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床上要保持距離
一個下午皆是風平浪靜,閔惜就端坐在屋裏想事情,也沒出過門。到了晚上這才被喚出門去吃飯,一想起吃飯閔惜就有心裏陰影,冷軒那廝給她吃的亂七八糟現在還積在她的胃裏,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不過飯還是要吃的,隻好認命。
這頓飯冷軒不再找茬,她也沒什麽胃口,草草的吃了幾口就回房了。如她所料,那個柔夫人依舊沒來,她本來還想在看看她的,想看看能不能讓想起在哪兒見過。若是以前她可以不在意,但現在隱約覺得不對勁,就不得不關注。
“小憐,你知道我爹是怎麽認識柔夫人的麽?知道柔夫人名字麽?”閔惜問道。
“聽說老爺是去狩獵的時候不小心掉下了山,是柔夫人把老爺救起來的,然後老爺就納了柔夫人。不過小憐並不知道柔夫人的名字,好像府裏的人也不知道,大家都是喊她柔夫人的,加上她很少出房門,跟下人的交集不多。”小憐見她一直在糾結柔夫人的事,便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掉到山下嗎?真是戲劇化的故事。那是為了報恩還是真的存在感情?不管這些是是與否,她都覺得很怪異。據小憐說,她爹狩獵一般都不會走太偏山的路,因為不好走,獵物雖多卻不易獵得。
“今天怎麽就吃幾口飯?”冷軒應付完飯局後便回到“惜心閣”。見閔惜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不悅的蹙起眉頭。
閔惜被他的話拉回了思緒,衝她翻了一個大白眼,沒好氣道:“明知故問,讓你吃一肚子怪味的東西,我看你晚飯還吃不吃得下。”
“那麽說還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難道還是我的?”他是怎樣啊?現在正煩著呢,還來觸她眉頭。好像突然又想到了,趕緊湊上前去問“誒,你說,你這次陪我回閔府是為了什麽?”
冷軒一愣,明顯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這個問題貌似很不合邏輯,但在他們之間卻很合邏輯。“我說過宴會過後會陪你回來的。”
“嗯,沒錯,可是我好像記得是在我要穩住場的前提下吧。我好像是把宴會給徹底的弄散了!”閔惜想起之前的話,他確實是加了條件的,那晚那麽可惡的樣子她怎麽可能會忘了,現在想想都想往他臉上揮拳頭。不過這弄散的宴會還能陪同回門,有點說不過去。按理說,他不是會輕易妥協的人。
冷軒有些啞言,老實說,陪她回來是有原因的。一是不想讓她被人看了笑話,成親那麽久卻沒有回門,對她影響不好。而且讓她成為真正的王妃。二是這閔府卻是有他要查的東西,打著這個幌子行動起來方便。
他盯著她看了良久,認真的說道:“我不想我的女人被人笑話,我說過會彌補你的,所以要相信我!”這些話都是出自真心,眼神是堅定的,很認真!
閔惜一下子愣住了,臉不自覺的熱了起來裏,胸口好像也有東西在亂動,有些緊張。他這是在幹什麽?幹嘛那麽認真,把她給嚇著了。
“開……開什麽玩笑,我累……累了,要睡了。”因為緊張,所以說話都有些結巴,眼睛也不知道該看何處。像逃似的趕緊甩掉鞋跑上床,拉起被子蒙過頭。再想想,不對啊,她緊張個毛線球啊?!想著又把被子拉開,衝冷軒做了個鬼臉,翻過身背對她。冷軒有些無奈的看著她有些幼稚的舉動。
敲門聲響起,外頭傳進陽的聲音,“爺,帶來了。”隨後冷軒起身開門,接過陽遞進來的可以裝下兩個四個碗的竹盒。閔惜好奇的回過頭看看是什麽東西。
“下來。”冷軒從躺在床上的閔惜喚道。
“幹嘛?”她不解的蹙眉,總覺得那竹籃裏裝的東西不是什麽好東西。
“喝藥。”他不冷不熱的說著,從籃子裏端出兩個圓碗,上麵都蓋著蓋子。
她更是不解了,喝藥?喝什麽藥?他身上有箭傷喝藥是必須的。那她喝什麽藥?難不成還要她喂不成?
“這是消炎藥,你體內恐怕還有餘毒,以及受傷的咬傷都需要消炎。”
她下意思的伸手握住被自己咬傷的左手,眼神有些閃爍,眼底劃過異樣。這些他都是知道的麽?她原本以為手上的傷勢小憐幫她包紮的,是他包紮的麽?
