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SAO的謝幕【二合一，5500字大章！】
此時此刻，在場的玩家非常懵逼。
先是對上骸骨獵殺者，沒有任何反抗之力，隻能狼狽逃竄。
然後是整個房間莫名其妙氣氛變了，一下子變得無比寂靜。
再然後就是現在，秦時然突然取出了第二把劍，和桐人一樣，裝備雙劍。
一而再，再而三，讓所有人腦子都有些轉不過來。
秦時然可沒心情考慮別人是怎麽想的，右手遺心者格擋骸骨獵殺者的鐮刀，沒等另一把鐮刀襲來，左手貪婪者朝著骸骨獵殺者的血瞳一劍刺去！
“吼——”
骸骨獵殺者發出一聲淒厲刺耳的嘶吼，憤怒地揮出另一把鐮刀，秦時然腳下一蹬，一個前空翻躲過了劈砍而來的鐮刀，躍到空中，冷然地看著骸骨獵殺者那張猙獰可怖的臉，雙手一動，遺心者和貪婪者在空中劃過紅色與紫色的流光。
“日蝕(Eclipse)。”
伴隨著秦時然淡淡地吐出兩個字，遺心者和貪婪者突兀地渲染上一層燦金色的光芒，隨之而來的，是狂風暴雨般的二十七連斬！
嘭嘭嘭嘭嘭——
一劍又一劍地砍在了骸骨獵殺者森森的白骨之軀上，留下一道道象征傷痕的虛擬紅色光線，骸骨獵殺者堅硬的骨頭，此時卻如同豆腐一般，被秦時然輕而易舉地一劍又一劍地砍斷！
雙手大開，遺心者和貪婪者瞬間斬去了骸骨獵殺者的兩把鐮刀，秦時然身體一轉，俯衝至骸骨獵殺者的尾端，當骸骨獵殺者如同蜈蚣般翹起尾巴，尖銳的尾端閃電般突刺而來，還沒靠近半米，就被秦時然同樣一劍斬斷！
骸骨獵殺者威風不再，剛剛將玩家逼得無力反抗，現在情況顛倒，被秦時然瘋狂劈砍，龐大的身軀被砍得七零八碎，無比淒慘。
希茲克利夫瞳孔一縮，臉色大變。
不可能！秦時然怎麽會二刀流！
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整個房間的景況都變了？
一向智珠在握的希茲克利夫，現在徹底失去了冷靜，他發現一切發展越來越脫離他的預想了，這讓希茲克利夫愈發感到煩躁，隱隱約約有一絲危機。
在秦時然二刀流的瘋狂連擊下，骸骨獵殺者的血量急劇爆降，每幾劍都能打空一條血，當秦時然將日蝕的二十七連擊施展完畢，骸骨獵殺者已經破破爛爛，苟延殘喘，血槽跌到僅剩一絲血。
秦時然雙手一揮，兩把劍同時刺出，奪走了骸骨獵殺者最後一絲血，這個猙獰可怖的75層Boss還未肆意大殺特殺，便被秦時然以猛烈攻勢轟殺湮滅，在眾人呆愣的注視下，破碎消散。
75層Boss骸骨獵殺者死亡！
所有玩家臉上一片茫然，還未從眼前這巨大的落差轉變中清醒過來，眼前這一幕讓人感覺是那麽的不真實，隻是秦時然接下來的一個舉動，讓所有人瞬間驚醒！
解決掉骸骨獵殺者，秦時然無視係統彈出的擊殺獎勵界麵，倏然轉身，毫不猶豫地揮舞雙劍，劈向了希茲克利夫！
砰！
雙劍擊中了希茲克利夫，撞得希茲克利夫倒退了一大步。
“住手！”
秦時然的突然之舉驚煞了所有人，玩家們下意識地驚怒大喊出聲，不自覺地邁出腳步想要上前阻止，可是還沒走兩步，全部人都停下了腳步，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希茲克利夫頭頂出現了一個六邊形的紫色提示框，提示框顯示著一個詞匯：“ImmortalObject”。
ImmortalObject，在SAO中，象征的是遊戲的不死屬性。
秦時然目光一凝，麻煩，忘了希茲克利夫這老陰比給自己設置了不死屬性，這樣不管怎麽攻擊，都不能讓希茲克利夫掉一點血，心念一動，結界解除，房間恢複了原本的景況。
擊殺骸骨獵殺者用掉了一大半魔力，剩餘的魔力也隻夠維持結界十幾秒，既然知道希茲克利夫掛著不死屬性，那他自然不能繼續維持結界浪費魔力。
終究還是實力不足，若是能增強結界的加成，那就算希茲克利夫掛著不死屬性，秦時然照樣能夠殺死，現在還是達不到那個程度。
哐當。
