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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34,聯軍

  焚燒的火焰舔舐過潘多拉的廣場,燒出絮絮黑煙。華美愉悅的婚禮早已不見蹤影,剩下的隻有廝殺和哀嚎,一如這個蠻荒而混亂時代的底色。


  十字軍將哀嚎的教皇拖離了危險之境。巫師們乘勝追擊,跟在他們身後,釋放魔法。在乘勝追擊的時刻,他們比瘋狗還要瘋狗。


  十字軍被光芒各異的法術擊中,有人死亡,有人融化,有人甚至直接化作了塵埃。


  但他們層層疊疊將重傷的教皇包裹,用生命為教皇的撤退爭取時間。巫師們一時拿他們沒有辦法。


  西爾比赤身站在高台上,一動不動,目送他們離開。


  一身是血的格蘭芬多拖著劍衝到了西爾比身邊,大聲喊道:“喂,你就這麽放走了他!?”


  西爾比看了他一眼,不言語。


  格蘭芬多氣的一腳踢開了身邊的木桶,將它踢成碎片:“你明明可以殺掉他的。”


  西爾比卻隻淡淡說道:“別追了,把你們的人聚起來,我有重要事件要宣布。”


  格蘭芬多覺得自己被無視了,氣憤的他伸手便抓向了西爾比的脖子,但他的手臂被羅納伊.拉文克勞憑空攔下。


  她拉住了氣憤的格蘭芬多,低聲說道:“別衝動,他比你想的遠多了。”拉文克勞語氣感慨萬千:“一個死掉的教皇沒有一個活著,卻身受重傷的教皇來的更有價值。因為受重傷,教會必須花大量的精力去照看他,治愈他。隻要他活著一天,就能拖累教會一天。”


  格蘭芬多一驚,頓時恍然大悟,看西爾比的眼神多了幾分敬畏。而後,他按照西爾比的吩咐,扯下了袍子,揮舞在手中,對巫師們吼道:“都過來,我們的新國王有話要說。”


  巫師們停止了追擊,他們看見了高台上,揮舞著紅色鬥篷的格蘭芬多。


  於是斯萊特林帶著一眾巫師來到了西爾比身邊。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或重或輕的帶著傷勢。混亂的戰局中,他們被十字軍團團圍住,幾乎無暇自顧,隻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教皇格裏高利七世究竟是如何落敗的。


  對於站在高台上,那個一絲不掛的狂人,他們本能的保持著十萬分的警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誰知道這家夥還能捅出什麽幺蛾子。


  西爾比一揮手,一件裹素長袍飛入他的手中,他將長袍簡單披在身上,勉強擋住了私處,而後,他用洪亮的聲音說道:


  “千年來,我們巫師一直秉承著低調做事,不引人關注,悶頭研究魔法的態度。神秘是我們的代名詞,隱匿是我們的本能。但今天……”


  他威嚴的目光掃視全場:“時代變了,悶聲發大財的想法早已落入下乘。距離此地三百裏之外,教會的十字軍正在大肆搜捕異己,我們的同類正在被車裂,吊死,燒死。


  這一切的原因都來源於我們的分散,不作為,以及那根深蒂固的避戰思想。


  但事實證明,戰爭避無可避,衝突躲無可躲。它無處不在,如果那些教會中人口中所言上帝真實存在,那麽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製造衝突,在衝突之下,我們唯有團結,才能戰勝對手。


  如果連麻瓜都能團結在一起,為了一個目標而戰鬥,那為什麽我們不可以!?”


  深吸一口氣,西爾比說道:


  “如果沒有反對意見,我將要成立一個聯盟,聯盟唯一的目的,就是將任何阻礙巫師繁衍生存學習的東西,從道路上清除出去,包括教會,包括分裂,也包括無知。”


  瘋狂到不可思議的話從少年口中說出,旁人看著他,隻覺得三觀傾覆,五雷轟頂。


  三個月前,這個家夥擊敗了格蘭芬多,入駐潘多拉宮,成了國王。這也就罷了,三個月後,他離開潘多拉宮,並在自己的婚禮上,戳穿教會了陰謀,引發了一場巨大混戰。


  混戰之後,他又口出狂言,說要成立聯盟,擊垮教會。如果不是之前女王變教皇的一幕讓他們神經緊繃,此刻隻怕很多人都要笑出聲。


  “可有異議?”


