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猜測

  扶起冷軒坐起後,在他背後放了枕頭躺著才舒服。檢查他的傷口沒有裂開的跡象,又把桌上的藥端來讓他喝下。


  “你在江南的事陽已經跟我說了。”


  冷軒喝藥的手頓了一下,悶悶地說著,“他的嘴巴真是越來越大了,回頭得好好收拾他。”


  “喂,是我讓他說的,合著這種事你要瞞著我?”音調抬高,表示她的不悅。難怪之前陽吞吞吐吐的。


  冷軒見她有怒色,而且還維護著陽,隻能自己生悶氣,也不敢叫板。


  “好啦,你的傷這麽明顯,是瞞不住的,我一樣會擔心,更何況那你還傷的那麽詭異。”閔惜看著他那副委屈樣,覺得好笑,還是出口安慰一下他,雖然這安慰不怎麽像安慰。


  “不詭異,這麽多年,仇家自然不少。”冷軒不緊不慢的說著,好像這跟自己悟管一樣。


  “你的仇人現在可在宮裏盼著你早日跨了呢,你倒是悠哉。”


  冷軒聽了她的話,抬眼看了她一眼,嘴角化開了笑,“你說皇上?”


  “你一直按兵不動,我可不認為你會以為是皇上!”閔惜看著他的眼睛,若有所指的說著,嘴角上揚的弧度表現出了她的自信.

  冷軒看了她一眼,笑了,眼睛裏流露出異樣的風采。“不錯,小腦袋還蠻聰明的,不隻是一肚子壞水。”


  “誒,什麽叫做一肚子壞水?”閔惜不服的要找他理論,她本來就很聰明的好不,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表現。一肚子壞水?那叫腹黑,他懂什麽嘞。


  “哈哈。”看著她一副憋屈樣兒,冷軒的心情就大好。瞧她表情豐富多彩的,要不是一早就了解她指不定又被她演技給騙了。“那你就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


  “看法?我們現在不要看法,隻要說法!”閔惜馬上換上了一副滿滿自信的樣子說著。


  “誰主的謀,你可知道了?”冷軒疑惑的問。即便是知道是朝廷的人幹的,但朝廷的官員眾多,找誰要說法?


  “誰主的謀我是不知道,即使是知道,我們沒有證據,拿對方也沒辦法。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他是朝廷中人!”閔惜一一的分析著她的想法,“他必定知道皇上把你騙去江南,我也問過陽,宮中的暗衛衣服上必定有祥雲圖,而繡了祥雲的黑衣就是他的疏忽,他定是萬萬沒有想到,皇上派去的暗衛沒有繡了祥雲圖,他想利用皇上的手來殺你,卻把自己差點至於明處,險些暴露。”


  “嗯,”冷軒拖長了尾音,深沉的聲音聽著讓人很舒服,他想了想表示讚同她說的話,這跟他想一樣,“接著說。”


  “他暴露了,自然皇上會查,我們也會查,他不敢輕舉妄動。但是我把你受了重傷的消息放了出去,你說,會不會有意想不到的好結果呢?”閔惜詭異的看著冷軒,眼裏寫著得意,好似惡作劇得逞的樣子。


  冷軒先是一愣,隨後又明白了她想幹什麽?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讚揚道:“聰明。”


  其實閔惜的想法很簡單嗎,他想殺冷軒,可是失手了,而且隻差一步便成功了,自然不會甘心,他暴露了,不敢輕舉妄動。他要殺冷軒,無非是冷軒在朝中得勢。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他也是受人指使的,又或者是跟別人勾結。這些說不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冷軒受了重傷,他必定會派人暗中查個屬實,這時他們就可以順藤摸瓜,把他的底細給摸清。


  “至於皇上,他為什麽要騙你去江南,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可我可以肯定他不想殺你!”閔惜歪著腦袋說著,別的她可以不肯定,但這個她可以肯定。“他若想殺你不用那麽大費周章的把你騙去江南,而且還找些小嘍囉來對付你,他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實力。”


  “還有呢?”冷軒含著笑意問道,看她的眼神滿是欣賞。這件事是有很多的疑點和想不明白的詭異之處,可她能一一理清楚,而且能講的有理,實屬不易。


  “依我看,那些小嘍囉隻是來走場的,而你遭到繡了祥雲圖的黑衣人的埋伏隻是他意料之外的事。”閔惜把她所有的想法的說完了,也把冷軒給驚了一回。


  “我想過皇上讓我來江南的目的,可是都找不出任何合理的理由。惜兒,我說過我與皇上和太後不合,他若要殺我也是正常的,隻是要殺卻不殺,這讓我想不通。”冷軒想了想,也覺得疑惑,其他的他都能理的清楚,就是這件事他實在不明白。


