靈在這屋裏坐著，便開了口：“押後的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