  西爾比環顧四周,又問了一次。


  無人應答。


  過了一會兒,正當西爾比認為他們都同意自己觀點之後,一個枯瘦老頭從人堆裏走了出來,他捂著受傷的肩膀,沙啞問道:“你要創立聯盟,誰來做這個盟主。”


  說話之人,他正是奧萊阿德,此前在角鬥場上,輸給格蘭芬多的那名德魯伊教派巫師,是屬於斯萊特林陣營的一員大將。


  “當然是我來做。”西爾比抱起胳膊,“你是何意?”


  “你要成立聯盟,也要要做盟主,可我們憑什麽相信你,一個毛……一個年紀如此之輕的家夥,可以帶我們掃清障礙,擊垮教會那樣的龐然大物。”


  “如果你沒有瞎,就應該知道。剛剛是誰擊敗了格裏高利七世,將你們解救出來。”西爾比朗聲說道。


  “恕我直言,”奧萊阿德卻有不同意見:“格裏高利也不過是數十代教皇中的其中一位,擊敗他和擊垮教會完全是兩回事,隻要麻瓜依舊信仰上帝,宗教便不會消失。”


  “我知道很難,可至少我在做這件事。”


  西爾比篤定說道:“而你們沒有做這件事,所以,你們除了相信我,沒有別的選擇。”


  “你怎麽認定我們沒有人做這件事,如果我們不是為了這件事,為何要來潘多拉,為何要迎娶那女王。”


  奧萊阿德信誓旦旦的說道:“你要成立聯盟,自然可以,但聯盟必須跟著最強大的那個人轉動。否則我們會誤入歧途,落入陷阱,甚至會遇見死亡。”


  西爾比笑了笑;“我總結一下,你認為,盟主應該由最強大的人來擔當,是麽?”


  “不錯。”


  “你們也這麽認為麽?”


  西爾比看著下方其他巫師的眼睛。


  巫師看著他,眼神雖不肯定,卻也沒有人敢說話。直到這種時候,巫師們依舊習慣性的保持著中庸和低調,不願表露自己的態度。


  西爾比也不動怒,他點點頭,對奧萊阿德說道:“很好,既然觀念如此根深蒂固,認定我會帶來死亡,那麽就請擊垮我,帶著你的信念,來擊垮我。”


  他這麽一說,奧萊阿德明顯猶豫了一下。顯然,這個少年此前戰勝了教皇格裏高利七世,實力深不可測。


  但很快,一抹貪婪出現在奧萊阿德臉上,他咧了咧嘴,“這可是你說的。”


  而後,廣場頓時皸裂,無數裂縫的出現使得地麵一陣劇烈搖晃。那是如巨龍之尾一般粗壯的樹根。


  難怪他敢挑這個時候來挑戰西爾比。


  原來早在之前的混亂中,奧萊阿德已不知不覺將自己的根須植入大地,吸收了無數死者的養分。此刻他驟然發難,看似魯莽,實則精心算計。


  三秒不到,奧萊阿德便由一個枯瘦的老頭,成長為一株近百米高的參天大樹,紅色的能量在他盤龍般的枝幹中汩汩流動,散發著無匹的威能。


  一眾巫師麵色大變,格蘭芬多更是拔出利劍,大喊:“快跑,這家夥沒安好心。”


  西爾比麵無表情,他無視廣場上出現的那株憑空長出來的,高達百米的參天大樹,反而對樹下的巫師說道:

  “猴群之中,最能打的那隻公猴子,雖然稱王,卻隻能享受交配的權力。真正等到尋找食物的時候,大多數猴子都會跟著年長的母猴子走。”


  “來啊,看看誰更強!”


  奧萊阿德膨脹的臉從盤根錯節的枝幹中出現,他帶著狂喜的笑容,重重一拳砸向如螞蟻般渺小的西爾比。


  西爾比繼續說道:“母猴子有經驗,知道哪裏有食物。所以她才能領導別人,從本質上來說,她是一個服務者。而公猴子除了打架,什麽都不是。”


  “王位是我的!!”