秦時然左手的貪婪者自動脫離，掉落在地，脫離結界，秦時然也再次受到係統限製，貪婪者被強製解除裝備，隻不過，現在沒有人在意這一點，所有玩家萬分震驚地看著希茲克利夫。
“團…團長，這是…是怎麽回事？”
一名血盟騎士團成員顫著聲，不敢相信地問道。
在場的玩家都搞不清楚現狀，也有一部分人心中浮現了一個猜測，隻是不敢相信罷了。
亞絲娜驚恐地捂著嘴，躲在桐人的身後，她也想到了一個答案，但她不敢相信，或者不願去相信，這個她崇敬的團長，會是那個人。
桐人咬著牙，握緊雙劍護在亞絲娜身前，用仇視又帶著一絲複雜的眼神盯著希茲克利夫，不死屬性，這不是玩家能具備的，隻有一個人可以擁有，那就是艾恩葛朗特的造物主、SAO的遊戲設計師——
茅場晶彥！
希茲克利夫默不作聲，看著周圍玩家驚怒、質疑的神色，無奈地歎了口氣，輕描淡寫地道：“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麽發現的？”
秦時然輕笑一聲，不屑一顧地道：“你猜啊，你不是很聰明嗎？茅——場——晶——彥——”
名字一出，全場嘩然，所有玩家都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齒，死死地盯著希茲克利夫……或者說，茅場晶彥，那個將他們囚禁在這裏的惡魔！
茅場晶彥搖了搖頭，有些遺憾地道：“在這個遊戲中，我唯一看不透的就是你，秦時然，你是唯一的變數。”
說著，茅場晶彥看了看周圍對他怒目而視的玩家，淡然笑道：“按照原本的計劃，我本應該在一百層的紅玉宮揭曉身份，沒想到，這麽早就被識破了。”
“團長！”一個血盟騎士團成員悲憤咆哮，“你欺騙了我們的信任！背叛了我們的忠誠！”
“你不是我們的團長！你是魔鬼！是騙子！是卑鄙無恥的小人！”
“混蛋……是你！你這個騙子！惡魔！我殺了你啊！”
得知希茲克利夫就是茅場晶彥，所有玩家都憤怒了，群情激憤，一個血盟騎士團的成員悲憤地揮著劍朝茅場晶彥衝去，茅場晶彥淡定地切換出GM管理界麵，發出一個指令，下一刻，全部人身體一顫，感覺全身一下子沒了力氣，無力地倒在地上。
除了茅場晶彥和秦時然，就沒有一個人站在，玩家們隻能無力地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要殺人滅口嗎！茅場晶彥！”
桐人癱倒在地，憤怒大喝，聞言，其他人又驚又怒，目呲欲裂地盯著茅場晶彥，他們一直被茅場晶彥玩弄在掌心，現在還要落到這個下場嗎？不甘心，他們不甘心啊！
茅場晶彥看了桐人一眼，惋惜道：“桐人，按照我原本的計劃，我是最終Boss，而獲得二刀流的你，將是與魔王決一死戰的英雄，帶領所有人擊敗我，獲得自由，或者……被我擊敗，全軍覆滅。”
“嗬，那我是讓你失望了嗎？”
桐人譏諷道，隨後目光轉向秦時然，眼中流露希冀之色，不管茅場晶彥有什麽計劃，他們最後的希望，都在秦時然身上了，他們什麽都做不了，隻有秦時然，還有機會，把所有人從艾恩葛朗特中解放出去！
茅場晶彥仍舊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讓人無法聯想到那個草菅人命的魔鬼，茅場晶彥看著秦時然，悠悠然道：“秦君，不介意我這麽叫你吧？”
“有屁快放。”
秦時然冷冷地回道。
茅場晶彥麵不改色，從容自若地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做到的，無論是那誇張的傷害，還是二刀流，都超出了我的預想，雖然我很好奇，但現在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這場遊戲的結局。”
“秦君，我給一個公平對決的機會，我會取消不死屬性，以正常狀態和你決鬥，”茅場晶彥微笑道，“相對應的，你也不能使用那些我不知道的力量，如何？”
