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姚翼身世
姚翼的目光落在宋洛兒的身上,似乎對她很戒備。
過了一會,他才緩緩的開口說:“其實,我原本也是這家的人。隻是現在姚家的這些長輩都不是我的父母,我的母親是那三個兄弟的最小的親妹妹。”
原來,姚家上一輩一共三子一女,除了姚平峰、姚顯峰、姚炳峰之外,還有最小的一個女兒姚君影。
當年的姚君影跟現在的姚雪衣差不多,是代表了姚家千金名媛的一張靚麗的名片。
她美麗高雅,落落大方,姚克庸也最喜歡這個小女兒,把她捧在掌心裏疼愛。直到姚君影成年之後,姚克庸突然對她的態度一落千丈,她從家中最受寵愛的千金小姐變成了無人問津的存在。如此大的差距,如何能讓姚君影接受?
好在,姚君影不是個脆弱無能的大小姐,她聰慧能幹,更考取了自己理想裏的大學。
在得不到家中溫暖的情況下,姚君影隻身一人離開了家鄉,前往國外求學。
獨自打拚的日子總是艱難的,姚君影不但堅持了下來,還在異國他鄉遇到了自己的真愛,兩人墜入愛河後就迫不及待的在當地辦手續結婚,成為正式的夫妻。
此時,距離姚君影離開家已經過去了五六年。
自認為完全脫離家族的姚君影甚至連結婚都沒有通知家裏的任何人,然而就在她身懷六甲的時候,姚家人找到了她,發現她已經結婚即將臨盆時,他們都宛如遭遇了晴天霹靂。
但事已至此,他們隻能表示出和好的態度,讓姚君影協同丈夫一起回家。
姚君影冰凍多年的心終於軟了下來,那是承載了她美好童年的地方,也是她一路成長的搖籃,真要完全拋棄根本無法做到,這些年的不聞不問,不過是她自以為是的堅強。
當家中的人表示緩和態度後,姚君影很快就帶著丈夫回到了姚家。
姚翼淡淡的聲音說著,仿佛在講一件跟自己無關的故事:“我就是在這兒出生的。但出生後沒多久,我母親就去世了。臨終前,她再三交代我父親,一定要將我帶離這兒。她說——”
他停住了,好一會才肯定的開口,“她說這兒是吃人的地獄。”
這句話讓溫餘好半天沒反應過來,一個對家庭抱有希望的女兒,為什麽會這麽說?姚家到底藏著什麽樣的秘密,能讓姚君影發出這樣的控訴。
身邊的少年輕歎:“後來,我父親就帶著我逃離了姚家。最開始的幾年裏我們過的很艱辛,直到我十歲那年他病死後,我就開始一個人生活。”
“其實印象裏,我對這兒沒有什麽記憶,有的隻是父親再三叮囑的話,讓我不要跟這家人有什麽聯係。哪怕是遇見了,也不要相認。事情就是這麽巧吧,我居然又回來了……而且還看到了相片裏的這些人,真是奇妙的命運。”
姚翼笑了,幹淨的少年模樣。
溫餘眨眨眼睛,她很想安慰,但看對方的樣子又似乎不需要她安慰。
“好吧,你能想得開最好了。”她拍拍他的肩頭。
這邊剛說完,宋洛兒已經朝他們走過來:“你們在聊什麽?”
“沒什麽。”溫餘眨巴著眼睛,“隻是在想季鶴舟什麽時候能回來。”
宋洛兒趕忙將她拽到一邊,壓低聲音耳語:“我們時間不多了,你打算什麽時候行動?趁著季鶴舟不在,你可以離開的呀。等事情過去風平浪靜了,你再回來找他。你還這麽年輕,時間多得是呢。”
溫餘心底暗笑:“嗯,說得對。那我今天我晚上就動身。”
宋洛兒終於滿意了,她表情甚至流露出幾分不舍:“好好照顧自己,逃出去之後我會負責善後的,你放心。”
“嗯。”溫餘幾乎都快相信對方的表演了。
當晚,夜幕降臨,山莊的外圍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溫餘沒什麽要帶的東西,輕裝上陣。宋洛兒早就打點好了一切,衝她了然的點點頭:“等出了大門就往我們來的方向走,以你的身體素質應該沒問題的。”
溫餘輕笑:“是啊,因為我有你幫我嘛。”
她一頭紮進了黑暗裏,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
宋洛兒站在原地許久,等聽不到遠處的動靜後,這才了然的笑了,滿臉的得意。她沒有注意到,就在她上麵的房頂上,兩個人坐在一起。
等宋洛兒轉身回房間,姚翼才站起身:“這女人真是夠傻的,居然覺得你會相信,當初是誰把她選進K組的,是我師傅嗎?”
“天知道。”溫餘也站了起來,“走吧,現在去別的地方看看。”
好不容易自由,總要幹點什麽事,先要跟著早就被他們懷疑的宋洛兒。
隻見宋洛兒回到房間後就拿出特製的手機跟什麽人聯係,話語間說的輕鬆篤定:“事情已經辦妥了,我出馬你放心吧。不過就是個十八九歲的小丫頭,我對付她的手段還是有的。”
“是是,她是喜歡我們組長,但是她更怕死啊。任務失敗了,她回去肯定也是個死嘛。我們這是互相幫助,對了他現在在哪兒?”
最後一句話,她說的格外嬌媚,似乎已經期待了很久了。
溫餘挑眉在姚翼的手心裏寫下一行字——跟你賭,她說的是季鶴舟。
姚翼點點頭,表示同意。
沒過一會,有人領著宋洛兒走出房門,朝著山莊的四層而去——那是一開始姚克庸提醒過他們不可以去的地方。
溫餘和姚翼的速度飛快動作輕盈,一路上跟著宋洛兒居然沒有被人察覺到分毫。
隻見宋洛兒步伐輕快笑容甜美,不像是第一次來這兒的樣子,就連拐彎都沒半點的猶豫,終於她走到一扇門前,輕輕敲了敲。
裏麵傳出一個沙啞到不行的聲音:“進來吧。”
宋洛兒開門的瞬間,躲在暗處的溫餘驚訝的看見,隻見那一間書房裏坐著的人赫然是已經死了的姚克庸!!
門嘎吱一聲關上了,黑暗中好一會,她略微輕喘著:“你剛才看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