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黑裙女再現【4300字大章！零使篇完結！】
自“聖地”消失過去了十天。
在托利斯塔尼亞研究所反複調查後確定，埋藏在大陸地底的風石礦脈已經停止能量上升，研究所首席，瓦利埃爾大公爵家族的長女，艾蕾歐諾爾發聲表明，至少幾萬年內都不必擔心風石失控的問題。
一場滅世危機煙消雲散，不過也留下了後續影響。
因羅馬尼亞一方存在故意隱瞞真相的嫌疑，雖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但各國的領導人也不是傻子，一想到他們被維特裏奧教皇設局，差點要對異世界開戰，其中的凶險不言而喻，各國的領導人惱怒不已，紛紛對羅馬尼亞發動報複。
不是向羅馬尼亞宣戰，而是發動輿論的力量，將消息傳播到民間，在背後推波助瀾，煽動群眾對羅馬尼亞發起質問與指責。
一時間，羅馬尼亞的名聲一落千丈，在各地傳教的羅馬尼亞神官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不少神職人員迫不得已，隻能選擇退教，明哲保身。
曾經有多威風，如今就有多落魄，羅馬尼亞那邊已經亂成一鍋粥，急匆匆地發表聲明，維特裏奧將會被罷免教皇一職，不日重新選舉新的教皇，然而效果甚微，對羅馬尼亞的聲討一天天壯大，神聖而又威嚴的羅馬尼亞，從信仰的神壇跌了下來。
與此同時，許多教派改變了宗教信仰，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新的信仰——『統率天使的聖主』。
傳聞，神明看到岌岌可危的大陸，於是吩咐祂的使者，帶領著一群神聖的天使，降臨人間，聖主號令天使之首，手持神聖烈焰弓箭的熾天使，消滅了災厄的根源，令這個世界幸免於難……
……
托裏斯汀魔法學院·餐廳後廚。
“瞎扯，吹得越來越離譜了……”
聽到一眾廚師與女傭興致勃勃地討論著最新版的『聖主說』，秦時然哭笑不得地吐槽道。
馬托老爹哈哈一笑，擺了擺手，不以為然道：“反正我們也是聽個樂子，那些神神叨叨的家夥三天兩頭就宣揚什麽神啊聖的，早就習慣了。”
其他廚師和女傭也都笑了起來，他們本就不關心這些宗教的事情，隻是拿來當茶餘飯後的話題，閑聊一下罷了。
秦時然笑了笑，拿著剛出爐的糕點，告別了後廚眾人，往宿舍的方向走。
對於自己變成信仰這件事，秦時然沒有多少感覺，頂多就是覺得有點好笑，不過在計劃讓萬能天使現身救世的時候，秦時然就有這方麵的預測，沒什麽好意外的。
阻止了可笑的“聖戰”後，秦時然就隨著托利斯塔尼亞的艦隊踏上返程之路，回到了複課的托裏斯汀魔法學院，平淡無奇的校園日常。
維特裏奧教皇下位後，朱力歐也卸下了使命，帶著約賽特環遊世界去了，於是塔巴莎又回去當她的夏洛特女王，盡管沒有多少人知道，戈裏亞的女王替換過。
格魯貝魯教授依舊整天窩在他的實驗室，廢寢忘食地鑽研著秦時然提供的技術，而丘魯克也樂此不疲地上門騷擾，最近一次見到格魯貝魯教授，人變得憔悴許多，走路也變得虛浮。
水精靈騎士隊此行全程打醬油，因此沒有什麽變化，一幫人天天聚在一起吃喝玩樂，要是再沒有什麽重要任務交給他們，“水精靈騎士隊”可能又要麵臨廢除編製的下場了。
因為此前的和解，人類與精靈的關係緩和一些，盡管兩族還是互不對付，但在經濟、政治、文化等各方麵的交流也多了一些，長期下去，或許真的會有互相理解的一天。
秦時然在回歸學院之前也曾去拜訪過精靈族，對於他這位能夠“召喚”天使，一擊毀滅『偉大意誌』的存在，精靈族可不敢擺什麽高高在上的架子，對於秦時然的“請求”都盡量配合——包括讓秦時然研究『先民魔法』，即精靈之力。
遺憾的是，秦時然最後還是沒有學會『先民魔法』，哪怕他出動了開掛的解析與森羅萬象，嚴格來說，精靈之力不是一種魔法，而是大自然充斥的元素，精靈因為自身的血脈，所以可以溝通並驅使自然元素。
沒有精靈血脈的秦時然，自然也無法學習這項種族天賦，秦時然隻好放棄『先民魔法』，退而求其次，學習精靈的“生活技能”，例如鍛造和煉藥，德魯弗林格這類智慧兵器就是精靈發明的，而精靈的秘藥也是公認的效果最佳。
