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8章 他可悲，她更可悲

  果不其然，孤凰還在繼續說：「我以前是真沒發覺，今兒個我是完全悟了，我當初帶他回鳳凰族，並收他為徒，就是一個錯誤。」


  「也是一個悲劇的開始。」


  「我真是一個自私的人。」


  「其實是我受不了自己注孤生的命格，也總是形單影隻的，覺得太過孤單了，才會收個徒弟的，想這個徒弟一直陪伴在我身邊。」


  「就像蘇連錦說的，我只是想讓他陪在我身邊，並不是讓他想跟我做夫妻，但他想了，我才會那麼接受不了……」


  「虧的一直我還以為我真是接受不了徒弟喜歡師父這種事。」


  「真是蘇連錦罵醒我的。」說到這，孤凰又嘆息一聲。「儘管如此，現在想想，我對鳳天，卻還是沒多少感情的……可能真是我沒心吧。」


  頓了頓，孤凰聲音更小了，都小的更聽不見了：「卻有了愧疚。」


  她愧對鳳天。


  她孤凰從來沒有對不起誰，卻愧對鳳天。


  深深的愧對鳳天。


  「你知道嗎，」孤凰突然笑了，「其實我早就知道他喜歡我了，在他著手種這一片梧桐樹林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不過，我卻什麼都沒表現出來，還任他繼續陪伴在我身邊，更任他一味的對我付出、對我好，而等他再也沒法回頭，一心只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卻說都不說一聲，就消失不見了。呵呵呵，我很可惡吧。」


  「老祖宗……」鳳凰上神心情那叫一個複雜。


  可能是真相太過殘忍。


  也可能是一點不願意相信她老祖宗竟然是這樣一隻鳳凰。


  「我都說了我愧為鳳凰之祖了。」孤凰還在笑，笑看鳳凰上神那極其複雜的樣子。她其實不是笑鳳凰上神現在才知道她的『真面目』，她是在笑自己。


  鳳天可悲，她更可悲。


  可悲到現在她才知道，是自己一開始就害了鳳天。


  可悲到現在她才知道，她其實害怕孤單。


  思及此，孤凰笑容更大了：「可能是我活太久，孤單太久的原因吧，注孤生的命格，其實我看似接受了，但真的從來沒接受過，總是在我自己不自知的情況下，想著改變。收鳳天為徒陪伴自己就是證明。讓軒轅封印了元神，以龍的樣子過新生活，也是證明。」


  「老祖宗……」鳳凰上神心情更複雜了。


  她老祖宗今兒個笑的，比以往加起來都多。


  孤凰卻不再看鳳凰上神了，而是又望向那一望看不到盡頭的梧桐樹林，笑道：「御鳳，你比我幸運多了，就算你不是世上出現的第一隻鳳凰，但你卻不是注孤生的命格。」


  御鳳，是鳳凰上神的名字。


  鳳凰上神，也就是御鳳，苦笑道：「老祖宗說笑了，我這跟注孤生有什麼區別。」她一直都是一個人。


  都孤單那麼久了，其實她也習慣了。


  倒是沒有什麼怨恨的。


  鳳凰本來就難找到伴侶。


  有些是因為注孤生，根本就不會有伴侶；有些不注孤生，卻很難有伴侶；若是有的話，那隻鳳凰，自然是幸運無比。


  就是偶爾想起自己也是形單影隻的，不免心中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