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是新來的

  秦沐澤倒在地上,一把擦去嘴角的血,從地上一躍而起。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竟敢揍我,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他嘴裏依舊罵罵咧咧的。


  寧鹿也懶得和他廢話,抬腿就是一腳,踢中他左腰,肋骨生疼生疼的。


  不等他喊叫,寧鹿一拳又來了。


  這時,秦沐澤的眼睛也腫了。


  連續幾拳下來,秦沐澤頭大脖子粗,眼睛臉全腫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是道上的規矩,我替你父母教教你怎麽做人懂規矩。”寧鹿聲音低低地說。


  秦沐澤也想反擊來著,可他一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哪裏是寧鹿的對手?


  寧鹿在鄉下放過牛,也在山裏鬥過狼,這身本事都是苦練出來的。


  眼見再打真的連爹媽都認不出自己了,秦沐澤心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得嘞,先撒丫子跑吧。


  “停一下!”突然,秦沐澤大喊一聲,雙手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


  說他蠢還真是個蠢蛋,打架還有暫停的?

  寧鹿並不理他,依舊邁著步子走來。


  秦沐澤被打得急了,雙手忙解皮帶:“我要撒尿,你願意揍就揍吧。”


  這麽一說,還真把寧鹿嚇住了。


  再怎麽說她也是個女生,人家都要方便了,她還過去揍確實有些不太符合常情。


  “快點。”寧鹿隻好扭過去,遠遠地站著。


  “你等我。”


  秦沐澤嘴裏雖然這麽喊,但卻輕手輕腳地往巷子盡頭溜,臨走還不忘撿起地上的實驗報告。


  “別回頭,馬上就好了,大佬也不能偷看別人隱私吧?”


  寧鹿心裏冷笑一聲,跟她玩這種無聊的把戲?不過,秦沐澤知道自己的車鑰匙已經被她無形中攥到手中了麽?

  果真,下一秒,秦沐澤的腳步聲便響起,急匆匆鑽進車裏就想跑。


  寧鹿眉心一凝,飛速轉身,箭步衝過去,一腳踢上車門,秦沐澤大驚,左摸口袋,右掏兜都沒發現自己的鑰匙。


  該死,去哪裏了!

  窗外,寧鹿慢條斯理的勾著鑰匙:“想跑哪去?”


  “你……你這個女人!”


  “你不講武德,別怪我不客氣。”啪的一下,秦沐澤瞪大眼睛,腦袋被打的有些懵。


  女人的拳頭又硬又狠,他被揍懵了,操。


  “最後一遍,給不給?”


  這下,秦沐澤哪裏還敢在反抗,陰著臉將鈔票和卡丟出去,“鑰匙還我!”


  “垃圾。”寧鹿淡淡吐了聲,將鑰匙丟到遠處,麵無表情的離開。


  看時間已經日落西山,寧鹿也不再耽擱,騎著機車飛速往秦家趕。


  遠遠地,寧鹿把車停好,又換了之前穿的運動裝,這才慢慢地走回來。


  等進來,寧鹿才發現客廳裏竟然還有兩個不認識的客人。


  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體態微胖,穿得雖然一身名牌,但卻搭得一塌糊塗,看起來不倫不類的。


  那個男人,長得看起來有些眼熟,卻又不記得在哪裏見過。


  寧鹿本就性子冷冷的,見不認識,也不知該叫什麽,呆呆地直奔樓上而去。


  “站住!”那女人喊住了她。


  寧鹿轉身過來,呆呆傻傻地看著她。


  “你是新來的,我怎麽沒見過你?”


  女人高跟鞋踩得噠噠響,扭著腰走了過來。


  寧鹿低著頭輕點了兩下。


  “抬起頭來!”女人發號施令。


  寧鹿微微抬了抬,又低了下去。


  女人沒看清,她走過去,用手抬起寧鹿的下巴。


  等她看清楚寧鹿的相貌後,暗罵了一聲娘,天下的醜人也不算少,她是怎麽長得,這都醜到極致了。


  “我的天,真醜!”她脫口而出。


  寧鹿掙脫開她的手,低著頭默不住聲往樓上走。


  “誰準你走的?沒人教你嗎,這個家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正在這時,秦老爺子從外麵走了進來。


  “這個家怎麽沒規矩了?”


  他們一見是老爺子來了,立即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爸。


  爸,他們是秦老爺子的兒子?秦景肆是老爺子的孫子,那他們是秦景肆的什麽?

  正暗地裏思量的時候,老爺子叫她:“寧鹿,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三叔,這是你三嬸。”


  三叔和三嬸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之前他們也聽說了,景肆那小子都快掛了,老爺子從寧家找了一個丫頭來衝喜,沒想到還真起效了。難道這奇醜無比的女孩就是那丫頭?

  “三叔,三嬸。”寧鹿乖乖地叫道。


  “真是絕配呢,一個殘疾,一個醜八怪。爸,您也太會選了。”三夫人好不含蓄地嘲諷。


  老爺子頓時拉下臉,瞪了她一眼。


  她竟然還沒意識到,繼續嘲笑寧鹿,心裏得意的不得了,秦景肆看來真要倒台了,娶了個這麽醜不拉幾的人,以後,秦氏的天下隻會是她兒子秦沐澤的!

  三叔狠狠地捅了她一下,她才反應過來,捂著嘴退到一邊了。


  “聽說景肆身體好多了,他們特意趕過來祝賀的。”


  祝賀?這家子人還真有意思。


  “爺爺,我去樓上看看景肆。”


  寧鹿一分鍾也不想和他們待在一起。


  “好,好,你去吧。”


  這孫媳婦醜是醜了點,但還蠻會心疼人的。


  寧鹿也不和三叔三嬸招呼,徑自上樓去了書房。


  自從秦景肆身體好一些了之後,他就從那個實驗室病房搬了出來,白天在書房待著,隻有休息或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回到病房。


  “我回來了。”她推開門低低地說了一句。


  秦景肆依舊坐在那個專門為他打造的輪椅裏,背對著她看著窗外。


  突然,他轉身過來,摁了輪椅按鈕,直奔她而來。


  寧鹿嚇了一跳,有話說話,這一言不發就撲過來也太莫名其妙了。


  “過來坐這裏!”


  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寧鹿還是乖乖地坐在他的腿上。


  “今天在學校開心嗎?”他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波瀾起伏。


  寧鹿低低地嗯了一聲。


  她感覺他的手在她的腦袋上輕輕地撫了兩下。


  “你很喜歡這樣被人摸頭嗎?”


  仿佛瞬間刮起了狂風暴雨,她聽出他語氣裏的陰沉,寧鹿眨巴了下眼睛,這話?感覺話裏有因啊,誰惹到他了?


  “恩?不說話?心虛了?”


  “你有什麽不開心的,可以直接和我說,”寧鹿低低道。


  這一刻,秦景肆才有了一絲被哄著的感覺。


  “不是說時景是教授嗎,那麽熟?熟到能摸頭發?恩?”


  寧鹿這才恍悟,“你誤會了,那是我們教授……”


  “是麽?我怎麽一點都沒看出來。”


  寧鹿怔住了,他能看到嗎?

  離得那麽近,秦景肆也依稀能看到她的一點小表情,“證明給我看,恩?”


  寧鹿乖聲反問,“證明,要怎麽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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