  奧萊阿德渴望至極的喊道。


  砰。


  伴隨著一聲不大不小的脆響。


  西爾比一動未動。


  竟然是格蘭芬多舉著妖精的寶劍,衝到了西爾比麵前,舉起利劍,為西爾比攔下了這蓄謀已久的一擊。


  沉重至極的力量下,妖精的寶劍彎曲,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格蘭芬多身軀不斷下墜,直至膝蓋都陷進了地麵。


  他痛苦不堪的吼道:“這家夥好大的力量,誰來幫幫忙!!”


  奧萊阿德巨大的眼中隻有西爾比,而西爾比卻毫無出手的意思,甚至都不看奧萊阿德。


  他把手背在身後,既不管奧萊阿德,也不看格蘭芬多,隻是對外圍的巫師說道:“如果說,我短暫的人生教會了我什麽。那就是製度無法戰勝死亡,知識無法戰勝死亡,思考亦無法戰勝死亡,能戰勝死亡的唯隻有新生。


  我雖年輕,但我代表著新生,我會帶領你們戰勝一切死亡,並且為你們服務,就像那隻母猴子。如果願意,你們可留下幫我,如若不願,自可離去。”


  他的話終於說服了巫師。


  舉著妖精寶劍的格蘭芬多全身顫抖,氣喘籲籲說道:“我……我服了,你.……你他媽比我適合。”


  拉文克勞眼神複雜的看著那個到現在連件衣服都沒有穿的家夥,歎了口氣,走到他麵前,撫胸單膝下跪,“可以為您提個建議麽?”


  “什麽?”


  “下次要演講,穿好衣服再演講,說服力要高很多。”


  “我記下了。”


  西爾比將殘破的袍子扣好。


  拉文克勞走到了西爾比身邊,抽出魔杖,直指龐大樹人奧萊阿德。


  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選擇臣服後,絕大部分巫師都齊齊走到西爾比麵前,向他表示了臣服。而後拿出自己的武器,直指奧萊阿德。


  人群之中,斯萊特林明白,大勢已去,他完全小看了這個家夥。小看了他的天賦,小看了他的能力,更小看了他的野心。


  此前蛇腹的相遇早已恍若隔世,那主仆的誓言更像是一紙笑話,隨風飄散。他默默的單膝跪地,選擇了臣服。而後,他站在奧萊阿德麵前,幽綠的雙眼向黃色轉變,那是他發動蛇怪凝視的前兆。


  奧萊阿德嚇懵了,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他本以為,那個看起來不大的少年會和他單槍匹馬的爭鬥一番。但實則不然,他自始自終都沒有出手。


  相反,他隻用了區區幾句話,一個比喻,就讓所有巫師成為了自己的對立麵,他雖然狂妄,但還沒狂妄到與這麽多人為敵的程度。


  當機立斷,他做出了選擇。


  他鬆開了所有用於提供養分的屍體,由一株百米多高的巨型蒼天大樹,重新變回了那個瘦弱不堪的老頭,他連滾帶爬的撲倒了西爾比的腳下,跪地吻著他布滿汙泥和鮮血的腳趾:

  “我……我臣服.……我臣服.……”


  西爾比看著他,沒有說話。


  奧萊阿德害怕的哭泣著,他斬斷了自己的手掌,將自己帶血的手掌變成了一頂紅王冠,遞給了西爾比,“寬恕我……寬恕我.……陛下。”


  西爾比一愣,這卻又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本想一口回絕奧萊阿德的稱呼。


  但他看到了來自四麵八方巫師的凝視。


  那凝視落在西爾比身上,令他自己也有些喘不過氣,在那凝視之下,他下意識的將血王冠戴在了頭上,伸手摸了摸奧萊阿德蒼老的頭頂。“我赦你無罪。”


  雷鳴般的掌聲,如潮水一般,淹沒了城市,……

  “後來.……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嗝.……”


  多多羅打了一個悠長的酒嗝,陶醉說道:“在潘多拉收服所有巫師之後,越來越多的巫師聽說了斯賓塞爾大人的事跡。那些飽受教會折磨的巫師紛紛加入我們。


  很快,我們就組成了近十萬人的巫師大軍。在他的帶領下,我們一路勢如破竹.……將教會的勢力從大陸上徹底清除了出去.……隻.……隻用了五年不到。”


