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橫空出世

  FOH血清需要進行人體實驗，有了成功的案例後，才能正式推出。


  既然要做人體實驗，那自然需要誌願者，而最適合接受實驗的，是那些接近病毒侵蝕率危險線，岌岌可危的『受詛之子』，即將原腸動物化的『受詛之子』若能恢複正常，那足以證明FOH血清的威力。


  要找到一名麵臨原腸動物化絕境的『受詛之子』，並沒有那麽困難，生活在外周區的孩子有很多，她們都是被親人放棄，任其自生自滅，除了資質不錯的當上起始者，可以定期注射抑製劑，延緩原腸動物化的期限，普通的『受詛之子』隻能默默承受著病毒侵蝕率一直提高，最後迎來絕望的結局。


  城市裏時不時會出現原腸動物，需要民警趕到現場清理，這些原腸動物，一部分是因為不知名原因出現，一部分，就是這些『受詛之子』變成的。


  要想享有權利，就必須承擔相應的義務，國際起始者監督機構可不是慈善機構，對於那些連起始者都不是的普通『受詛之子』，他們才不會浪費資源，因此普通的『受詛之子』注定隻能忍受著痛苦，一步步走向原腸動物化。


  FOH血清的誌願者也是去外周區征集，秦時然那批學生因為從之前開始都有定期注射抑製劑，病毒侵蝕率並沒有很高，因此不是最佳人選。


  對於城市裏的人，外周區的孩子其實都不怎麽信任，她們遭遇了太多無情的對待，因此征集誌願者剛開始並不順利，沒有人來報名，最後還是秦時然站出來發聲，還有鬆崎長老和一眾學生聲援，才漸漸有人相信。


  鬆崎長老雖然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但在外周區也是有一定威望，很多孩子都知道他，也相信這個慈祥的老人，對擔任外周區老師的秦時然，她們也是抱有一定好感與信任。


  而讓她們願意托付信任的最大因素，還是秦時然那一幫學生，她們可以不信任城市裏的人，但她們不會懷疑同伴，同樣是生活在外周區的孩子，她們隻能相信彼此，不然，她們就真的是被世界給拋棄了。


  誌願者漸漸多了起來，室戶堇經過一番篩選，最後確定了一個命不久矣的孩子，體內的病毒侵蝕率已經到了48.7%，如今也是一副病殃殃的樣子，平時隻能靠同伴照料，如果不注射血清，最好的情況也僅僅是支撐半個月，然後被原腸動物病毒徹底吞噬心智，變成六親不認的原腸動物。


  接受實驗的那個孩子雖然也像其他人一樣，表現出忐忑不安的情緒，但眼中流露的情感，更多是對生的渴望，因此在注射血清的過程中，反而平靜下來了，也許是想通了，害怕也是無濟於事，反正也是沒多少時間了，倒不如放手一搏。


  在萬眾期待的注視下，這名孩子的精神麵貌漸漸好轉，沒一會兒，就擺脫了病秧子的姿態，變得生機勃勃，完全看不出有原腸動物化的跡象。


  最後，在室戶堇抽驗過後，證實這名孩子體內的原腸動物病毒被FOH血清壓製了，病毒侵蝕率降低到5%，一個非常低的安全數值！

  ……


  所有『受詛之子』的福音，FOH血清橫空出世！

  當FOH血清公布於眾後，全世界的人都發出了驚呼，雖然FOH血清和大多數人沒半毛錢關係，但這是人類與原腸動物十年抗爭中，又一次取得新成果，這意味著人類在這場戰爭中又增加了一點勝率，這就足以振奮人心了。


  最高興的，還是那些民警搭檔，作為起始者的『受詛之子』，她們與原腸動物打交道，對原腸動物的印象更是直觀，她們不想死，也不想變成那些凶殘醜陋的怪物，因此她們每一天都活在惶恐之中，祈求那一天能晚一點到來。


