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莊季議長
陳英已經醒了過來,低低的呻吟著,嘴角還在不斷地有血滲出。
丁之航疾步走到他身邊,蹲下檢查了他的傷口,兩道劍眉擰起來,“不知道這是什麽暗器,竟如此霸道。一瞬間便將打穿他護身的鐵甲,將他擊暈了過去。”
丁之瑤也蹲在他倆旁邊,然而隻一眼便被驚得差點跌坐在地上,“火槍?”
陳英胸前的傷口正是電視裏經常看見的那種槍傷,湊近了聞果然還有刺鼻的火藥味道,再一回憶,當時的情況雖然是很亂,但好像真的有看到冒起一縷黑煙。
“先把他抬到桌子上去,衣服脫下來,應該有子彈鑲進身體裏了,得趕緊去出來。”
眼見陳英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丁之瑤顧不得心裏的驚恐,趕緊招呼丁之航一起把他的衣服撕開,子彈的旋轉力讓他胸口一片模糊。
丁之航眼底也露出了驚訝,顯然他是從來沒見到過這樣的傷勢。
幸虧他少年時走南闖北,這種外傷性傷口無論多嚴重都是差不多的處理方法,這顆子彈在右胸偏肩膀的地方,流血比較嚴重,但隻要能止住血,活下來的幾率很大。
丁之瑤為了避嫌,把陳英留給了丁之航一個人,自己則拿加強版清涼油去喚醒其他人。
卻另一頭,謝昆本來是個輕功高手,好不容易從丁家宅子逃出來,看見漫山遍野都是逃竄的百色人,心知他們是中了誘敵之計。
雖然他對百色人死不死一點都沒所謂,攛掇他們來進攻丁家村不過是想看看能不能趁機拿到神諭,但沒想到這幫人這麽不中用,就算是誘敵之計,也不至於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吧。
列索損失這麽慘重,要是自己回去肯定會被他弄死。
念頭一起,謝昆便準備向縣城的方向跑,趁著涼軍的注意力還在丁家村上麵,想辦法逃到金河渡口,從那裏找船走水路回南海去。
然而他走出去不到二十裏地,便在大石頭上看見一個令他睚眥欲裂的男人。
“莊季……議長!”
“真是好久不見。”莊季從石頭上站起來,拂了拂袍子上的灰塵,仿佛老朋友見麵一般不急不緩的走向謝昆,“向首相和執政官問好。”
“你……你別過來!”
剛在在丁之航的劍下都麵不改色的男人此時卻像一隻慌張的土撥鼠一樣,四下張望卻下不了決心該幹什麽。
“你怕什麽,我又不動手。”莊季聳了聳肩膀,“而且,你可是能用輕功渡江的男人,又不是跑不掉。”
這番話倒是安慰了謝昆,他定了定神,惡狠狠的瞪了莊季一眼,“哈哈哈,你什麽笑話。我會害怕一個背叛了組織和信仰的懦夫?”
“背叛組織。”莊季神色迷離的看了看空,“嗯,可以這麽。——但背叛信仰,我就不能苟同了。人人皆神,這個理想似乎是我的東家更有可能實現它。”
“放屁,你就是被那個女人迷花了眼!”
“無所謂你怎麽。”
“她不就是仗著有神諭在手,能夠運用神諭上的技術嗎?——莊季我告訴你,這幾年我們也在不斷地和南海之外的番幫人打交道,那幾張圖紙已經被破解了不少,你看著把武器,剛才一擊便擊倒了一位穿鐵甲的武士。”
“我們才是真正的傳承者!——連南橋他們都已經加入了我們。——議長,隻要你幫我們偷到全部的神諭,建立神國指日可待!”
莊季看了看謝昆手裏拿個奇怪的武器,似乎是有點動搖,“真的?——你們真的破解了那些圖紙?”
“當然。”
謝昆得意洋洋的向前湊了一步,如果他能把莊季帶回去,無論是回去接受審判還是繼續為組織效力,那肯定都是大功一件呢!
“給我看看。”
莊季著,已經伸手拿過了那個武器,翻來翻去看了一會,他淡定的將那玩意放進了口袋裏。
“不錯,買你的命夠了。”
謝昆:“?”
他愣了一秒之後,回過神來,發了瘋一般的想要把那武器奪回來,“莊季,你這個叛徒,惡棍,混蛋……組織和老爺都不會放過你的。”
莊季側身閃過,五指一伸,正好扣在他腦袋頂上,宛如按一個皮球一般輕鬆。
“成年人了,不要像朋友一樣放狠話。”
“幫我給首相和執政官帶幾句話。”
“第一,我莊季正式辭去議長一職,你們可以開始另行選舉了。”
“第二,不要再想著打神諭的注意了,那玩意拿到手看不懂也是白瞎。”
“第三……如果再發生上次那種事情,我丁家村的人少了半根頭發,都休怪了我莊季不顧往昔的情麵!”
謝昆自知單憑實力,要從他手裏逃走比較困難,索性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呸!——我會幫你帶到的,那把玩意也可以送你。但你也別太胸有成竹,要是我去你那情人麵前揭露了你的身份,我看她還願不願留你在身邊。”
“你是在逼我殺了你?”
“我是提醒你,你不主動暴露組織,組織也不會刻意來拆你的台。”
莊季沉默了片刻,鬆開手,“滾吧。”
謝昆哼了兩聲,運起輕功很快消失在山林當鄭
莊季重站在路中間,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轉身從樹林裏牽出了馬來。
……
經過一夜的廝殺,空漸漸泛起微微的魚肚白之時,外麵的喊殺聲才終於平靜了下來。
洛雨和鄧鐸很快帶著人來了宅子,兩個經驗豐富的軍醫接手了丁之航的工作,這間課室直接做了臨時醫療處,傷兵們陸陸續續送了進來,桌子上,院子裏到處都是。
醒來的丁滿等人什麽也沒問便燒水的燒水,找藥的找藥,投入了緊張的後期救治工作。
地客額和日客額這兩兄弟各帶了一隊涼兵在村子裏善後,把百色人和涼兵的屍體找出來分別堆在村頭。這項工作要做得仔細些,畢竟這裏還要住人。
丁之航簡單的洗了下手,脫了沾血的袍子,帶頭向書房走去。
洛雨,鄧鐸還有丁之瑤都跟在後麵。
丁之航一邊走,一邊側頭問道,“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