秦時然冷冷看著茅場晶彥，道：“我為什麽要答應你？”
茅場晶彥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似笑非笑地看著秦時然，道：“這樣的話，我也隻能遺憾地結束所有人的性命了，想必你也無法阻止吧？秦君？”
秦時然沉默下來，的確，具備不死屬性的茅場晶彥，不管用什麽方法都無法殺死，如果他不答應茅場晶彥的條件，那將會失去最後的機會，在場的玩家，甚至整個遊戲的玩家，生命都將終結於此。
即使是他，仗著邪王真眼的強化，也沒有信心抵禦NERvGear裝置的高能微波，或許不會被燒壞大腦，當場死亡，但也必定會傷到大腦，導致大腦受損，成為真正的植物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蘇醒。
為今之計，也隻有答應茅場晶彥的條件了。
秦時然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右眼，關閉邪王真眼，淡淡地說道：“我答應你。”
茅場晶彥注意到秦時然的動作，嘴角上揚，饒有興趣地道：“看來，你的力量，確實和你那隻奇特的右眼有聯係，真想挖出你的秘密呢，秦君……”
秦時然撇了撇嘴，不屑地道：“你以為你是大蛇丸啊？”
茅場晶彥笑了笑，沒有去追問秦時然口中的“大蛇丸”是什麽人，在GM管理界麵操控了一下，“既然追求公平，那自然要貫徹到底了，秦君，二刀流這個技能是遊戲中反應速度最快的玩家才能獲得，原本應該是你的，不過我屏蔽了對你的反應速度數據，現在，二刀流交還給你。”
聞言，哪怕是現在情況危急，所有玩家還是下意識地看向了桐人，桐人嘴角抽了抽，茅場晶彥這話誅心啊，豈不是說桐人隻是替代品……
秦時然低身伸向地上的貪婪者，果然順利地握在手裏，切出技能欄，二刀流及其衍生三個的劍技混在眾多技能當中。
“我就說，二刀流怎麽輪不到我，果然是你在搞鬼……”
秦時然鄙夷地看著茅場晶彥，一副“早就料到了”的神情。
茅場晶彥沒有感到一絲不好意思，繼續操作了幾下，紅色的六邊形提示框彈出，顯示已解除無法損壞模式。
“來吧，決一勝負。”
茅場晶彥舉起血十字盾牌，略微激動地說道。
秦時然眯了眯眼，心裏想著要不要趁現在開啟邪王真眼，釋放結界秒了茅場晶彥，不過結界需要念出咒語，那個時間足夠茅場晶彥切換回不死屬性，還是算了，握緊雙劍，直視前方。
倒在地上的玩家不自覺地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任何聲響，生怕打擾了秦時然，這將是一場決定命運的戰鬥。
秦時然和茅場晶彥靜靜對視，心中的鬥誌越來越強烈，突然，兩人同時衝向了對方！
砰！！！
秦時然右手遺心者重重劈出，茅場晶彥抬起血十字盾牌穩重地擋住了攻擊，右手長劍迸射技能發動的光芒，急速突刺而出，秦時然左手貪婪者閃爍紫光，一招武器防禦瞬間釋放，格擋茅場晶彥的進攻。
兩人快速分開，又飛快地撞在一起，展開應接不暇的交戰對攻，秦時然狂風暴雨地揮舞雙劍，十六連擊的星爆氣流斬轟了出去，茅場晶彥舉著血十字盾牌，從容不迫地擋下全部攻擊，作為SAO的創造者，他對每個技能都了如指掌，二刀流雖然厲害，但他也知道如何應對。
若說二刀流是遊戲中最強的劍，那神聖劍就是最強的盾，神聖劍這個技能使茅場晶彥具備超高的防禦力，麵對二刀流激流猛進的攻勢，仍然可以從容應對。
突然，就在秦時然準備劈出第十六劍時，動作一變，自動打斷了星爆氣流斬的連擊，倏然一劍上挑，直指茅場晶彥麵門，打了茅場晶彥一個措手不及，血十字盾牌剛一抬起，還沒護住頭部，秦時然已一劍刺中了茅場晶彥的下巴。
來不及防禦，茅場晶彥轉而趁機出擊，一劍捅向了秦時然的胸口，雙雙逼退幾步，血量都下降一小截。
茅場晶彥這才想起來，秦時然最擅長的可不是遊戲中的技能，而是現實中的劍術，根據他的調查，秦時然還把他的劍術和遊戲劍技結合在一起。