……
快到宿舍時，秦時然手抖了一下，慢慢蹲下來，將東西放在一邊，捂著胸口，又開始每日的忍受心痛環節。
摧毀『偉大意誌』，拯救了大陸，秦時然依舊沒有擺脫裏維斯拉謝爾的“詛咒”，生命力伴隨著心絞痛，不停流到露易絲和蒂法妮婭身上，初步估計，兩人現在的精神力足夠使用二十多次爆破這種級別的虛無魔法，可以想象，秦時然失去了多少生命力，或許已經達到一百年的標準了吧？
可惜消耗的是生命力，不是時間……秦時然略帶自嘲地想著，生命力與時間並不能劃等號，要不然，他也該有“成長一歲”的明顯變化了。
突然，秦時然發覺四周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忍著疼痛抬起頭，旋即瞪大雙眼。
一道身影籠罩在濃鬱的黑氣中，黑氣如海水退潮般盡數收斂，最終顯露出一個戴著麵具的黑裙女子。
秦時然很少有驚嚇的體驗，但此時真的被嚇到了，眼前這個黑裙女子，不就是在上個世界輕鬆解決神性機巧的人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想也不想，秦時然開啟『混沌之間』的通道，準備躲到裏麵，然而漩渦狀的通道剛出現，黑裙女子身上就湧出一團黑霧，將通道完全擋住。
秦時然臉色大變，正要反擊，卻見黑裙女子猶如鬼魅般閃到他麵前，一指點在他的眉宇間，秦時然頓時失去了知覺，昏倒在地。
黑裙女子默默地看著昏迷不醒的秦時然，幽幽地歎了口氣，臉上那副雕刻著精致花紋的麵具化作黑氣消散，露出清冷的容顏，右眼的金黃與左眼的赤紅交相輝映，流露出神秘的氣質。
“你不如他……”
黑裙女子毫無波瀾地說了一句，抬起右手，一縷縷黑氣從她手心噴湧而出，如同一條條凶殘的毒蛇，爭先恐後地鑽進秦時然的胸口，昏迷中的秦時然全身劇烈顫動起來，臉上的痛苦之色更盛。
片刻後，黑裙女子收回手，冷冷地看著停止顫動的秦時然，身上再度湧現出無數黑氣。
“再有下次，你就去死吧……”
空氣中彌留著不含感情的聲音，黑裙女子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
醒醒……
求求你……
快醒來吧……
隱隱約約，秦時然聽到了女孩子哭喊的聲音，慢慢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露易絲和蒂法妮婭噙滿淚水、露出喜色的臉。
“你醒了！”
露易絲破涕為笑，高興地說道。
蒂法妮婭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緊緊捏著雙手。
秦時然雙手支撐著坐起來，揉了揉額頭，腦子漸漸清醒，記憶回到了昏迷前的最後一刻，那個戴著麵具的黑裙女子……
黑裙女子！
秦時然立刻清醒過來，有些慌張地左右查看，發現他是在學院的醫務室，躺在一張病床上，露易絲和蒂法妮婭在他的床邊。
想起黑裙女子用那些奇怪的黑氣籠罩了『混沌之間』的通道，秦時然趕緊嚐試開啟，看著通道順利出現，秦時然微微鬆了口氣，從床上爬下來，朝著通道走去，他要確認一下裏麵的狀況。
“你們在這裏等一會，我去去就來。”
聞言，露易絲和蒂法妮婭想也不想跟了上去，她們現在哪裏放心讓秦時然單獨行動，在秦時然穿過漩渦的一刹那，兩人立刻撲了過去，一起消失在漩渦中。
穿過漩渦，露易絲和蒂法妮婭一頭撞上了秦時然，秦時然沒有料到她們會跟進來，一不小心被兩人撞倒，壓在下麵。
“你們怎麽跟進來了？”
秦時然驚訝道，正要讓兩人從他身上下去，前麵突然響起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你好像越來越不聽話了，又帶了兩個小姑娘回來……”
僵硬地抬起頭，艾斯德斯抱著手臂，眼中充滿“和善”，“看來要對你好好調教一下，才能讓你長記性……”
艾斯德斯的旁邊，毒島冴子左手放在腰間的佩刀，輕輕握著刀柄，若無其事地微笑道：“不介紹一下麽？”
緊接著，小墨、優紀、卡奧斯、伊卡洛斯、妮姆芙、阿斯特蕾亞、哈比姐妹、奧蕾迦娜×200，陸續到來，表情各異地看著趴在地上的三人。
為什麽今天人來得這麽整齊啊！