  “我知道你與太後不合,倒是皇上,我怎麽都不覺得他會對你有殺意。”閔 惜疑惑,太後看冷軒是冷冽的,但冷浩看冷軒卻是兄長看自家弟弟一般。


  “凡事不光隻看表麵。”冷軒的語氣裏透著無奈,他不想與冷浩為敵,但是被逼急了,他也隻能撕破臉。


  話是這麽說,道理她也懂,但是她是相信直覺的人,她感覺不到冷浩對冷軒的殺意。


  冷軒看出閔惜的心思,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讓她坐過來,慢慢的跟她講。


  “皇上與太後多次彈劾我甚至想加害於我,是因為我的實力足以危害到他,我手上掌握著乾溢的兵符,可是隨時調動兵馬,而士兵則直接聽命於兵符,一山不容二虎,他們就要想盡辦法削弱我的實力,想要拿回兵符。”


  “你要是這麽說的話,我倒有了一個猜測,不過需要找個人來證明我的猜測對不對。”閔惜轉頭看著他,笑了笑,不過這笑在告訴冷軒,她又在想歪主意了。


  “什麽猜測?說來聽聽?”冷軒笑著打趣,倒想知道她的想法?


  “秘密!”閔惜詭異一笑,其實也不是什麽秘密,隻是故意打趣他罷了。隨後又扯開問題,“誒,那後來你的兵符怎麽又分一半到我哥手裏了?”


  “如果我不想,當然沒有人能從我手中奪去。兵符是母妃曾經為我爭取的,我完成了她的心願把它爭取到手,任何人都不能輕易的從我身邊奪走。皇上把我逼的緊,兵符分走一半對我來說,實力也不見得會減,隻是它意義不同。可是母妃曾一再囑咐我,要輔佐皇兄,就連她臨終前也沒有忘,我永遠記得她的最後一句話,‘此生不與皇兄相撕’。因為這個,我忍了。一半的兵符在閔宥那也不是壞事,兵符一分為二,但總指揮還是我。”


  閔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冷軒把她輕擁入懷,講下巴擱在她的肩頭上,語氣溫熱,“好了,這件事我會再查,看你有些疲憊,一直在這沒休息吧?”


  “還好,我還不累,說回來還是你的不對!”閔惜撅著嘴巴,瞧得老高,足以掛一個醬油瓶。


  “哈,怎麽是我的不對了?”冷軒樂了,這妮子什麽理都是她說了去,不知是該說她巧舌如簧還是強詞奪理。


  “怎麽就不是你的不對了,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在外麵不注意自己的安全,這下我就得照顧你,還得擔心,你說是不是你的錯。”閔惜雙手環胸,一副我很有理的樣子。


  冷軒乘她不備,在她撅得老高的小嘴上親了一口,馬上把她擁入懷,以免某人反應過來發飆。


  “對對對,娘子說的是,是為夫的錯,下次不會了好不好?嗯?”冷軒溫柔又富有磁性的聲音讓閔惜聽得暈頭轉向,把他剛剛偷襲她的罪名都弄不記得。


  閔惜對於他這話也不知道怎麽答了,人家都認錯了,她還能說啥,幹脆擺擺手說她困了要睡覺。冷軒小心的給她挪了個位置,示意她過來睡。她本來不想的,後來想想,她要離開了也沒有照顧他,而且還是她來照顧比較安心。


  “不用了,我的睡相不好,會撞到你的傷口。我搬個椅子過來睡就好了。”說著,就要去拿椅子。


  剛一起身,冷軒就急忙抓著她的手,一時間沒把握力度,撤了傷口,疼的他的臉色立馬蒼白,倒抽冷氣。


  “你沒事吧,”閔惜趕緊扶著他,秀美蹙在了一起,急忙看他的傷,沒有血漬浸出紗布,這次放心。帶著些許怒氣的指責,“你幹什麽?傷口今天才包紮的,估計還沒結痂呢,你瘋了麽?”


  “我是怕你走.……”冷軒有些無辜的說著,這話說的很是幽怨倒有撒嬌的意味。


  “我又沒說走,我隻是去拿個椅子。”閔惜無奈的扶額,她剛剛說的很清楚了呀。


  “那也不行啊,你睡椅子會著涼的,我會心疼的,你隻能睡這裏,哪也不許去。”冷軒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態度很堅決。


  “我都說我的睡相很.……”閔惜想解釋,可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你是想要去抱你過來麽?”冷軒斜睨了她一眼,語氣理充滿了曖昧的氣息。


  閔惜瞪了他一眼,都傷成這樣了,還不正經。他抱得動她麽?就不怕暴斃啊?!冷軒看出了她心裏的小九九,輕笑了一下,正要掀被子下床。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真是敗給你!”她見他正要下床,急了,隻好不爽的喊道。她倒是不擔心什麽,就是擔心他的傷口。


  冷軒見他得逞了,笑得無比得意。閔惜瞪他,他反而笑得更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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