“還愣著作甚?趕緊過來喝藥。”看她一副呆愣卻絲毫沒有動作的樣子,他有些不滿了,這女人最近老愛發呆。
閔惜想想,她的脈象不太穩定,不能救他一命還沒了自己的小命啊,還是喝藥穩住氣血才對。下了床,連鞋子都懶得床就直奔到藥碗前。這一看她就犯愁了,小臉立馬就垮下來,秀眉死死的貼在一起。“那個,我覺得我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我很好,這個就不用喝了吧.……”說著還不忘了蹦躂兩下,以示她身體到底有多好。
她能不拒絕麽?中藥大部分都是很苦的,瞧瞧這個,黒稠黑稠的,又帶著點棕黃,都分不清楚是什麽顏色,搖一搖就散發出一股怪味,光是聞著就讓她的胃傳來一陣的不舒服。
冷軒左眉一挑,嘴角一勾的邪笑亮足以瞎閔惜狗眼。“必須喝!實在不行,我就委屈一下喂你好了。”想不到這小妮子膽子大的嚇人,麵對一碗小小的中藥就打退堂鼓了。這等整她的機會哪能放過。
閔惜斜睨了他一眼,總覺得他的肚子裏裝的都是墨汁,簡稱腹黑。她是見識過的。要他喂?他不把弄個半殘就不是他了!
衝他扯出大大的假笑,“王爺,您還是忙您的吧,小的自己會喝!”說完,不著痕跡的收回笑,丟他一記白眼。
深呼吸,端起那碗黒稠黑稠的東西,蹙起秀眉,屏住呼吸,捏住鼻子,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一股腦的就往喉嚨裏灌。
一鼓作氣全部喝完,然後甩掉藥碗,扶著桌子幹嘔起來。味道又酸又苦又澀,各種味道聚在一起太惡心難聞了,她都要懷疑他是故意端藥來整她的,有那難喝的藥麽,簡直是要了小命!
冷軒好笑的搖頭,伸手拍背給她順氣。不就是喝藥麽?怎麽搞得像是要了她的命一樣。這禦醫也是,開的藥這麽如此苦澀,明天得要他換一換。
胃了總算舒服了些,抬眼看了一下冷軒的藥,一樣的黒稠惡心,但他居然能毫無表情的喝下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不愧是個怪胎,不在一個層次沒的比。
藥也喝了,就該睡覺,銘泰她還有要事要辦呢,蹦躂著跑回床上。冷軒收拾了一下桌麵,很自然的開始解開扣子。閔惜一個激靈的做了起來。
“你要幹嘛?”警惕一問,戒備的看著他。該不會這廝又獸性大發了吧,他要是敢過來,她就一腳踹他的命根子,讓他不能人道!
“睡覺。”他知道她在想什麽,準是又想歪了,沒辦法,誰叫他真的嚇了她幾次呢。
“這是我的房間!”閔惜宣布著她的所有權。
“這是丞相府!”冷軒直接露殺手鐧。
對啊,他們在丞相府又不是在王府,他們不睡在一起那才叫大事不好了。稍稍有些動容了,“那,那你睡地下。”說著就朝冷軒扔去被子和枕頭。
冷軒穩當的接住了她招呼過來的東西,有些哭笑不得。“明天有人進來了,這要這麽解釋?何況地上的濕氣重,你忍心讓你夫君睡地上?”先別說別的,他堂堂一個王爺,多少人希望能他同眠,她居然讓他睡地下,還理所應當。如今他要睡個覺還得求她讓個地兒?!
“我不管,反正你休想睡床!”閔惜就差沒跳起來了,激動的小臉都憋得通紅。開玩笑,誰知道這廝會不會半夜獸性大發,她是見識過的!
“娘子,為夫身上還有傷。”
閔惜微微皺了下眉,反抗的狀態一下子就平息下來。對啊,他還有傷,讓他睡地下很不道德。要是他的傷口惡化了,她會自責的。
“好吧,床可以讓你一半,不過要保持距離。”說著,拿起一個枕頭橫在兩人中間,這才放心的讓他上來。
冷軒無奈的滅了火燭,褪去外衣躺下,拉過被子蓋在閔惜身上再為自己蓋好。閔惜有些錯愕,心頭一暖,衝擊鼻尖的屬於他的氣息讓她莫名的安心,整個被窩都是暖烘烘的。其實他的人也是很不錯的,除了有時候不近人情,老愛罵人,還整天一副臭臉的壞毛病。不過,這些壞毛病都沒有了,好像就不是他了吧,那會是什麽樣子?
“對了,你明天還會出去麽?”忽然問道,她比較關心這個問題,這關乎到她明天能不能出府。
“嗯。”慵懶的聲音悠悠的衝傳來,尾音有些拖長,帶有磁性的震動更是讓人覺得舒服。
不過閔惜沒有心情理會這些,現在她正興奮著呢。好在是在黑暗中,不那麽容易被發現她雀躍的眼神以及上揚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