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便宜大哥生氣了
晚餐是烤麵餅和蘑菇湯,丁之航削了許多尖木刺來做陷阱,一是作為今夜宿的保護,二來回程的時候,或許還能在裏麵撿到點獵物。
趁他去布置這些的時候,丁之瑤則坐在火堆旁邊,邊吃櫻桃便思考問題。
她總覺得這金手指實用性不夠強。
今找了大半,盡是些野菜蘑菇什麽的,吃是能吃,但卻東一朵西一朵,算不上什麽資源。
她想象中的資源是《帝國時代》裏麵那種,至少得有一堆蘑菇或者一片野菜,最不濟也得是棵樹吧。
嗡——
剛這麽一想,腦子裏便響過一道撥弦的聲音。
“啊呀!”
丁之瑤猛地向後一仰,差點摔倒。等她疑惑萬分的爬起來時,卻發現眼前那棵櫻桃樹變成了一棵樹狀的綠點。
“嗯?”丁之瑤試探著在腦海裏默念,“果樹?”
目力所及的視野當中立刻出現好幾個樹狀的綠點。
她頓時有點振奮,又默念,“野菜!”
這一次更加令人驚喜,開始的果樹沒有消失,視野中卻又多了許多草狀的綠點,有的是一顆,有的是四五棵疊加在一起。
“哈!”丁之瑤樂得差點沒跳起來。
丁之航正走回來取新的木刺,頗為奇怪的瞅了她一眼,“一個人在這兒高興什麽呢?”
丁之瑤一昂頭,“大哥,我跟你一起去做陷阱吧。”完,也不等丁之航答應,抱了幾根木刺就往外跑。
她有一個想法,想要實驗一下。
“陷阱!”
她腦子裏默念,眼前立刻出現了幾個圈狀的點,離她非常近,顯然是丁之航剛剛才做好的。
丁之航也正從後麵追上來,“妹,你別亂跑,這周圍都做了陷阱,當心些。”
丁之瑤也顧不上管他,又在腦子裏默念,“布置陷阱。”
念頭剛一起,眼前諸多的綠點卻在一瞬間消失殆盡,視野裏的色塊又回到了最開始的狀態,綠一塊,紅一塊,黃一塊……
果然,這是兩種模式。
丁之瑤開心極了,隨便看了眼丁之航布置陷阱的位置,竟然都是在綠色的色塊上,沒想到這便宜大哥在打獵上經驗也是很豐富啊。
“如果這是經營模式,那剛才那就算是探索模式了。”丁之瑤自言自語著走到一個綠色的地塊旁邊,正準備布置陷阱,卻猛然又是一愣。
臥槽,本姑娘就不會布置陷阱好嗎?
尷尬了一瞬,丁之瑤果斷的扭頭看向丁之航,“大哥……”
“嗬——”丁之航沒忍住笑出了聲來,走過去,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接過木刺,“我來。”
看著丁之航熟練的挖坑,安裝機關,丁之瑤內心不由得有幾分恍惚,她在現代也談過不少戀愛,有商界精英也有溫柔奶狗,但像丁之航這樣不管是從長相還是為人都很和她心意的男人還真是不多見。
可自己偏偏是穿到了他妹妹身體上,這豈不是連半點機會都不能有?
想想還真有點委屈!
“大哥,今年秋收過後你就加冠了吧。現在咱們不在族裏,沒了長輩,你的冠禮怎麽辦呢?”
丁之瑤忽然這樣一問,倒還真問住了丁之航,他側頭想了好一下,才聳聳肩,“不舉行也無妨。”
“那怎麽行,不舉行冠禮,你都沒法給我找嫂子。”
丁之航的臉色陡然一沉,半晌才冷哼道,“很希望趕緊有個嫂子?”
“也不是。”丁之瑤狡黠的眨了幾下眼睛,伸手摟住丁之航的脖子,親昵的搖了幾下,“隻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大哥也到歲數了嘛。要是父親母親還在,怕是早就替你張羅了親事,現在他們老人家都沒工夫,隻好我這做妹妹的操操心了啊。”
“不用。”丁之航冷硬的回道,“早些年祖父還在時,父親曾與陛下約定,若是靜妃娘娘生出公主,便與我成婚。”
“不過靜妃娘娘唯一的子嗣隻有彰明。婚約不能成立。”
啊啊啊……能啊!
丁之瑤的腐女之魂瞬間燃燒,差點就把那兩個禁忌的字眼喊出來了。幸好話到嘴邊,被咽了回去,“咳咳……既然不成立,那還他幹嘛。我就是想知道,大哥喜歡什麽類型的女子啊。要是遇到,也好提前打好關係嘛。”
丁之航又是一陣沉默,許久才搖搖頭,“不必!”
“嗯?”
丁之瑤一驚,難不成大哥和燕昭果然有不可告饒秘密,然後就聽見丁之航不緊不慢的開口道,“就算是有女子進了丁家的門,那也該是她主動與你打好關係。”
“呃……”
是的,這很古代。
丁之瑤忽然想起來,這個年代可沒有扶弟魔,扶妹魔之類的鬼,在一個家族裏,妹妹比媳婦話語權大,這簡直太正常了。
唉,若是原主聽見這話,怕是要感動死了。
可她偏偏知道自己不是,除了這具身體之外,她的整個靈魂都跟丁家妹這個角色沒有半毛錢關係!然而這具身體卻就是一道永遠也無法跨越的鴻溝。
美味可口的鮮肉放在眼前,居然不能吃,實在是好難過啊!
丁之航做完了這個陷阱,抱起剩下的木刺往下一個點走去,破荒的沒有讓丁之瑤跟上或是心一點。
不知為什麽,丁之瑤覺得他似乎是有點在生氣。
難道這貨本質上是個妹控?
她想了一會,覺得意興闌珊,幹脆自己回了火堆旁邊,又烤了幾串蘑菇,吧唧吧唧嚼著,嚼著嚼著便自己鑽進樹洞屋,裹在一大堆柔軟的幹草裏睡著了。
丁之航回來的時候,隻看見一團卷得像山包一般的草團子,女孩若隱若現的睡顏掩蓋在草下麵。
他歎了口氣。
從那次差點被燒死之後開始,妹似乎就變得跟以前有了些不同。還是一樣的直率和勇猛,但卻更有主見了,行為處事也越發的有上位者的氣魄。
雖然她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是祖師爺教的。
但就算是祖師爺,也不能改變一個饒性格吧。丁家的人,從祖父到父親,都是溫潤寬厚到甚至有些軟弱的謙謙君子。
若不是為了這丫頭,自己大概也不會像他們一樣,能忍便忍,能退便退,不會跟村裏人翻臉。
可偏偏現在的她就像是一把火,讓自己忍不住也想要輕狂一下。
或許自己當初就不該跟父親一起去北州,有時候不知道反而比知道更加讓人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