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在這呢
“冷軒,你怎麽了?你有沒有怎麽樣?”閔惜知道冷軒一定是替她擋下了那一箭,焦急的問著,心裏不禁有些震撼,他竟舍命為自己擋箭,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為什麽他要替自己擋劍?她感覺到了他整個人都壓在了她身上,她被他反抱著,根本不知道那一劍刺中了他那裏,她掙紮了一下焦急的問著:“喂,冷軒你說話啊。”
冷軒悶哼了一下,倒抽了一口冷氣,不悅的蹙眉,“女人,你不要那麽聒噪好不好,本王還沒死呢。”語氣很不善,卻沒有一絲力氣。
“那到底傷哪了,你放開我,我給你看看。” 閔惜急了,卻不敢亂動,怕扯動他的傷口。
冷軒笑出了聲,將頭靠在了閔惜的頸項,她在擔心她對嗎?閔惜沒好氣的轉臉瞪他,都什麽時候了還笑的出來! 可是看他越來越蒼白的臉,心都有些發疼,他是替她擋了一箭才會這樣的。她不能讓他死,絕對不能!
“女人,你要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話說到最後沒有力氣了。意思也開始飄渺,最後暈死了過去,閔惜趕緊轉過身抱住他,禦醫也來了,侍衛趕緊過來幫忙,把冷軒抬入閔惜的房中。
當閔惜看到冷軒的傷口,不僅愣住了,你一箭刺在對在心髒部位,血流不止,早已染濕了一片他的墨色青衫。閔惜的手上也沾到了他的血,抬眼一看,眸光不禁冷了冷,這箭上有劇毒!是誰如此狠她,竟下如此毒手?!
禦醫看過傷勢後,眉頭皺得死死地,擼著胡子若有所思。陽在一旁著急的問著,“王爺怎麽樣了,你倒是說啊。”
“王爺的傷勢很嚴重,倘若那箭在刺深半寸,就刺中心髒了。”禦醫分析著。
“那還不把那箭拔出來?!”陽更加焦急了,既是還差半寸便說明還為刺中心髒不是早該把那箭拔出了。
“陽,你別著急。”閔惜此時進入屋內,冷靜的聲音響起。臉上雖寫滿擔心但卻冷靜,這一份冷靜讓陽也平靜了不少。“禦醫之所以沒把箭拔出是因為王爺中了劇毒,毒已侵入靜脈,如若拔出沒有得到控製,毒性就會加快蔓延,那樣反而,死得更快!”
陽轉頭了一下禦醫,禦醫點頭,“王妃所言極是。”陽馬上就頭疼了起來,該怎麽辦?一切都需要王爺來打點,如今他要是倒下了,整個王府該怎麽辦?他們這些人有該怎麽辦?
閔惜走近床頭看了看冷軒。即使是受了傷,毫無血色也掩蓋不了他俊俏的五官。額頭上出現了汗珠,眉頭蹙起,幹裂的薄唇一張一合,很不安分,一定是很疼吧?!那一劍是他為她擋下的,她說過不能讓他死,再次之前她必須要做些什麽!
“陽,你去封鎖消息,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王爺受傷的事!”她必須封鎖消息,他受了重傷,且傷勢不定,王府定會亂,想對他不利的人更是不會放過機會。他是整個王府的支柱,所以他不能垮!
陽見她如此冷靜的吩咐著,且很有道理,似一家之母該有的氣魄和冷靜, 他不自覺的就聽從她的話。“是。”
“府內的事很多我還不懂,就暫由你和李管家負責。”
“屬下這就去安排。”陽畢恭畢敬的說著,便出去了。
“你把他的傷勢和情況都跟我說說。”她現在需要切確的知道他的情況,才能做好心理準備更好的幫他。畢竟她不是醫生,不能準確的判斷。
“是,王爺的傷勢很不妙,如果沒有得到解藥,就是拔出箭,控製住了毒性蔓延,王爺的功夫隻怕也是要廢了。”
“什麽?!不行,他決不能廢掉功夫!”她有些激動的說著。他是多麽驕傲的一個人,如若他的武功廢了,等於折了他的手臂,他怎能接受的了?!不行,絕對不行。“這毒是什麽毒?”
