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後續

  那場大戰具體的最後結果，洛十一是後來才知道的。


  那天她突然發難，入魔了一般，肆意殺害了大堆人馬，各方勢力無一幸免。


  到後來，她力竭昏迷時，各方勢力都已經無力再戰，幾方人僵持不下，最終采取了折中的議和方案。


  司琛之受傷，最後是被老侯爺救下的，他跟著老侯爺退走，一行人被逼去了漠北苦寒之地，自封為王，成了漢北王，而蕭鎮南則繼續鎮守湘西，冊封湘西王，沈子霧留守朝廷，加封攝政王……


  而這些種種的議和方案，全部為沈子霧代傳的皇帝口諭。


  小皇帝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麵。


  據說這位小皇帝抵達臥龍山後便重病昏迷了，之後一切的朝中大事全部交由沈子霧處理。


  有流言傳說，攝政王其實早就謀劃了這一切，重病隻是幌子，中毒才是事實。


  雖然都是造反，景寧侯府走的是正大光明謀反之路，而攝政王走的則是“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條路，雖然名正言順了一些，本質卻是跟景寧侯府一樣的。


  倒是苦了小皇帝，至今生死未知。


  至於本該是力挺小皇帝的，榮華郡主的駙馬爺蕭鎮南，怎麽會和沈子霧走到了一路，幫助他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那就誰都不知道了，其中的隱情估計隻有他們之間自己知曉。


  而這些事情，跟洛十一是沒有太大關係的。


  隻不過在她為洛小小守靈的這些日子裏，與她混熟了一些的蕭鎮南總是拎一壺酒伴在她身側，自斟自酌。


  這家夥酒量不好，還貪杯，一喝多了話就特別多，絮絮叨叨的，跟平時說話一樣，沒有半點章法。


  他說：“洛十一，你知不知道那些小眼睛的刺客監視了沈子霧多少年？我們的皇帝陛下可真是夠狠的，連從小一起長大的伴讀都信不過，逼得太狠了，道真的將他給逼反了。”


  他還說：“這個人世間，誰又能是誰的替身？汐娘對於沈子霧來說，不過就是個替身，而你在我的眼裏，便又成了替身，所以到底是誰替誰呢？”


  後來有一天，他說：“之前邊關大旱，農民軍起義不斷，流寇滋生，我說正好趁著此時士氣大漲前去剿滅，沈子霧卻不允，采取了招安，封了個城東王……笑話！”他喝了幾口酒，冷笑一聲，接著說：“竟然舍得將風華郡主嫁過去，那丫頭真真是錯付了真心，誰喜歡上沈子霧，都是倒了八輩子黴！”


  洛十一心裏一動，忽然感覺有些胸悶，有些煩得慌。


  蕭鎮南喝的有些迷糊，還在喋喋不休：“沈子霧他就是個疑心很重的人，生怕我湘西的勢力坐大，怕我威脅到他……可怎麽會呢，我怎麽可能威脅到他，汐娘那麽喜歡他，我就算再討厭他，也不會對他怎麽樣的……”


  蕭鎮南果然是喝醉了，而且醉的厲害，這些話說的顛三倒四，放在他清醒的時候是絕對不會說的。


  可他既然醉了，那便由他去吧。


  洛十一並沒有阻止他繼續說下去，而是跟他並肩坐在墓碑旁，看著遠處的山與雲。


  這世間的事，真是複雜。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關係，更是一團亂麻。


  剪不斷，理還亂。