秦時然在心中呐喊，表麵上咳了兩聲，麵不改色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指著還沒搞清楚狀況、一臉懵逼的兩人，故作淡定地說道：“她們是我新認識的朋友……”
半小時後……
艾斯德斯冷著臉，將腳從秦時然胸口上移開，秦時然無奈地往自己丟了個治愈，讓身上……以及臉上的傷勢迅速愈合，說好了不打臉，言而無信……
另一邊，在一番友好的交流過後，毒島冴子知道了秦時然在外麵的表現，露易絲和蒂法妮婭也大概了解到這裏的一切，瞠目結舌地周圍新奇的景象。
如今的『混沌之間』，已經比之前更加豐富多彩，浩瀚無垠的海洋上浮著一個個島嶼，除了莊園所在的海島，其他島嶼都是在收集大量幻獸後創造出來的，用來安置這些幻獸，時不時能看到一些飛行的幻獸從上空飛過，海麵上也能看到一群海豚在歡快地遊泳，幾隻身形龐大的水龍悠閑自在地漂泊著。
天空，除了從西納普斯帶來的浮遊島，一個氣勢恢宏的鋼鐵堡壘懸浮在空中，造型有幾分像SAO中的“艾恩葛朗特”，不過科幻風更加明顯。
一旦啟動防禦模式，表麵會附著一層能量護罩，防禦力堪比伊卡洛斯的『絕對防禦圈（Aegis）』，而它搭載的最強防空係統『宙斯（ZEUS）』，不用花多長時間，就能輕易毀滅一個國家。
缺點則是能源消耗大，哪怕是采用萬能天使那可以稱得上是“永動機”的動力爐技術，在全功率輸出後，也隻能維持基本的浮空係統，等待24小時後才能重新運作。
言歸正傳，見識到『混沌之間』中各色各樣的事物後，露易絲和蒂法妮婭有種坐井觀天的感受，感覺自己以前就像是井底之蛙，見識太少了。
教訓完秦時然的艾斯德斯走過來，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露易絲和蒂法妮婭，那銳利的眼神令兩人打了個冷顫，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板，露易絲甚至覺得眼前這個藍色長發的女人比她那嚴厲的母親還要可怕。
艾斯德斯的視線掃過了露易絲，最後停留在“波瀾壯闊”的蒂法妮婭身上，默不作聲地低頭看了一眼，莫名產生了一絲危機感。
毒島冴子亦是微微眯著眼，心中默默比較了一下，挫敗地發現，比她大不少，認識的人當中，也隻有鞠川靜香能夠勝過蒂法妮婭，但那和她又沒關係。
她是怎麽長的？
毒島冴子和艾斯德斯不約而同地蹦出這個念頭，要不是她們分別是D級和E級，而非露易絲那種殘念的A級，說不定也會檸檬精附體，嫉妒蒂法妮婭這個G級。
趁著她們互相了解的時候，秦時然悄悄地溜到一處偏僻的地方，四下張望，確定沒有人後，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無奈地捂著額頭，歎息道：“這都什麽事啊……”
確認『混沌之間』沒有出事，秦時然放下一塊心頭大石，旋即又浮現出一個個疑惑。
那個黑裙女子為何會出現在這個世界？
難道她也能穿越位麵？
她究竟有什麽目的？
為什麽要弄暈他？
總不可能是惡作劇吧？
會不會對他動了什麽手腳？
想到這裏，秦時然趕緊查看自己的身體，最重要的邪王真眼沒有問題，體內的魔力也沒有問題，手背上還刻印著兩個使魔的銘文，胸口……
“唔？”
秦時然發出驚疑的聲音，隻見敞開衣襟袒露的胸膛上，“要命”的裏維斯拉謝爾刻印……不見了！
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胸口，秦時然忍不住發動一係列偵查的手段，確定並非幻覺，頓時大喜過望，情不自禁地大笑起來。
蒼天有眼啊！看來他命不該絕！
雖說裏維斯拉謝爾耗光自己的生命力得很長時間，但是終歸是一顆“定時炸彈”，不處理掉無法安心。
狂喜之餘，秦時然開始回憶裏維斯拉謝爾刻印是什麽時候消失的，最後定格在那個黑裙女子弄暈他之前，難道是她？
喜悅的心情被衝淡，秦時然皺起眉頭，陷入苦思，那個黑裙女子究竟是誰？為何要幫他？
或許她下次出現的時候，該嚐試接觸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