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黑暗中的城市
??幾乎與此同時,那些攻擊被瞬間擋住了,緊接著從那些深不見底的黑暗中走出來一個年輕的女孩子。
她二十出頭的年紀,一雙眼睛有點木然的直視前方,大概是因為火光緣故還有點不習慣的眯起,更讓她渾身的殺氣凜然,光是看著他們就叫人膽戰心驚。
範昌義心中的大駭:“你是什麽人?你從極夜裏麵走出來的??”
溫餘環顧四周,直到這一刻她才感覺到周身的危險似乎消失了,身後的那些追兵沒有再跟著。她眨眨眼睛,突然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倒了下去。
她數不清自己已經在黑暗裏走了多少個日夜了,不敢停下來也不能停下來,隻有抱著活下去的信念一路往前。
女孩暈倒了,範昌義等人麵麵相覷,這簡直太古怪了!怎麽可能有人能從極夜當中出來?
奇怪歸奇怪,他們還是將女孩弄到了安全地帶,靠在盈盈的火光之下,讓火苗溫暖著她的身體。
慕卉是唯一的女孩子,她剛想要幫溫餘整理一下衣服和傷口,騰地一下她就覺得有什麽東西將她的手阻攔在外,似乎不準她的靠近。
慕卉驚異,她看不到的是,溫餘的身體在經過稍稍休息後已經恢複了一些,如今無數的無形絲線正圍繞在她周圍,似乎保留了之前戰鬥的警惕,即便溫餘已經失去意識,它們也依然在保護。
無法靠近,慕卉值得放棄。
她看著溫餘渾身上下像是從血窟窿裏撈出來的慘樣,不由得揪心:“如果是我的話,肯定活不下來。”
溫餘周身的衣服已經看不見原來的樣子,都被鮮血一層層的染上,有些傷勢顯然已經愈合了,那些血跡染在衣服上已經發黑發硬,那些衣服黏在她身上幾乎弄不下來。
這模樣太慘了,不說慕卉,就是隊伍裏的其他男人看見都覺得不忍直視。
他們也在猜測納悶,從沒有活口出現的極夜密林中怎麽會有個人走出來呢?
溫餘昏睡了一整夜,她被眼前微微發亮的光芒刺激的睜不開眼睛——這是陽光?
她茫然的睜開雙眼,終於確認了。
雖然很微弱,但這是陽光!
那種終於從危險裏解脫的暢快輕鬆驟然讓她心情一動,她坐起身來看著自己身邊的人,這才勉強從模糊的回憶裏找到些許片段。
好吧,大概是遇到這些人,自己才能緩了一夜吧。
看這些人的安排,應該是輪流守護了一整夜。
溫餘下意識的回眸看向自己來的方向,那邊還是一片黑漆漆的暗色,仿佛陽光到了這邊就戛然而止,那裏是被整個拋棄的世界。
她望著黑暗,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自己還應該再進去一次。
而且她和季鶴舟分開這麽久了,他和閃閃怎麽樣了?
正在胡思亂想時,靠她最近的慕卉醒來了,看見溫餘坐在原地發呆,慕卉高興:“你醒了嗎?感覺怎麽樣?我本來想幫你處理一下傷勢的,但是不知為什麽沒辦法靠近你……隻能讓你在原地睡了一晚上。”
慕卉是個容貌普通的女孩子,不過笑起來很有感染力。
溫餘點點頭,她試圖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啞的不行,又餓又渴的感覺瞬間湧了上來。
慕卉拿來了一些食物和清水送給她,溫餘感謝的輕輕頷首接過來慢慢的吃著,餓了太久的人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太快,即便再餓她也控製著自己進食的速度。喝光了水,吃了一半的食物,溫餘就沒有再動了。
這一幕落在蔡誠的眼裏就不是滋味了,他忍不住說:“食物都來之不易,你吃了一半現在就要浪費嗎?”
溫餘抬眼看了看,很有耐心的解釋了一遍。
但蔡誠卻很暴躁:“不管怎麽說,你吃不掉就是浪費!”
溫餘索性不再開口了,她的食水能量轉換器丟了,不然的話要什麽吃的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她默默的收起食物,並不打算浪費。
不過這才蔡誠眼裏又是另外一個意思了,他氣呼呼的說:“浪費不說,還想私自夾帶嗎?我們能救你已經很不錯了。”
慕卉趕忙打圓場:“好了蔡誠,隻是一點食物而已,要不就從我的份額裏麵扣吧。”
慕卉是植物係的覺醒者,她的能力帶著一些溫和的治愈效果,雖然比不上正兒八經的治愈係覺醒者,但總比沒有的強。
所以慕卉在隊伍裏的位置舉足輕重,聽她這麽開口,蔡誠隻得悻悻的閉上嘴巴,但眼神還是表露出不滿。
溫餘恢複了體力,掃視了一眼將目光落在範昌義的身上:“你們是什麽人?”
範昌義驚訝於對方的敏銳,竟然在他們誰也沒開口的情況下這麽快就找到了隊長:“我們是禹城的幸存者小隊,出來尋找食物和物資的。”
“禹城?”溫餘在腦海裏搜索了一下,很快就有了答案,“就是那個以山區風光著名的城市吧。”
範昌義一陣苦笑:“這都什麽時候之前的事情了……沒錯,就是那個禹城。”
“禹城不是靠著山區嗎?你們怎麽來到這種峽穀深淵裏尋找食物?”
範昌義麵色沉了沉,娓娓道來。
原來,更其他城市差不多的遭遇,禹城一開始也被周圍肆意生長的密林圍繞,緊接著就是侵襲。
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在密林侵襲的同時,山體也在崩塌,整座禹城陷了進去,當時整座城市隻有一半的人存活下來。
禹城是沒有全軍覆沒,但是再想重見天日卻也格外艱難了。
範昌義歎了一聲:“禹城的資源跟不上,我們覺醒者隻能分成小隊出來尋找。可惜範圍也很有限,從這邊再往前就是極夜密林的地帶了。那邊永遠沒有陽光,進去過的人沒一個能出來的。”
他頓了頓,“你是第一個。”
慕卉接著問:“你有沒有在裏麵碰見過幸存者或是其他人?”
溫餘回想了一下之前的遭遇,緩緩搖頭:“沒有。”
她都尚且隻能自保,何況是這些覺醒者。
慕卉失望又了然的點點頭:“對了,我叫慕卉,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