  而現在，她們終於迎來了希望，有了FOH血清，她們就再也不用害怕會變成怪物，許多起始者聽到這個消息喜極而泣，衷心地感謝血清的研發者，將室戶堇視為大恩人。


  而起始者的搭檔，那些由普通人擔當的促進者，也是很高興，一部分是真的很關心自己的搭檔，把各自的起始者當成家人，一部分則是出於自私，慶幸以後不用換起始者，有合作經驗的搭檔，肯定要比一個新人菜鳥可靠得多，要是原來的搭檔死了，又得花時間去和新的搭檔培養默契，麻煩得很。


  大部分促進者都是很在意自己的起始者，不管是出於哪種立場。


  科研人員的關注點則是放在FOH血清的深層效果上，既然可以對『受詛之子』起效，那是不是對原腸動物也有效果？能不能當成一種對付原腸動物的“武器”？……


  一些有心人則是在思考FOH血清帶來的影響，會不會威脅到他們的利益，在利益麵前，善良，正義，都不值一提。


  在全世界的聲音中，室戶堇名聲大噪，隱隱有躍升到四賢人之首的趨勢，雖然四賢人明麵上是平等地位，但四人當中，也是有頭腦高低之分，最聰明的是阿爾布雷希特·格呂內瓦爾德，是機器化士兵計劃的前負責人，他的機器化士兵計劃中的一部分藍圖，連室戶堇都無法理解，而他其中一個作品，就是蛭子影胤。


  因此，盡管他們四人的成就都不分上下，但室戶堇三人還是要輸阿爾布雷希特一點，現在室戶堇拿出了FOH血清這個重大成果，四賢人之間的地位自然發生了一些改變。


  室戶堇本人不在意這些虛名，但不代表另外三人也是淡泊名利，尤其是四賢人中的安·蘭德，緹娜原來的主人，功利心是四人當中最大的，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他違背四賢人共同的承諾，對『受詛之子』進行改造，室戶堇恥與為伍，另外兩人也是看不起安·蘭德，安·蘭德已經是四賢人中墊底的存在。


  就在所有人都在為FOI血清震撼時，室戶堇又在幹什麽呢？


  ……


  “堇教授，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幾位西裝革履的外國男子愁眉苦臉地勸說道。


  室戶堇正在用顯微鏡觀看著一份樣本，完全沒有抬起頭的意思，用流利的英語，毫不客氣地拒絕道：“沒興趣，你們可以走了，別打擾我工作。”


  這幾個外國人磨破了嘴皮子，也沒能讓室戶堇改變主意，最後隻能灰溜溜地離開，秦時然來到時，就是看著這幾個外國人唉聲歎氣離開的場景。


  進入實驗室，秦時然將便當盒放在桌上，“醫生，該吃飯了。”


  聽到秦時然的聲音，室戶堇這才把視線從顯微鏡上移開，隨手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懶洋洋地走過來，接過便當盒，津津有味地吃起來，“今天的菜還可以，明天我要吃番茄炒蛋。”


  室戶堇一臉理所當然，自從秦時然學習了料理後，就是拿親自下廚的飯菜過來“投食”，吃過一次後，室戶堇就讓秦時然以後都別帶外賣了，帶親自做的料理過來，她雖然喜歡口味獨特的芋頭湯，但不代表她就拒絕了美食，女人天生就是吃貨。


  “又是請你去領獎的？”


  秦時然抱著手臂，打趣道。


  室戶堇撇了撇嘴，算是默認。


  即使是在當下原腸動物肆虐的世界，類似諾貝爾基金會的組織還是存在的，會對那些拿出重大成就的人頒發獎項，剛剛那幾個外國人就是基金會的人，這已經不是第一批了，自從FOH血清公布，就有各種各樣的基金會邀請室戶堇去領獎，不過結果都一樣，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開玩笑，室戶堇才沒興趣去領什麽獎，不說她不重視這些虛名，就說她本身的身份，四賢人，日·本最聰明的頭腦，已經足夠耀眼，這些獎項拿來也是錦上添花。


  秦時然等到室戶堇吃完飯後，才拿出了一個瓶子，遞給室戶堇。


  “這是什麽？”


  室戶堇歪了歪頭，問道。


  “唔……我管它叫精良聖水，”秦時然遲疑了一下，慢吞吞地道：“嚴格來說，這是我拿給翠喝的東西的弱化版。”


  室戶堇的眼睛頓時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