有趣，可惜……
茅場晶彥邪然一笑，再度攻了上去，秦時然雙劍甩動，急速出劍，右手一招垂直斬，左手卻是一式橫劈，劍技與劍術，在此刻流暢地配合施展，茅場晶彥手上長劍與盾牌交叉抵擋，似乎有落下風的趨勢，這讓觀戰的玩家越來越有信心。
砰！
茅場晶彥的盾牌被撞偏了一點，空門大開，秦時然眼神一閃，好機會，想也不想一劍刺出，茅場晶彥嘴角微揚，血十字盾牌突然向內一傾，正好把攻過來的劍往下撞了下。
茅場晶彥長劍光芒閃爍，從一個刁鑽的角度驟然出劍，秦時然驀然一驚，下意識以左手劍去抵擋，但茅場晶彥的長劍因為發動技能，直接撞開了秦時然的劍，一劍捅穿了秦時然的身體！
所有人睜大了眼，怎麽會……失敗了嗎……
“很可惜，秦君，你的劍術我也是有研究過的。”
茅場晶彥遺憾地看著秦時然緩緩降低的血量，拔出長劍，秦時然踉蹌地後退兩步，遺心者從右手掉在地上，勉強以貪婪者插著地麵支撐身子，盯著一副勝者姿態的茅場晶彥，咧嘴一笑：“不好意思，我還有……”
右手光芒一閃，一個東西出現在秦時然手裏，秦時然毫不猶豫地捏碎，大聲喊道：“秦時然！”
茅場晶彥愕然地看著秦時然，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大喊自己的名字，就在這時，秦時然突然瞬間回血，腳下一踏，一劍暴掠而出，貪婪者爆發奪目炫光，狠狠地捅向了茅場晶彥的胸口！
茅場晶彥看清楚了秦時然捏碎的事物，眼中流露出一絲欣賞，悄然無聲鬆懈了防禦。
貪婪者幽紫色的劍身瞬間穿透了茅場晶彥的身體，茅場晶彥的血量急劇下降，最後清空歸零。
“幹得漂亮……”
茅場晶彥如釋重負地說了一句，化作一團光芒，轟然爆炸。
秦時然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悠悠地道：“那還真得感謝你的複活道具啊……”
聖誕節日Boss掉落的複活道具，十秒內使用並呼喊目標名字，則複活生效。
沒想到，這個被人視作雞肋的小東西，還真的扭轉乾坤了……
在場的玩家全部被白光籠罩，而生活在艾恩葛朗特每一層的玩家，也都被白光籠罩，最後……從這個世界離開。
SAO……通關了。
……
在落日餘暉的渲染下，艾恩葛朗特這座浮遊城正在快速崩裂瓦解，天空上，秦時然踩著一層無形的屏障，看著下方這一幕，轉過頭，沒好氣地道：“喂，該放我走了吧？”
一個身穿科學家白大袍的短發男人正在靜靜看著艾恩葛朗特一點點破碎，雙手插著口袋，轉過身，淡然笑道：“最後時刻了，秦君何必急於一時？就陪我見證這一幕吧……”
“沒興趣，我還想趕緊出去，感受真正的世界。”
秦時然瞪著死魚眼，一如平常的鹹魚姿態。
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就是茅場晶彥，和希茲克利夫沒有半分想象，唯有那股沉穩內斂的氣質一模一樣，此時此刻，他不再是帶領玩家衝鋒陷陣的血盟騎士團團長，而是背負罵名和罪孽的天才科學家。
茅場晶彥微微一笑，問道：“這個遊戲，你覺得怎樣？”
“還不錯，是個好玩的遊戲。”
秦時然瞥了一眼底下那座不斷分解的天空堡壘，罕見認真地說道。
“是嗎？那就好……”茅場晶彥有些失神，隨後平靜地道：“幸存的6237名玩家，已經全部登出遊戲了，再過十分鍾，SAO的數據會全部清理幹淨，一切都結束了。”
“等等，結衣呢？”
秦時然不放心地問了一下，結衣沒有像原著那樣沉眠，不會跟著一起清除吧？
“放心，結衣的數據我已經保存在桐人的NERvGear裝置的內存裏，她的表現，也讓我有些驚訝，”茅場晶彥目光突然柔和下來，“她也算是SAO留下的最後一點痕跡……”
“好了，我也該走了。”
茅場晶彥看著秦時然，微微一笑道：“恭喜你，通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