“這.……這個臣也不知道。”禦醫為難的說著,手擼著羊胡子,一臉愁像。“這是一種罕見的毒,說是陰性又似陽性,就如同冰與火在交融般,臣也束手無策。”
閔惜蹙起好看的柳月眉, 冰火交融,那是何等的痛處,他竟不吭一聲。“取下一些毒血給我,你且盡力止血,解藥的事,我來想辦法。”
“是。”
閔惜出了房間把安排的都安排好後,靜坐下來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玄老,沒錯,以她的能力她還不能辨別出這是什麽毒,更別說能配出解藥,隻能找玄老才是最好的辦法。可是玄老從來都是來無影去無蹤,每次都是他來找他,未曾知道她該去哪找他!現在隻能坐著等玄老的出現。
翌日。
天空出現了魚肚皮般的白色, 藍白交接,漸漸有一絲光線射了出來,王府漸漸亮堂了起來。一切都很以前一樣,沒有任何分別,隻是這北苑裏多了些人。被安排了幾個人來照顧冷軒和離心他們,前後有多來了幾個禦醫。誰若經過院子便都會抬眼去瞧瞧一直坐在石椅上的閔惜,冷豔且冷靜,一直認真的在等著誰又或者在研究著那瓶裝著毒血的瓶子。沒有人敢去打擾她,光是她身上的那股不亞於王爺的冷冽和壓迫就足以讓他們不禁的臣服,這是他們從未見過的王妃。
閔惜一夜未合眼,一直靜靜地在想著該如何應對,如今玄老還未出現,她根本不知道他會是什麽時候出現,這樣幹等著實在是被動,而且冷軒的傷勢等不得,她隻能發放手一搏了。
說著便起身,沐浴過後,減輕了疲憊感。又叫來陽為她安排一個房間,準備好藥材,還有小白鼠,按照現代科學,小白鼠可以作為實驗對象,自己便去翻找醫術。然後又開始搗鼓這些東西,配置不同的解藥,一一讓小白鼠試過。
一晃又是一天,一天下來她滴水未進,更別說吃飯了。 端去的飯菜就不動的又被端回來,她投入得都忘了吃。最後感覺累了,才緩緩的從房間裏出來。一出來就見到了小憐,她正端著熱飯菜朝她這邊來。聞到了飯菜香,這才覺得自己餓了。
“小姐,多注意身體,王爺會好的。”小憐見閔惜狼吞虎咽樣子,一臉的倦意,憔悴了不少,心疼的哽咽。
“嗯,這飯菜真好吃!”閔惜含糊的回答,她不想讓小憐擔心。
老實說,她其實也沒那麽討厭冷軒,她原本恨不得他一命嗚呼了她可以遠走高飛,過她自由的生活。可是就在他願意舍命救她的時候,她一點都不想他死,甚至如果他真的死了,她會很難過。也許就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她欠他一個人情!亦或者是一條命!
吃飽喝足後,閔惜滿意的回味了一下剛剛的飯菜,再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胳膊,她今天一天都在忙活。“小憐,離心姐姐的傷怎麽樣了?”
“好多了,禦醫說了靜養就沒什麽大礙了。小憐給您準備洗澡水吧。”小憐收拾好飯桌後就出去了,閔惜也尾隨著出去看看離心,然後又去看冷軒了。一天了,也不知道他的傷勢如何了。
進了房間,禦醫丫鬟們都離開了,房間裏衝刺著濃濃的中藥味夾雜著血腥味以及他淡淡的氣息。閔惜看了看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冷軒,心口一悶。如果不是他為她擋箭,也許現在一定會是一副恨不得殺人的樣子吧,誰叫他被搞的那麽狼狽呢?!一天都要被紮很多次。
“水……水。”忽然躺在床上的冷軒不安分的動了動,可是是扯動了傷口,眉頭蹙得死死地。
閔惜反應了過來,趕緊端來桌上的水。傷口在背後,所以他是側躺或是趴著的,閔惜扶過他的側臉,用勺子把睡送到他嘴邊,慢慢的滋潤著他幹裂蒼白的嘴唇。
喝了幾口就不喝了,像是又睡了下去,隻是依舊是不安分,眉頭依舊沒有鬆開,嘴角蠕動像是在說些什麽。閔惜趴在床沿,用手撫平他蹙起的劍眉,若有所思。她也不知道怎麽了,覺得這樣的冷軒讓她有些心疼。他應該是一張千年不變的冷臉,一被她激就跳腳喊她不要太過分,或是別得寸進尺的。才發現,他這個麵癱就是冷冰棍的時候左右活力。她太心軟了吧,因為她擋了一箭她竟然都開始心疼人了。想想都覺得有些好笑,這人情她怕是欠大了。
忽然冷軒的手一把抓著了她的手,更加焦急了起來。語無倫次的說著什麽。閔惜見他如此焦急,便湊上前去,想聽聽他說什麽。
“惜……惜兒,不要走,惜兒.……”他的聲音虛弱無比,卻讓閔惜震驚無比。
他是在說她麽?是讓她別離開麽?為什麽?
心裏最柔軟的那一處被觸及了,一下子她再也硬不起來,輕輕的說了聲,“我在這呢。”不管是出於安慰還是感動,她都說了。他是第一個在昏迷的時候喊得是她,不管他是因為什麽,她原來也是有被人牽掛的,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牽掛她,她都這麽認為了。
閔惜又輕聲細語的哄了他幾句,他這才安分的睡下。閔惜把他的手放回了被子裏,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