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老樓失蹤案
12月的淩晨,就算是白天偶有暖日的南方沿海,此時沒有暖氣的室內,溫度也隻有幾度。夜班護士巡完病房,如同逃命般衝回值班室,享受空調裏呼呼吹出的熱風。
柔軟舒適的椅子,暖暖的熱風,加上這午夜的寧靜,讓這護士的眼皮越來越重,軟軟的睡意爬上肩頭,整個身子都放鬆下來,對周遭的感覺漸漸模糊。
突如其來的一陣寒意,把半夢半醒的護士拉了回來。空調依然呼呼的往外吹著風,不過液晶屏上顯示的溫度卻降到了10℃以下,護士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氣。
空調壞掉了?但是這空調都是新的,這間私家醫院開設不久,裝修和硬件設備都很新的,除非是負責采購建材的家夥撈油水撈過頭了,買的翻新的或是劣質的產品,否則不可能會出問題。
不過,這醫院是一棟老樓加固擴建成的,也可能是線路的問題,護士心裏嘀咕著拿起遙控器對著空調一陣亂按。
空調液晶顯示板上的數字跳回30°,出風口裏又吹出了暖暖的熱風,護士靠回椅子上眯上眼準備再休息休息。還沒等她完全放鬆,牆上的空調嘀嘀的響了幾聲,值班室裏的氣溫又降回了10°以下。來回試了幾次,這空調像是和她較上了勁,總是會跳回10°以下。
“破空調!”護士小聲嘀咕了一句,索性關了空調。
加了件外套,護士又縮回了椅子上,盡可能的把裸露在空氣中的臉和手,埋進厚厚的外套裏,她還想再眯一下。
空調的出風口發出的呼呼聲沒有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是抓到了表現的時機,在空氣輕輕的傳播著,若有若無時近時遠,以至於安靜了好一會兒後護士才注意到這聲音。
有老鼠?作為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對蛇蟲鼠蟻還是有幾分忌憚的,護士一下沒了睡意,豎起耳朵想找出這聲音的源頭,但這聲音卻似乎飄忽不定,像在牆角,又像是在門外,甚至像是在牆裏麵,根本分辨不出源頭在哪裏。
想著自己的周圍可能有隻毛茸茸的老鼠,護士不禁起了身雞皮疙瘩,她拿起掃帚在不大的值班室裏戳來戳去,想把發出聲音的東西趕出去。
戳遍了所有角落和老鼠可能藏身的地方,都沒有東西跑出來,她反而害怕起來,怕突然有東西竄到自己腳下。還是到掛號處去找同事聊天比較好,護士放棄了,丟下掃帚跑出了值班室。
深夜醫院空空的走廊裏,那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被放大了幾倍,斷斷續續在消毒水味道和新漆味混合的空氣中回蕩,與護士白色平底鞋硬底接觸地麵時發出的聲音交織,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節奏感。
新開的醫院,本就沒多少病人,此時又是深夜,走廊兩邊的病房裏都沒亮燈,隻有一排走廊頂燈映在光潔的地板上,向前延伸。護士加快了腳步,走廊盡頭拐彎就到掛號處了,一起夜班的另一名護士就在那裏,有個人作伴,就不會那麽怕這猖獗的鼠輩了。
身邊的牆上突然傳來斷裂聲,這聲音不大,但在這空長的走廊裏顯得特別清脆,護士受了一驚停下腳步。牆上裂出一條十多厘米的縫,一小塊水泥塊掉了下來,掉在地上發出細小的磕磕聲,這聲音被走廊放大得清晰無比。
水泥塊彈跳了兩下停在護士腳邊,這改建後的醫院保留了老樓原本的一些設計,通風係統就是其中之一,開在牆根的通風口就是這種老式通風係統的特點,這條十多厘米的裂縫就是從這牆根通風口延伸出來的。
腳步聲和斷裂聲都停住了,那悉悉索索的聲音又占了上風,這回護士聽清楚了聲音的源頭,就在麵前的通風口裏。
不過這次這聲音聽起來卻不像是老鼠在作祟,而像是有人在竊竊私語,那聲音像是在對立在牆邊的護士說話,但卻又聽不清在說什麽,護士不由自主的靠近通風口蹲下身,想聽個明白.……
送走了室友哭哭啼啼的父母,胥袁媛開始整理室友的房間,把室友一些亂擺的東西都收拾起來,想等她回來的時候能有個幹淨點的窩。