  火苗在暗室中燃燒,桌上的蠟燭已經燒到了底部,蠟油淌了一桌。


  “五年.……五年……不到……現在,隻要再過一天,我們就能.……就能贏了。徹底擊潰教會.……”


  多多羅聲音越來越低,終究是在大量酒精作用下,不堪重負,他龐大的身軀搖晃起來,最終,一頭栽倒在了無數空空的酒瓶之中,呼呼大睡起來。


  克洛伊銀色的腦袋偷偷從霍法懷裏鑽出來,瞧見兩人睡著之後,她爬到了霍法肩膀上,小聲感歎道:“這也太能喝了吧。”


  霍法看著倒在地上的多多羅和泰拉,手掌微微握拳。不得不說,他被這陳年往事給唬住了。西爾比那家夥的人生經曆比他還要詭異,居然和教皇結婚,還在自己的婚禮上把自己的“妻子”給變成了蜘蛛。


  他不由的想到自己之前見過的那個蜘蛛教皇,然後又想到他給自己的那個銀色密碼筒。


  密碼筒。


  霍法將密碼筒從懷裏拿了出來,看著上麵那一排字母鎖,心想這東西還是他結婚的定情信物,真是太魔幻了。


  可是,那家夥,究竟會用什麽東西來做密碼呢?


  從多多羅的故事中,霍法隻看到了西爾比大殺四方,四處裝逼的模樣。卻並沒有覺察到任何有關他真實的一麵,或者.……任何他可能拿來做密碼的字句。


  他推了推多多羅,但多多羅已經陷入了重度昏迷,隻怕是快酒精中毒了。


  霍法於心不忍,不過想到他其實是個一千年的古人,現實中早已化作煙塵,不由為自己的悲憫而感到無奈。


  “走吧。”他站起身。


  “我們繼續去找線索。”他對克洛伊說道。


  離開了船長室,外麵黑色的天空中,依然飄落著無盡的白雪,從始至終,這裏的景色都沒有變過,仿佛永遠不會到來白天的極夜。


  和船上的那些巫師告別之後,霍法回到了自己的小船,向峽灣對麵劃去。


  寒冷讓霍法清醒,但困惑依舊折磨著他。


  因為從他的經曆來看,西爾比和霍格沃茨的四巨頭,在未來是處於鬧翻的狀態。斯萊特林甚至詛咒了西爾比,令他一輩子都無法使用魔法,隻能在輪椅上苟延殘喘。


  可在多多羅的故事中,西爾比卻化身為真正的國王,不可阻擋,不可一世。如果他真的推倒教會,對巫師做出了那麽大的貢獻,那麽斯萊特林為何還要詛咒他。而且,教會也沒有被毀滅啊,克洛伊的存在就是明證,難道在這教會覆滅的前夕還發生了什麽麽?


  察覺到了霍法的困惑,克洛伊靈魂變成的小精靈不禁在他耳邊安慰:“別想了,等你找到了他,總會弄明白的。”


  “我知道,我就是很擔心,越是弄不清他的真實想法,我就越覺得可怕。”霍法坦誠的說。


  水聲嘩啦啦。


  沉默片刻後。


  “如果你真的擔心,就應該出去,回到現實世界,將我那塊複活石毀掉。”克洛伊說道:“這是最穩妥的做法。”


  “什麽?”刺骨的寒風中,霍法悚然一驚,不再劃船:“你在說什麽?”


  “我的靈魂是你唯一的弱點,”克洛伊說道:“隻要我還有存活的可能性,你的時間能力就不是獨一無二的。”


  霍法:“所以就要把你的靈魂毀掉,以保證別人無法利用你來幹掉我麽?”


  “是的。”克洛伊說道:“按照當前的處境來看,這是最理智的做法。”


  “不行。”霍法斷然拒絕,繼續劃船:“等此間事了,我會為你重塑一個肉體。”


  “你這麽想我很開心,真的。”


  克洛伊輕聲說道:“可同樣的事情,不可能發生第二次了。”她看著黑沉沉的夜空,低語道:“有時候你想做的是好事,可如果真的去踐行那件好事,做出來的反倒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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