胥袁媛是附近一家私立醫院的藥劑師,室友小鍾是她同院的護士,是個漂亮開朗的姑娘,雖然和小鍾同住隻半年不到,但是兩人很投契,都喜歡玩兒喜歡鬧。
幾天前小鍾到醫院值夜班,就再沒回來,一起夜班的小護士隻知道她巡完病房回了值班室,然後就不知她去了哪裏,醫院前後門的天眼也沒拍到她出入。
雖然已經報了警,但是警察認為小鍾是個成年人,可能隻是一時貪玩,過幾天就回來了,也不是很重視,所以幾天過去,一點消息也沒有。胥袁媛了解小鍾,雖然這姑娘玩起來會很瘋,但還不至於不打招呼就失蹤好幾天。
胥袁媛拿起床頭上那張裝裱好的合照,照片上胥袁媛和一個漂亮的女孩兒挽在一起,兩人都笑得很開心。
照片上那女孩就是小鍾,她直發齊劉海大眼睛,巴掌大的臉蛋上長著一顆無傷大雅的痣,胥袁媛臉上也有一顆這樣的痣,而且都在左臉上,位置也差不多,所以小鍾經常自稱她們倆是雙生痦子姐妹花。
兩聲清脆的門鈴聲,打斷了胥袁媛的腦子閃過的種種回憶。原本以為是小鍾的父母又折回來了,待胥袁媛打開門,卻發現門口一前一後立著的是兩個男人。
前麵那個男人長著一張棱角分明,線條硬朗的臉,但是身型卻偏瘦,顯得他的頭很大很方,但是在筆直的警服承托下卻還有幾分魅力。
站得稍靠後的男人,長得白淨清秀,眼睛明亮,看起來也有幾分帥氣,隻是警服加身,瘦瘦的體格,斯文略帶羞澀的臉,看上去卻不怎麽像幹警察的。
“你們是……”胥袁媛先開口。
“我們是本區的民警,我姓魯。”那方臉的警察,掏出證件在胥袁媛的麵前展示了一下,就收了回去,然後歪了歪頭:“這是我的同事,小孫。”
“你好!找我什麽事嗎?”胥袁媛問到。
“我們是為了鍾情失蹤案來的!”姓魯的警察很有禮貌,說話間又帶有警察特有的氣場。
“哦,那請進!”胥袁媛讓出了門。
兩名警察進了屋,胥袁媛很客氣的把他們引到沙發上坐下,熱情的給他們倒上茶。這是小鍾失蹤幾天裏,警察第一次上門了解情況,隻要肯查,一定能找到小鍾的下落,所以胥袁媛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怎麽稱呼?”姓魯的警察坐下便問到。
“我姓胥,叫胥袁媛!”胥袁媛有些奇怪:“我是報案人,你們沒有記錄嗎?”
“哦,我們這是例行公事的詢問,方便記錄存檔。”這個姓魯的警察,很專業的解釋著,並示意那個孫姓的警察開始記錄。然後自己又發起問來:“你和鍾情什麽關係?”
“我和她在同一家醫院上班,也是室友,平時關係也挺好!”胥袁媛也不了解警察那套流程,再說對方也講得有理,就沒多計較,直接回答起問題來。
“那她以前,有沒有經常一個人出去很久不聯係你?”姓魯的警察繼續問。
“沒有,小鍾愛玩兒,但是還不至於沒有個度。而且她很孝順,每隔兩天都要打次電話回家問候爸爸媽媽,但是這都好幾天了,一個電話都沒打回家,她父母也很著急,連忙趕了過來,剛剛才離開!”胥袁媛如實說。
“那她有沒有什麽特殊的嗜好,或者得罪過什麽人?”姓魯的警察又問。
“這個肯定沒有,平時小鍾都是個很乖巧的女孩兒,嘴巴很甜的。”胥袁媛回答到。
“那她失蹤前有什麽異樣?”姓魯的警察接著問。
“異樣.……沒有!”胥袁媛想了想回答。
“那麽你覺得你們醫院有沒有什麽異樣?”姓魯的警察問到這個問題時,微微的有些急切,但是並不明顯,不易讓人發覺。
“醫院?”胥袁媛倒是被這個問題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和普通的醫院差不多啊!”
“你們醫院有沒有什麽比較奇怪的傳聞,或者是發生過什麽無法解釋的事?”姓魯的警察換了個方式問。
“我們醫院新開不久,會有什麽奇怪的傳聞?最無法解釋的就是小鍾的失蹤!”胥袁媛覺得方臉警察的提問越來越奇怪:“這和小鍾的失蹤有什麽關係?”
“我隻是想多收集些資料,不排除任何可能性和線索!”姓魯的警察依然是一臉的專業。
“哦對了,我們醫院,有一部分是老樓改建的,聽說那樓以前是家旅館。”突然胥袁媛想起了關於那棟老樓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